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角丽谯的消息也不是白给的,她想要四顾门和金鸳盟的消息,想来角丽谯是贼心不死,还想对这两大门派下手啊。
封磬自是不介意让整个天下乱起来,对他来说越乱越好,听说西孛国师也要来了,不知无戒魔僧和浮屠三圣是否也会来,京城,将会热闹起来了吧。
封磬疯狂的大笑之中,天幕再一次缓缓运转起来。
【李莲花坐在天机山庄后山的竹林之中,用师父的酒葫芦喝着酒,刎颈剑插在他的身边。
他的思绪再一次回到了从前,回到了他艺成下山之时。
十几岁的李相夷一身白衣,潇洒立于河中舞剑,内力运于足底立于河面之上却滴水不沾,辗转腾挪浑圆随意,看得躺在岸边树上喝酒的漆木山连连点头。
李相夷剑气外放斩落河中,激得水中几道水柱升起,水花飞溅,李相夷却已潇洒后退,立于岸边平台之上。
突然,他觉得身后有异,一回身水浪逼近,师父漆木山一掌迎面拍来,忙举掌相迎,竟将漆木山震退了一步。
漆木山惊讶,“臭小子,最近武功精进不少啊。”
李相夷傲娇地笑了笑,漆木山举起酒葫芦想喝上一口,这才发现酒葫芦上破了两个大洞,酒都洒了出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动的手脚?”
“也不就是刚才吗,把你挑来的水浪原路拍回去的时候。”李相夷问道:“怎么样,师父,这回算我过关了吧。”
漆木山长出一口气,“行,跟你师兄一块儿下山去吧。”
李相夷大喜,“谢师父,我一定会用我手中这把剑锄强扶弱,成为顶天立地的大人物,光耀师门。”
漆木山语重心长道:“我不要你做什么大人物,我就要让你跟你的师兄吃好喝好,给我好好活着就行。”
李相夷却不以为意,这与他的志向相去甚远,漆木山也未多说什么,指着酒葫芦道:“记得啊,回来的时候,赔我酒壶,给我带一壶好酒。”
李莲花的回忆结束,他看着被自己补好的酒葫芦,心道:师父,你这酒葫芦替您修好了,说好的陪你喝酒,可惜没有机会了。
本以为师父是练功不慎走火入魔而死,谁知却是为救自己被师兄所害。子欲养而亲不待,李莲花此时的心痛何人能知。
竹林风起,李莲花抓起地上的刎颈飞身而舞,剑气于林中激荡,竹叶纷飞,随着李莲花旋转、飞落。
李莲花剑随意动,舞几招喝一口酒,以此来发泄心中的苦闷,也是在与这把陪了自己十年的刎颈告别。
这是一把染着贺家满门鲜血的剑,也是一把单孤刀意图设计陷害他送来的剑,剑虽无辜,但承载了太多不幸,李莲花带着它走向了山顶,最后看了它一眼,又看了看师父的酒葫芦,所有的事应该有一个了结了,他用力掷出了手中剑,将他插在了峭壁上,让它永远留在了那里,也让他心中对师兄的最后一丝情感消散。
方多病找来,见李莲花如此,故做不满道:“明知道自己有伤,刚才还强行动了那么多次内力,真不要命了。”
李莲花淡淡道:“都是小伤,无碍的。”
“无碍?”方多病一把拉开李莲花衣袖,雪白的手腕上,被毒素侵染的经脉是那样明显,方多病明显吓了一跳,李莲花收回了自己的手腕。
“在云隐山的时候,你就告诉我毒已经解了,我居然还真信了。”方多病懊悔,见李莲花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又忍不住气道:“你又把所有事情都赖自己身上了,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
李莲花叹道:“因为我识人不慧,用人不察,那就是错了。”
方多病劝他,“既然要忘了李相夷的身份,就应该好好面对现在的自己啊,何必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呢?”
李莲花无奈道:“我已经放得太久了,李莲花已经过了十年的逍遥日子,该结束了。”
方多病急道,“结束什么,从云隐山到现在,你体内的毒怕已经…怕已经不足一个月的时间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想办法救你,你知道吗?”
李莲花平静地说出残忍的真相,“方小宝,碧茶之毒是无解的。”
方多病是真的急了,大声道:“谁说无解了,我现在已经想办法让人四处寻忘川花了。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我方多病这一世只认你李莲花一个知己,我是一定不会让你死的,其它的事情你都不要管了。”
李莲花倒是一直都很平静,拍了拍方多病肩膀道:“小宝,如今我的时日已经不多了,所以更要在死前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单孤刀我一定要阻止他。”
李莲花心意已决,方多病已知无法再劝,只得陪他临风而立。峭壁之上,刎颈孤零零插在那,似与石壁融为了一体。】
天幕之上影像消失,众人知道又到选人谈话的环节了,果然,一道道身影在天幕上显现。
何晓凤:“李相夷又舞剑了,虽然看上去很悲伤,但真的好好看啊,不知展大哥能否也舞出他的感觉来。”
漆木山:“傻孩子,师父都说了,只想让你们都吃好喝好,好好活着,你想那么多干什么。”
云彼丘:“识人不慧,用人不察,门主,那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把收集的信息完完整整的告诉你,都是我的错啊。”
琵公子:“李莲花的毒应是已入骨髓,怕是不好解了,话说我可是比他早死的啊。”
妙手空空:“那吻颈何罪,丢掉了多可惜,不知李门主是否真丢在那里了,我要不去捡回来?”
最后,琵公子的身影留在了天幕之上。
琵公子惊:仙子这是要与我谈话?
明初心:琵公子之英勇侠义,天幕之上未能展现,于琵公子来说是个迷,于天下人则是个遗憾,故此,吾想与琵公子相谈,以补此缺憾。琵公子若有疑问,尽可问来。
琵公子:在下不知为何会去守那一百八十八牢,这与在下的行事风格不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