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瑾年倒是真未曾想到江青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时间竟然也不由得愣住了,诧异的看向江青皖。
“怎么?不行?”
“自是可以。”
纪瑾年点头。
这种事儿自然是没有不行的道理,不过他好奇的却是为何这小女人突然间好像是想通了一样。
“为何突然有了这等想法?你不是……”
“不是很心善,见不得杀戮?”
江青皖接替了纪瑾年未曾说出口的话。
纪瑾年没说话,但意思却很明显。
毕竟,在纪瑾年的记忆里,这江青皖本就不该是一个如此心狠手辣之人。
江青皖却是呵的一声冷笑,随后道:“这每个月来一次找麻烦,你不烦我都烦,况且……你认为此事会这么轻易过去?衙门那边儿没有人回馈消息,此事儿你以为能瞒多久?”
这个事儿,到了最终怕是也会兜兜转转到他们的身上来,既然如此,那又何必再浪费时间呢?
还不如直接把府衙拿下,这样也省去了诸多事宜。
纪瑾年虽然心中也有这个算计,但不得不说,此时此刻竟然也被成功的说服了。
“你说的很对。”
江青皖挑眉。
“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纪瑾年又有什么不能同意的?
毕竟他本也有这种想法,但最让人惊喜的,便是未曾想到会与江青皖的想法不谋而合。
想到此,纪瑾年微微颔首。
“你尽管去做,若是有麻烦,尽管与我说便是。”
江青皖立马比了一个oK的手势。
纪瑾年把明三唤了出来。
“日后,你便听夫人调遣。”
明三单膝跪地,恭敬称是。
江青皖看了一眼纪瑾年,一时间倒是起了逗弄的心思。
“为何不把明二给我?”
毕竟明二虽然嘴巴欠,但那脑子却是好使的。
纪瑾年闻言一顿,看向江青皖的眼神也带着一丝的无奈。
“我怕你们打起来。”
话说的就很是真诚,而因为太过于真诚了,反而是让人一时间略微有些尴尬。
江青皖抽了抽嘴角。
她无语的扫了一眼纪瑾年。
“其实这种话,你大可不必说。”
“再说了,明二是你的人,他胆敢那般放肆,便是说明了他对你这个主子都不尊敬,所以……是你的错。”
纪瑾年愣了一下,伸出手来指了指自己。
“我?”
而江青皖却郑重其事的点头。
“是的,就是你。”
自己的下属都管不好,还让下属与自家夫人对着干,这不是主子的无能还能是什么?
纪瑾年第一次听到了这样的一番话,是真的被江青皖给弄的说不出来一句话。
明三侯在一侧,也是在听了这一番话的时候,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夫人的嘴皮子……真不是一般人能说得过的。
纪瑾年自然也是败北了。
她也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个小女人,索性也就不再多说。
之后纪瑾年让明三带着江青皖去了天城府。
至于他自己,虽然担忧,却未曾离开十三堡。
“主子,夫人此番前去,不会有危险么?”
常一鸣很是担忧。
天城府里的那群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他们之所以会顺从于主子,那也是主子一个一个打服的。
但他们对主子信服,却并不代表对夫人也会信服啊。
纪瑾年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仍旧不动如山。
“你认为,她会同意?”
“什么?”
常一鸣闻言愣了一下,似乎是未曾明白主子的话是什么意思。
反而是明二,几乎是一瞬间就明了,但他本就对夫人感官不好,所以便是听明白了,却也仍旧是垂眸未曾说话。
纪瑾年叹息了一声。
“她那般聪明的人,你真当她会依附于旁人?”
今日是明三带她去的,若是纪瑾年一路开绿灯,不可能让她收服了天城府不说,甚至还极有可能让江青皖起了逆反心理。
他与江青皖相处了这么久,对这个小女人的脾气,也算是了解。
她可不是一个依附于男人而活之人。
常一鸣闻言一顿,随后便立马明白了主子的话。
思索了一番后,这常一鸣不由得摇头。
“那天城府的那群人怕是要遭殃了。”
这话说的好似是没头没尾一般,反而是让明二不由得拧眉。
常一鸣瞧见,嘿嘿一笑。
“你也别不信,夫人可跟以前不一样了。”
虽然常一鸣也不知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是有什么改变,但常一鸣却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夫人跟之前那个只会打骂虐待孩子们的夫人已经判若两人了。
明二闻言没说话,但眼神里却明晃晃的写着不信。
“嘿!明二你这小子……”
“常先生。”
纪瑾年唤停了常一鸣,随后让常一鸣先出去。
常一鸣气恼的瞪了一眼这个固执已见的明二,哼了一声这才行礼退下。
明二抿唇。
他从不认为自己对那毒妇有意见是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三位小主子遭受的苦难,他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每每想到了这些,便让人心中充满了怨恨!
那毒妇该死!
纪瑾年眸色清冷的看了一眼明二。
“既然知道她欺辱孩子们,为何不早早杀了她为孩子们解恨?”
明二似乎是未曾想到自家主子会说这么一番话,当下也是不由得愣住了,半晌后这才吭哧吭哧道:“可……可主子……若那样做,岂不是误了您的计划?”
你看,在这个时候他就能说的头头是道。
“继续。”
明二顿了顿。
“主子可是不喜属下对夫人有这颇多怨言?”
明二不是笨蛋,相反明二是一个相对来说很聪明的人。
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格的人,这明二也清楚的很,可是现在主子的这一番话,分明就是在为夫人伸冤。
明二抿唇,心中更多的是难受。
毕竟……此事错的人可从来都是那毒妇!
纪瑾年眸色始终淡淡的在看着明二。
“明二,抛开你心中的成见,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她是最无辜的。”
江青皖不过是被他们算计入局而已。
若说不齿,那么最不齿的只能是他们。
明二张了张嘴,一时间竟然说不出来了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