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孤刀犹豫了一下,决定绕到后山的山洞中去躲一阵子,不论上山与否,先想法子恢复武功再说吧。
四顾门内,漆木山与岑婆可不知单孤刀吃了多少苦,他们正吃着明初心做的饭菜,喝着美酒,听着李相夷讲南海之战的趣事。
琵公子和叶流芳,还有佛彼白石四人都在一旁听着,不时凑趣插上两句,几人笑声阵阵,难得有这样温馨欢乐时刻。
说起漆木山大寿之事,纪汉佛提议在四顾门内大办一场,漆木山却表示不想弄得人尽皆知,似在明宅时那样,亲近的人聚上一聚便好。
知道漆木山喜好逍遥自在,若在四顾门办,必然会有不少江湖帮派前来道贺,但他们是冲着李相夷来的,却并不是漆木山所想的,于是,明初心决定把举办的地方就定在明宅。
那里地方够大,交通便利,重要的是喝美酒方便,还有玉真道长在那里,熟人多且热闹,漆木山和岑婆也喜欢那里,于是便答应下来。
至于云隐山,在没抓到单孤刀之前,明初心和李相夷是不会准许二老回去的。
漆木山当年行走江湖之时,也曾交过一些朋友,于是又写了几封请帖,邀请几位老友重聚,接着他们在四顾门呆了五天,等李相夷把门内事务安排得差不多了,便离开往青梧城明宅而来。
一路无事,明初心回到明宅,受到了姑娘们的热烈欢迎,玉真道长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欢迎亲爱的小徒弟回家,终于可以让他进酒窖内部去选两瓶好酒了。
岑婆与漆木山便安心在这里住了下来,顺便见一见他们以前的老友,李相夷和明初心托天机堂的人多注意明宅安危险,待了两日便向京城赶去。
此时京城却是一片风声鹤唳,杨昀春早回来两日,便被大熙帝叫到宫中,问了半天的话,对他离开明初心倒是并未责怪,随后便将一件案子交到了杨昀春的手中。
前两日宫中进了贼人,武功很高,两名侍卫追到宫中一废园之时,竟见到一只怪兽与那贼人打了起来,贼人似是被怪兽咬到受了伤,然后贼人跑了,怪兽也消失不见了,若不是地上一摊血证明真有人打斗过,否则两侍卫都觉得似是一场梦。
前几天,监察司接到百川院的知会,血域巫师带着手下躲到了京城内,大内禁军便已加强了戒备,监察司及巡卫营都加派人手,天天巡街,就怕这些血域人在京中生事,但他们一来,宫中便出了事,这让大熙帝不得不产生联想。
可那贼人到宫中似是找东西,并不是来行刺的,这让他奇怪,宫中有什么会吸引血域人呢。
但不管血域人为何而来,宫中侍卫防不住巫师这样的武林高手,这是让大熙帝最担心的,好在杨昀春回来了,接着明玄仙子也会回来,李相夷与笛飞声也会到,这倒让大熙帝多少松了一口气。
杨昀春与巫师交过手,对血域人也更为熟悉,所以,这贼人和怪兽的案子,大熙帝都交给了杨昀春。至于他手中的穆成风及冷香阁等人,全都变给大理寺审问。
杨昀春便这样,一回来在宫中用了半天时间回话,出来便又忙起来四处找破案的线索,还要寻找血域巫师等人下落,连家门都没回,便开始办起公事。
此时的巫师正坐在一处银库中。
这银库是京中最大的赌坊登天坊建造的,直接在六层的登天坊楼下挖了个地洞,用铁板围成,每日坊内收到的金银直接就送到地下锁起来,时日久了,这银库存满了金银。
不过登天坊主人涂六爷黑白两道通吃,没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所以这银库无人敢进,也成了京中最为安全的地方。
巫师自京城戒严那日便找到涂六爷,给了涂六爷一箱黄金,谈了一笔买卖,随后便住到了这银库内。
每日吃食都是涂六爷派亲信送来,今日,涂六爷亲自带着个胳膊上缠着纱布的男子来到了银库。
“你说的极乐塔我的人没找到,但他却遇到了一个长着两个脑袋的怪兽,具体的让他讲给你听。”涂六爷是个中年矮胖的男子,若是忽视他眼中的精光的话,给人一种憨憨的感觉,当然,能在京城有一号的人怎么可能憨呢。
那受伤的男子对巫师行了个礼道:“我受命去皇宫的藏书阁找极乐塔的记载,结果宫中戒备森严,我不小心被发现了,便向僻静处逃,结果逃到一处废弃的园子处,突然窜出一只长着两个头的怪物,被它咬了一口,便急忙逃了出来。”
这人说话很是精简,巫师想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大熙的皇宫很有趣啊,还有两个头的怪物呢,你在哪里见到的,画一幅图给我瞧瞧。”
涂六爷到边上装银锭的箱子处看了看,对巫师道:“你我交易一是保你一个月内性命无忧,二是帮你找到极乐塔,找怪物可不在我们的交易内。”
巫师只得解释道:“大熙皇宫内,极乐塔的消失就是一件奇事,如今又那么巧出现双头怪物,你说,这双头怪会不是与极乐塔有关呢?”
涂六爷挑了下眉,笑道:“以我的能力可没办法再去皇宫探查,这猜测是否属实,还请巫师自行查证了。”
巫师暗骂狡猾,却是应了下来,那个怪兽看守的地方很可疑,他确实打算亲自去探探的。
涂六爷告辞,一把抱起那个装银锭的大箱子向外面走去,这是银库中留下的最后一箱银子了,是他放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用的。
杨昀春回了京城,穆成风的账本也送到了大理寺,若是他运作不好,与穆成风共同设套引人赌博,逼人卖儿卖女,逼良为娼的事暴露出来,他便只能逃出京城了。
他一向喜欢多留几条后路,这箱银子是一条路,收留巫师这些人也是一条路,必要时他们可以吸引朝廷火力,为他争取逃跑时间,所以,他连自己的银库都舍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