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个月?”
裕玲给的工期有点赶,王瑞起也不知道施工队的装修师傅能不能如期完工。
看完图纸后,他想,装修师傅招多点,进度赶一赶,应该不成问题。
王瑞起赶紧再去招些人手。
事情安排下去后,裕玲就悠哉地闲了2天。
等到午饭后,裕玲看到方朝从煤厂那边回来,一脸怒气,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后头还跟着1个骑着自行车来的20多岁的女人,手里拿着‘繁书’的饭盒,一进门就道:“你们谁是老板,给我出来!”
裕玲正坐在门口的收银台,她回头挑眉道:“找我什么事?”
“呵,1个小女娃不好好在家做家务挑夫婿,学人开什么店?菜品质量一点都不能保证!我买了2回,都吃得拉肚子!今天发现饭菜里面居然有好几根头发!这是要吃死人啊,一点卫生都不注意?!”
正是饭点,店里都是顾客。
听到女人的话,纷纷停了筷子,在饭菜里翻找,看看是否有脏东西。
方朝一听这话就火了,“我们店里的店员做饭干干净净的,厨房是全透明的,干不干净大家有眼睛,都看得见,你凭什么一张嘴就说我们菜品不卫生?!”
那女人把手中的饭盒摔在地上,双手叉腰,“大家都来看看,这饭菜是不是里面有几根长头发!我刚刚打来的饭,吃了2口看到有头发就吐了,找他们‘繁书’的人说这事,他们还不承认!”
“‘繁书’的饭菜不便宜,我这1份饭都能买半斤猪肉了!卖这么贵还做成这个鬼样子,你们是黑店啊?昧着良心做生意?!”
“我可是相信你们,才买了2回,2回都是吃完拉肚子!今天买的饭菜里面还有头发,这还怎么吃?!你们要是不赔偿我,我就跟你们没完!以后别想再这里开店了!开1天我就赖在这里闹1天!!”
裕繁和敏恒也从其他工厂回来,看到‘繁书’门口围了1群人,裕繁喊敏恒去警察局叫许桑林过来。
他推开人群,见几个店员拉着他爸,他爸1双眼睛都瞪红了,奋力挣脱束缚。
“都别拦着我!这贱人张嘴闭嘴就诬陷我女儿,诬陷我们店,我得去掘了她祖宗18代的坟!让她祖宗看看生了个什么嘴巴糊屎的玩意儿!”
小丰妈和大康妈在安抚店里的顾客继续吃饭,几个店员把方朝给拉到了后面。
裕繁看到了洒落在地上的饭菜,以及清晰可见的几根卷成了1团的头发。
江博玉站在裕玲面前,165cm的身高正好挡住了裕玲,大家都看不清楚裕玲的表情。
当裕繁隐约觉得,这事不会善了了。
裕玲好像是生气了。
那女人还在叫嚣着:“你倒是说话啊!我这2天拉肚子的药费,还有今天的饭钱,你们都得赔偿给我!我也不要你们多少!给20块钱,我就不追究了!”
裕玲实在没忍住,气笑了。
闹那么大阵仗才要20块钱?
正是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要是她,以‘繁书’现在的规模,讹2000块钱还差不多!
20块钱?
侮辱谁呢?
许桑林来得很及时,带着1小队人刚进店里,就正好听见那女人要20块钱的话。
看到穿着军绿色警服的警察来了,那女人明显是慌了,但很快又淡定下来,嘴里仍旧指责裕玲店里饭菜不干净。
本来说是有头发,后来又说是大米没洗干净,里面有石头,把洗米的店员都气得出来骂她胡说八道。
许桑林带人把地上的饭菜检查了1遍,的确是有几根头发,有没有石头倒很难判定,店里人来人往,地板上那么脏,饭菜都撒在地上了,有石子也正常。
“裕玲,你有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许桑林也不好偏袒裕玲,只能公事公办,听听裕玲的说法。
裕玲没有回答许桑林的话,而是问在看热闹的群众和顾客:“各位新老顾客,街坊邻居们,大家在‘繁书’用过餐,可是有出现过这位大妈说的这种情况?饭菜里面有石子和头发?”
那女人被叫大妈,脸色涨得通红:“你怎么说话的呢!?谁是大妈啊?我才18岁,还没嫁人呢!”
江博玉呵了一声:“你不说我以为是38岁呢,跟个更年期泼妇似的无理取闹!”
“你!!”
裕玲拉住江博玉,再次扬声问道:“大家可是有遇到这种状况?”
