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堂掰着指头数。
“你聪明善良,做事情认真又热情,长得也是我喜欢的模样,又会做好多好吃的,还会做生意,孝顺家人,对陌生人也好,对谁都好,很会做家,做事情也非常有能力……”
裕玲越听眉头皱得越深。
“这要改倒是有点困难,我确实如此优秀。”
江博玉在旁翻了个白眼。
赖堂笑道:“是的,你很优秀,我很喜欢你。我发誓我真的会对你好的,家里的财产都给你管,我每天下工就会回来陪你一起聊天吃饭,再生一堆我们的孩子,不让你受欺负,只让你欺负。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绝对不会有第2个女人。”
裕玲道:“那很难说,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出轨。”
江博玉直接笑出了声。
赖堂一下愣住了。
“我会照顾好你的,不让你对其他人都想法的。都说女大3抱金砖,男大3抱……”(金山)
“那就只能抱歉了!”
裕玲很头秃,真的是油盐不进啊!
这人怎么听不进好赖话的?
这样的话,那就不要怪我故意气你了!
“呐,我这么跟你说吧。虽然吧,你说的是有点道理,嫁谁都是嫁对吧,感情都能培养出来的,只要不是丑八怪生理性反胃,谁都没差别。”
“但是呢,2个人相处在一起是不是要先有共同的话题,假设没有共同的话题,那日子是不是就无聊啦?”
赖堂点头。
“就算是有共同的话题,那大家是不是要能和谐共处下去呢?2个人在一起肯定有各种摩擦的嘛,结婚这种事情,现在很难保证以后不会因为一点小事争吵不休,对吧。”
赖堂道:“我不会和你吵的!”
裕玲:“……”
她不管赖堂,接着道:“说到相处了,你知道我们‘国外’的夫妻离婚都是因为什么嘛?”
赖堂斩钉截铁道:“我不会和你离婚的!”
江博玉洗耳恭听。
裕玲带不动,好累。
“我问的是你知道原因吗!”
赖堂摇头,“反正我就是要娶你。”
裕玲:“……”
她深吸1口气。
“呐,无非就是5种,1种是其中一方出轨,第2种是婆媳关系,第3种是财产问题,第4种是生不出儿子的问题。还有最后1种,也是最多原因的1种,那就是性生活不和谐。”
赖堂刷一下脸红了。
江博玉:“……”
“我呢,是1个比较喜新厌旧的人,这个好看爱这个,那个好看爱那个,非常博爱,实打实的颜狗,就是看脸吃饭。你长的嘛……及格线吧。”
“你说你妈不在了,那么,婆媳关系跳过,第3个财产问题也跳过,我的就是我的,你的也是我的,这个观点我很认可。婚姻有保障,非常好!”
“那第4种呢,我就要很抱歉了。你可以去问一下店里的员工,我来大姨妈时的日子过得是有多惨!我宫寒很严重,看过医生了的,医生说我体质很难受孕,能要上孩子都很不容易,更别说是儿子了。这点我是满足不了你哈。”
“最后,重头戏来了。你说夫妻之间日日夜夜躺在1张床上,性生活重不重要?重要!这是维系感情最好的方式,能让夫妻之间更加亲密无间。但是!男女激素水平的峰值不同……”
赖堂一脸懵。
“算了。”裕玲也看出来赖堂没听过这样的言论,“就是说,男性的花期短,20-30岁是正常水平,过后就力不从心了,感觉身体已经被掏空。而女性的花期是从30岁左右开始才慢慢绽放,渐入佳境。”
“我们‘那儿’有句话叫做【女人30如狼、40如虎、50坐地能吸土】,男大3,那就更完了。”
赖堂直接听傻了。
整个人坐立不安,如芒在背。
“就是……你想找比你小的,长得好看又有钱,没有婆媳关系还不让你生孩子的弟弟?”
他看着一边坐着的江博玉,不解。
难道她喜欢这么小的?
裕玲没看到赖堂的表情,默默点头道,“嗯……是这么个道理吧。”
赖堂没出声,裕玲又道:“哦,还有,我个人对那啥也是有点挑的,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割包皮了吗你?”
江博玉:“……”
赖堂已经听不下去了,他现在只想逃。
裕玲1个15岁的小姑娘,怎么说起这样的话题脸不红心不跳的?
难道真的是国内外差异太大,外头的人都这么奔放吗?
裕玲见差不多了,笑道:“器大活好不粘人可是加分项哈。我俩要是结婚也不是不行,你看看这几点能不能接着细聊。”
赖堂满头大汗,“我……我先回去想想。”
他已经坐不住了。
裕玲的每1句话都让他大受震撼,跌破眼镜。
只是喜欢1个人,想娶她。
怎么就那么难?
赖堂狼狈地逃走了。
江博玉在一旁鼓起了掌,“6啊6啊,实在是6,你这口才不去做传销可惜了。”
裕玲瞪着他:“还不是你招来的恋爱脑!家乡话现在是学得差不多了,我讲的全听懂了?”
