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苏心颜!”
“苏心颜!”
田清远李青儿不愧能看对上眼,说话都那么异口同声。
苏心颜抬了抬下巴说:“正是我。”
田清远一脸秾黑道:“好你个苏心颜,做出那等歹毒之事还敢出现在我面前!”
李青儿说:“你这个狠毒的女人,连孩子都杀。”
“这人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我方才看到是温大人带进来的。”
“温家?他们是怎么关系?”
大家虽是议论,可声音却是不小。
温国纲双眼瞪大,一脸错愕,脑海里不停盘旋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几个大字。
李氏母女乐疯了。
李氏捂着心口皱着眉头说:“原以为你只杀下人,没想到阿颜你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哇。”
全场一片哗然,都不相信一个弱弱柔柔长相惊人的美人手上会有人命。
对于众人的表现李氏他们很满意,温紫楹适时站出来说:“应当是有误会,心颜姐不可能会对孩子那么残忍。”
众人的脸色变了变,所以说这是变相承认杀下人的事不是误会咯。
看苏心颜的目光瞬间古怪不已。
宾客们对她从好奇变成厌恶,有的贵女甚至用袖子捂着嘴嫌弃的往后挪了几步,好像是怕被染上脏东西一般。
林鸢儿双拳紧捏:心颜姐做为修士才不会滥杀无辜,她一定是有理由才会那样做。
这些人被人带了节奏当枪使都不知道,真蠢。
“心颜姐不是坏人。”
“鸢儿你干什么。”林鸢儿的未婚夫眼疾手快的捂住她的嘴。
林鸢儿:“唔~唔~唔。”
沈若见她不断挣扎低声说:“别闹了鸢儿,伯父只是个五品官你想让他丢乌纱冒吗?那边伯父正瞪着你呢。”
林鸢儿:“唔唔。”
“心……”
沈若闻言继续捂住她的嘴,语气似是无奈道:“你怎么那么不听话。”
林鸢儿:“唔唔。”
温国纲对李氏母女呵斥道:“你们两个闭嘴,狗奴才死有余辜。”
“爹您就偏袒她吧。”温紫楹流泪道。
温紫楹平时与皇室走得近,常常跟他们玩,上一次就同三公主他们去玩了。
今天三公主也来了,看到她脸上的泪水打抱不平道:“温大人,她是你何人?”
温紫楹面上闪过一丝感激之色。
温国纲看了看面无表情冷冰冰盯着田清远的女儿说:“她是我与前夫人生的女儿,也是我温家的大小姐,十几年前丢失了近日才找回来。”
大家一阵意外,原来是温大人的女儿,怪不得偏袒。
三公主一脸玩味道:“当爹的自然会向着自己的女儿说话。”
温国纲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说:“敢问公主此话是何意?”
“觉得我会撒谎?”
三公主语气淡淡道:“温夫人和紫楹都说了,难道是他们在说谎?”
她话音刚落,温国纲晦暗的眸光投向李氏母女,李氏他们握了握拳目光闪躲不敢与他对视。
温国纲想着家丑不可外扬,回去再收拾她们,正要开口就听苏心颜清冷冷的嗓音道:“三公主这是我们的家事。”言外之意就是别管得太宽。
敢这么对公主说话,众人都觉得苏心颜脑子被驴踢坏了。
三公主微眯着眼说:“好你说得对,那今日之事呢?不是家事了吧?”
“稚子有何错!本公主今个儿就在这里看着,若是解决不好就不走了。”
说这话时,三公主似笑非笑的看着苏心颜,明眼人一看就懂她站在平安侯这边,跟苏心颜杠上了。
温国纲腿脚发软了:“阿颜你快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说你要杀他们?”
被打了一巴掌的田清远冷声道:“苏心颜本性恶毒,还有何好说的。”
“哈哈哈哈哈哈。”苏心颜忽然仰头大笑。
笑声充满了嘲讽。
田清远道:“你笑甚?”
笑声戛然而止,苏心颜目光快速的环绕了一圈厉声说:
“我是坏人这话简直无稽之谈,既然在这么不巧的场合碰上了那我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在此之前请让我跟平安侯道个歉,侯爷对不住了宴会变成如此绝非我意。”
还知道给侯爷道不是,这人心地真的那么坏吗?
李游也没料到苏心颜都被众人口伐了,还能如此镇静甚至还想到给他道歉。
此女心性不错。
李游说:“本侯知道了,你速速说来。”
田小天他们觉得现在田清远身份不一样了,根本就不怕苏心颜会说出什么。
田清远盲目相信自己的三个孩子,认为苏心颜要说的都是在狡辩,再者是苏心颜倒追的他,他一点都不慌。
苏心颜说:“好。”
“当年我被一只疯狗拦住是田清远救了我,我那时便猪油蒙了心要同他结为夫妻,在我的锲而不舍下,我们订亲了。
订亲没几个月田清远就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那是因为我被土匪掳走了。”
“真没教养,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再说?”
李游顿时警告的看了一眼田清远。
田清远唇抿成一条直线,做出个请的姿势。
苏心颜继续道:“田家没有亲戚,他一失踪家里便剩下三个孩子,我没有去退亲,接过了田清远的担子抚养他们,我那时候也还刚十四,没有什么能耐。
只能替人浆洗衣服,做绣活去卖,早晨去挖野菜砍柴为他们做好一天的饭菜,晚上回来在为他们整理屋子洗一天穿过的衣物。
日子过得很苦,好在有养母帮我,可是尽管我们两人没日没夜的挣银子,也填满不了那三个孩子的满腹欲望。
要顿顿有肉吃好喝好穿好用好,我们尽全力满足他们,自己吃糠咽菜穿着补了一遍又一遍的衣裳,养母生病了也舍不得去看大夫,就为了省银子给他们买好吃的。
呵!
平日里对我非打即骂,说我是扫把星克星,所以他们爹田清远才会失踪,不仅如此做错事了就把事情推到我头上说我叫他们干的让我背黑锅,偷东西打人是样样不落。”
“最后一次偷肉又推到我身上时,我醒悟了,退了亲去他们家把东西拿走,回到家里才发现养母她不行了。”
苏心颜仙姿佚貌的脸上滑下两行清泪:“说我杀他们真是可笑,他们拦着我不让我拿东西走,仗着田小石天生神力想要先砸死我,我苦苦反抗才逃出生天。”
“他们连畜生都不如算个屁的稚子。”
“现在我无时无刻都在后悔,若是我没有死脑筋想跟田清远成亲,我和养母那些年就不会过着连猪狗都不如的生活,养母她也不会不舍得去看大夫而病死。”
苏心颜泪如雨下,心脏再次袭来熟悉的钝痛。
温国纲老泪纵横:“阿颜我的女儿,原来你过着那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