周围的人都默默摇头。
确实没有这种事,‘繁书’的饭菜很好吃,大家也不是第1次吃了,几乎都来买过好几次。
打包饭菜回去,家里人也吃了,都没有说过有这样的事。
“都没有对吧?”
裕玲道:“大家也看到了,我们的厨房就在这里,装了玻璃,里面是什么样子大家看得一清二楚。你们可以问问左邻右舍的商铺老板们,每天店里闲下来的时候,差不多晚上8:00-9:00,我们是不是会统一洗厨房?店里是不是每日扫地、拖地、擦桌子,并且消毒?大家是不是工作的时候都穿工作服和戴厨帽?”
这些不用左邻右舍证明,不少路人路过偶尔都能碰见‘繁书’在做卫生。
一开始没有24小时营业的时候,‘繁书’是关门搞卫生的,大家都看不见,后面24小时营业之后,每当做卫生的时候,都会让顾客们在门外稍等,或者是在门口临时摆桌子给顾客用餐。
有了大家的证词后,裕玲又道:“店里的员工们,还记不记得我有个入职要求,是每个人要染发?”
除了最早的那批人,后面新进来的员工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染发,但是裕玲1个月开40块钱的工钱,还有各种员工福利,谁还在乎染发这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啊,听从领导吩咐做事就是了。
裕玲一说,小丰妈才想起来:“对啊,许队长,你快把头发拿到灯下面看看,看它是什么颜色的!”
许桑林不明所以,但还是举起手,把头发放在灯下照了照,“要什么颜色啊?不就是黑色吗?”
那女人也道:“反正就是你们店里的头发!店里那么多女人,指不定是谁的!”
大康妈站了出来,“那可不一定哦,店里女人虽然多,可我们不但戴了厨帽,我们的头发还不是黑色的!”
“怎么不是?你们1个个的,不全是黑色头发吗!没有1个是白头发啊!”
小丰妈笑道:“谁说头发不是黑就是白啊?”
她转过身,对厨房里喊道:“姐妹们,都出来!站在大厅的灯下,把厨帽摘了,让大家看看我们的头发是什么颜色的!”
厨房里除了2个光头的男店员,剩下十多个女性店员都站了出来,在大家的围观下,齐刷刷地摘了厨帽,把头绳拆了下来。
灯光下,清一色都是一头油腻,但又泛着光亮的长发。
“天呐!是蓝色的!”
“他们的头发居然是蓝色的!”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其他省市早就有人染发了,你们没见过染发剂吗?还有好多颜色的呢!”
“对呀,不过那些都不持久,用了头发干燥,这个看起来好自然哦!”
“哎,你们看店员的头发闷在厨帽里都出油了,哪有可能掉下来啊?也不是这个颜色啊!”
“对啊,这个女的在撒谎!”
那女人也震惊不已,她没用过染发剂,也不知道有染发剂这个东西。
店员们证明了自己,扎好头发戴上厨帽才回了厨房,继续忙活手头的事。
他们都相信裕玲,一定能解决这个事。
裕玲道:“许队长,你也看到了,我们店员无论男女,都没有1个黑头发的,所以这饭菜里面的黑头发是谁的呢?你要不要对比一下这位大妈的头发?我看这个发质那么差,还有这个长度,和大妈很像啊!”
那女人立刻捂住了头,“你瞎说,这不是我的头发!”
许桑林看出来是那女人诬陷裕玲,直接对手下道:“去铐起来,带回去审审!”
“不不不!不要!”
那女人惊慌起来,“不要铐走我,可能是我掉的吧,我不要赔偿了!”
裕玲道:“可是你不还说吃坏肚子了吗,那还是得回去好好说说是怎么一回事才行。吃了什么菜?什么味道?变质了?变质了是什么味的菜?”
裕玲每说1句,那女人脸上的恐慌越甚,最后被吓得哭了出来,“我胡说的,我没拉肚子,我不要去警察局!”
她才刚刚进煤厂1个月,要是被抓去坐牢了,那她的工作就没了啊!
家里现在还等着要钱用呢,她弟弟又重病在床……
“可是你这么一闹,我店里的名声都被你毁了,你说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
那女人一脸无助,茫然地望向周围,哭出来声:“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真不知道头发哪儿来的,是我胡说八道的,只要不抓我是警察局,你说要怎么办我就怎么办!”
裕玲耸了耸肩,“那可是你说的哈。”
她转头喊人拿了纸笔过来。
“我念1句,你写1句。写完盖上指纹和签名,贴在店门口1个月,以儆效尤,不然哪个阿猫阿狗都跑来我店里随口污蔑,我的生意还要不要做了?”
她望了眼许桑林,“许队长你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