江博玉贱兮兮道,“你和前夫哥分开是以上哪一点啊?”
“我谢谢你,前夫哥器大活好不粘人财产都给我,我还是爱上了阿强,行了吧?”
裕玲没和江博玉聊过前夫的事情。
她和前夫就是和平分手。
三观不一致,没有任何争吵的和平分手。
爱是轰轰烈烈爱过,但是最后发现2个人生活在一起,有太多没法磨合的事。
自打孩子出生以后,2个人分歧更大了,没必要做无谓的争吵,她不想委屈自己将就,索性就离了,带着儿子一起过。
生活重心放在自己和儿子身上,日子逍遥又自在。
在她眼里,有太多的事比婚姻来得有趣。
她说给赖堂的话,也有自己的心声。
婚姻她体验过了,再爱也不过就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熬过这些也熬不过彼此没有共同话题,三观不一致的痛苦。
明知道对方是好人,可是自己接受不到。
她吃完鸡肉粥准备继续睡。
江博玉怕刺激她,也没再继续追问,把碗筷端下去后,又给裕玲换了新的热水袋。
这还是上回过后,江博玉让裕玲拿出来的。
裕玲还是窝在沙发,江博玉干脆在地上打地铺,没开空调他在床上也睡不着。
等裕玲大姨妈来完后,薪承期中考的成绩也出来了。
没有悬念的稳拿了年级第1,均是满分。
刘校长亲自把奖状送家里到家来。
县里的领导知道渡口镇出了神童,都来学校观望是谁家的孩子。
知道是裕玲的‘弟弟’后,大家感叹道:“这是祖上积了多大的福气啊,怎么2姐弟脑子都这么好使啊?1个15岁做生意做得风生水起,1个9岁连跳几级念初二,还科科拿满分。”
太奶按耐不住想给薪承摆酒席的心,她欣慰道:“好好好!考得好!奶奶给奖励,给你封个大利是!”
太奶说封大利是是真的大利是,以太奶一分钱都舍不得花的性格,硬是给了薪承100块钱的利是,说是让他继续加油,以后考上名牌大学。
店里的店员与有荣焉,个个都宠着薪承。
而赖堂自从上次之后就没了影踪,说是养伤,但是裕玲知道,她的那番话肯定伤了赖堂的心。
但她没辙呀。
赖堂死脑筋,讲不明白道理。
她总不能和他纠缠不清。
人家信金石为开能打动自己,可她要忙的事实在太多了,哪有空顾得上他。
与其这样纠缠让人家误会,给人家希望,不如趁早断了。
这个人脉用不上就用不上吧。
赖堂不在,最开心的莫过于江博玉,每天都笑脸迎人。
裕玲骂他打他都不生气。
弄得裕玲以为他是发了什么神经。
最近还跟着薪承开始一起学起了家乡话,说得狗不搭八的,听得她心烦。
66号的家装得差不多了,裕玲和江博玉去看过,又‘买’了不少家私添置上去,等着通风晾干了就能住人。
太爷给看了个吉日。
定在了阳历11月20号己巳时9:00-11:00入宅。
也就是新历的12月31日。
太爷说:“这个日子宜祭祀祈福进人口,移徙入宅与纳财 ,这天搬新屋定能人丁兴旺,儿孙满堂。西南迎福神,东北接喜神、财神,灶王爷安在正南位,坐南朝北吃四方,才能衣食无忧家财兴旺。”
裕玲不懂这些,就听太爷安排。
定好吉日那天下午,小丰妈和大家说了1个惊天大八卦。
“赖老爷子早上死了!”
毋庸置疑,仇家寻上门了。
“听说他把一早把财产都准备好了,让赖堂带着钱财跑路了,听他们说,有人看到赖堂似乎是往再南边的方向去了,你说这是作的什么孽啊!勤奋做事也饿不死,怎么就走上了那条歪路啊!赖堂1个孩子,什么都不懂,这跑出去了,万一出了什么事,我们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哇!”
裕玲只是愣了一瞬,就平静下来。
赖堂只是有点死脑筋,不擅长做生意,但他绝对不傻。
后来一定是有别的际遇,不然也不可能跑到国外去买房。
他不会有事的。
80-90年代很乱,黑社会什么都做得出来,大家听到消息都害怕,更别说这事就发生在镇上。
好长一段时间,渡口镇的人都安安静静做买卖,没人敢提这个事,怕赖老爷子的对家以为是同党,来寻事生非。
文昌楼一夜之间就空了。
赖堂就这么消失了。
在裕玲搬新屋前2天,1封信由走船的船工送到了‘繁书’店里。
信是江博玉收的,他没拆,转头丢给了裕玲。
信很短,就1句话——
【裕玲,等我找到落脚的地方再联系你。】
没有署名,没有地址。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托人送来的。
日子还是照常过,江博玉天天和裕玲斗嘴皮子,然后又替她跑上跑下忙活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