梁轻舟彻底撑不住,昏睡过去……里面有翠羽照顾,秦未晚才得以脱身,去厨房烧水,却也没忘记让三两去买了“避子汤”煮来喝下……
另一边,等燕尾追上白无患的马车,看到马车上快被自身寒气冻伤的白无患也是一愣,立马掏出温氏秘药给他服下:“公子这寒毒想来已深入肺腑!”
白无患缓过来:“我说怎么看你守在院外,也难掩一身气质,原来是温家的人……”
燕尾点点头,没有反驳:“公子好眼力!”
“你刚才给我服下的,正是安煜君为提升五使内力融入自己功法的‘炎栖丹’!普天之下除了这‘炎栖丹’能让我迅速回暖……可能就只有昭元国的国宝‘火羽戒指’了……这两样都是白某此生触不可及的东西!我,虽是医者却一直无法将自己医好……”
燕尾一拱手,恭敬道:“还请公子随我去救治我家君……公子……事成,这一瓶‘炎栖丹’都可赠与公子。”
“咳咳,你说的公子可是梁轻舟?”白无患一咳,呼出一口寒气。
“正是!”燕尾道。
白无患点点头也不耽搁,吩咐马车调转方向往回赶……
白无患进到小院只觉得气氛凝重,到房间就看到一陌生男子,正半跪在地上给梁轻舟施针。
“你来啦?”听到声音,白无患欣喜回头,在看到秦未晚安然的站在廊下的那一刻又小心翼翼地藏起了自己的心思,点点头。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了……突然就口吐鲜血,还要麻烦你帮忙看看?”秦未晚走上前,坐到床榻边缘。
翠羽起身让开,白无患上前,三两顺势递过凳子,他坐下为梁轻舟切脉。
接下来就是一阵忙碌,在原先翠羽施针的基础上又加了几针,每下一针,就听到翠羽倒吸一口气。
白无患为他解疑道:“我之前已为他施过一次针……他已自行逼出一根封住穴位的金针!你摸不清金针方位,自然没办法准确下针……所以,他才没有醒过来。”话音刚落,梁轻舟竟缓缓睁开眼。
“不过,他体内的内力有古怪,我之前与他说过……他内力奇诡,我并不是习武之人对这一块我也不擅长,若想全部取出金针,你们可上天岛峰寻我师兄‘毒三通’,他或许可以。”
秦未晚是第一次听这个名字:“那……是金针导致的他的失忆?还是……”
“都有吧……这毒我不确定,最好是能知道他原先修炼的功法。”
燕尾补充道:“正是‘炎栖’!”
白无患震惊,回身看向燕尾,又看向床上的梁轻舟,想到燕尾的态度,已大概猜到了梁轻舟的身份!
没想到啊……竟是那位叱咤风云少年成名的帝师……
“上月,余姑娘求我诊治他时,我就觉出他体内毒素似有古怪,一直不敢确认……若你说他修炼的是‘炎栖’,那就可以确定了,这是……由南疆的‘情蛊’蜕壳时的外皮做的毒药!”
站在最后面的三两身子一僵……南疆么?
“因为炎栖内力奇诡,修炼者百毒不侵,自然……咳,普通‘春药’,对他不起作用!想来下毒之人也是知道这点,才会想着用‘情蛊’的壳来做这原材料……只是除了这情蛊以外,加了什么其他的东西我无法确定,若是……我师兄定然能探查清楚一二。”
“那为什么会吐血呢?”秦未晚更觉疑惑。
“金针封穴,气行不顺!床事……过于频繁导致!”白无患说的艰难,耳根也跟着红了起来,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他中的毒和情蛊有关,这……就相当于在诱使身体……强行重开封住的穴海。”
白无患一撇嘴,看向梁轻舟:“还请梁公子加以克制!接下来已不需要我……我先走了。”
说罢不愿再看向秦未晚,逃也似的出了门,唯余众人风中凌乱!
梁轻舟看到秦未晚和众人的表情轻笑出声:“你们都先出去吧……我没事。”
众人面面相觑纷纷往外,梁轻舟抬手:“过来!”
秦未晚走近,握住他的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很好……”
“你现在可以给我说说,那两个叫燕尾和翠羽的人是怎么回事么?”
“我……”怎么开口?说他不是梁轻舟,是温氏的公子?那自己之前编的那个感人至深的爱情故事怎么解释?
“想好怎么编了么?”
“还没有……”秦未晚头也没抬,顺嘴就答。
梁轻舟轻笑出声:“我等你,你想好再说与我听。”
秦未晚不知怎么蒙混过关,却不敢再说自己利用他的话!主要是今天吓到了,秦未晚也不敢气他,也没想好怎么告诉他……
燕尾追上白无患的马车,将那一瓶‘炎栖丹’送上,白无患也不矫情,接过道谢:“他……的身体,还需尽早解毒……切莫,强行冲穴!”
燕尾又是几声道谢,才调转马头往回赶。
接下来的几日,梁轻舟也是执拗,燕尾和翠羽几次想要和他解释过往种种,他都打断:“我夫人还未开口,勿须多言!”
他在等秦未晚的解释,他要听她亲口说!
有时气急更是将二人撵出房去……然后拿起书卷,就要用功读书……
燕尾看着自家君上用功读书考取功,更是一阵无语!陛下尚幼,殿试都得君上亲自出题,难道君上还想亲自参与不成?
奈何君上不让踏进房门半步,二人只能在院中干着急……
秦未晚放下手中的雕刻工具,看着院中焦急的燕尾二人。身侧男人就传来提醒声:“专心!我许你看其他人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自从二人‘坦诚相见’以后,秦未晚总觉得他越来越霸道了……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能随意拿捏的柔弱书生了。
秦未晚嘟嘴懊恼,正欲解释,谁知梁轻舟竟突然掐住她的下巴亲上来:“在想什么?”
“想……你可以试一下这个面具,雕的差不多了。”说着就在他脸上比划比划:“往日你戴着那个面具不合脸型,总是会将你的脸磨的有些泛红……”
说完轻抚他面上疤痕:“ 玉芙膏好像是有些效果的。”
梁轻舟抓住她乱摸的小手轻吻:“我不介意脸上的疤痕,戴与不戴都无所谓。”
“好好,不介意,不介意!那你试试看?可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没有,我很喜欢。”梁轻舟喜欢她的心意,接过试戴了一下,面具虽然粗糙……但接触皮肤的地方都被细心她打磨光滑,弧度刚好!
“那就好。”秦未晚开心笑道。
等梁轻舟在榻上睡着,秦未晚才敢悄悄起身,她总觉得自上次吐血以后,他睡着总是很沉……这让她有些忧心。
秦未晚坐到院中,招呼守在门口的燕尾过来坐下:“燕尾……之前在‘林语楼’问你的问题,你可以告诉我答案了么?”
燕尾疑惑,一下子没想起来秦未晚要问的是什么。
“我相公梁轻舟,不知是温家哪位公子的化名?他……可有原配妻室?”秦未晚重复道。
听到这话,燕尾一愣,随即一拱手:“夫人,我家君上……单名一个昭,字晏礼!并无原配妻室。”只是在议亲……
“温昭,温晏礼?哈哈,呵,这么巧就让我遇上了安煜君?”秦未晚苦笑,安煜君何等人物?她竟然……诱拐堂堂帝师做了自己外室?
要不是这段时间柔情蜜意都没提起外室二字,若让眼前守卫的二人知道了……还真怕他们一刀砍了自己!
“夫人当真……不知道君上身份?”
“我从何而知?从那个看不清式样的,你说的家徽玉佩?还是从他身上携带的东西?你告诉我,这些东西,哪一样指明了他是安煜君?”
燕尾一愣,好像确实如此:“姑娘口音也是临澧城出来的……竟没见过安煜君么?”
“燕尾,我捡到你家君上的时候,他……就只有半条命了,脸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一介商贾之女没见过安煜君!就是我见过,在那样的情况下,也不会把他往安煜君想……”
“既然确定了你家君上的身份,我定会让他回去的……我虽为一介妇人,却也知道安煜君之于大胤的意义……只是,眼下有个更重要的事需要你们去帮忙处理……”
“夫人请说!”燕尾疑惑道。
“玉山县令张凌月,被其孪生兄长张凌山囚于监牢,主簿王宇也参与此事!二人勾结富商林五,残害民女,迫害忠良!更是险些害了我与梁轻……温……嗯,你家君上!”
燕尾听到此,只觉震惊:“竟有这事!此事事关重大……我立马飞鸽传书大理寺卿林大人与刑部侍郎冯大人……”
“不必飞鸽传书!”二人回头,却是梁轻舟站在房门口,也不知他刚才听去多少。
“你与翠羽一同前去,亲自去请林大人和冯大人。”
“君上,不可,我和翠羽总要留一人在此处保护您!”
“我说了让你们去就去!”梁轻舟皱眉不悦道。
翠羽从树上飞下“君上,若是您没有失去武功,我定不会违抗你的命令,但是现在,不行!”
“哼!哦~我的命令就不是命令?那你们……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秦未晚也察觉到梁轻舟生气了,连忙走过去,打圆场给他顺气:“不生气,不生气,你看看我手里的是什么?桂花糖,来吃一块,甜甜的。”语气就像哄小孩儿。
燕尾和翠羽一听均是鄙夷,君上何曾吃过桂花糖这种甜腻的食物……
然后就见他们君上竟旁若无人地乖乖张嘴含住了秦未晚拿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