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吃完晚饭后,叶流芳终于出来,一脸怪异地看着明初心,把文神医不肯医治肖紫衿原因告诉给众人听,最后说明,他已经劝过文神医,甚至求过他,但文神医坚决不愿出手救治肖紫衿了。
众人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望着肖紫衿,堂堂紫袍宣天肖大侠就这?
肖紫衿不知睡过去了还是又昏迷不醒了,总是众人的视线他全无感觉,只握着知婉娩的手,诉说着他那一点儿执拗的坚持。
夜我,风吹过树梢,带来树叶的沙沙声,李相夷坐在山边望着远方一脸沉思。
明初心悄悄坐在他的身边,看眼前人难和的沉默,抱着双膝也不说话,静静地陪着他。
“紫衿用情之深是我没有想过的。”李相夷低声诉说,“我和他认识有五年了,当年我随师兄下山行走江湖时,我们志气相投,无话不谈,但我却不知他何时对阿娩有了这样深的感情,你说和对,我真的太忽视身边的人了。”
“肖紫衿对乔婉娩的感情确实很深,深得成了执念,成了他的心魔了,所以我并不认为这好事,老实说,如是我乔女侠,我绝对逃得远远的。”明初心的语气中有一丝不屑。
李相夷惊奇地注视着明初心,眼中满是不解,“紫衿这样的深情不该是你们女人所希望得到的吗,为什么你会不喜欢?”
明初心撇撇嘴,嫌弃道:“我又没有自虐倾向,可不想找这样的爱人。人与人相处生要的平等与信任,然后就是尊重。肖紫衿插手你与乔女侠之间的感情,他立心就不正,这样的人品行就有问题了,对吧。”
“他得之不正,自然惶惶不可终日,担心随时会失去,自然会动歪心思,而之也谈不上什么信任了,所以和他这种人在一起,他就会像一条绳子把人捆住,与这样的人生活会很辛苦,要受他的监视与控制,这日子必将如履薄冰。”
“还有就是不惜伤害自己来达成目的,这简直变态啊,你可以想一想,以后我和你在一起,你要出去办事,结果我不答应,拿着把刀子架在脖子上对你说,你只要敢出去,我就死给你,你说,你是什么感受。”
“哈哈…”李相夷低声笑了起来,明初心气和在他身上掐了一下,他才止住笑容,拉着明初心的手道:“别人我不知道,全你绝地做不出拿着刀威胁我的事,你把刀架我脖子上还差不多。”
“我在你眼中这么凶啊!”明初心危险的眯起眼睛,被李相夷耍赖地一把搂在怀中。
“这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啊?文神医的脾气不太好,怕不肯轻易改变主意吧。”明初心有些担心地问李相夷,虽然她很想说不要管肖紫衿那个小人的死活,但她也知道,看上去冷漠实际十分护短的李相夷是不会放弃任何一位四顾门兄弟的。
李相夷也很头疼,无奈道:“明天一早去求一求吧,看文神医是否有什么要求,人总是有所求的,只是看我们能否满足他罢了。”
明初心摸摸那张烦恼的小脸,意气风发的剑神被自己的兄弟连累得好惨啊。
“你今天和阿飞说什么了?”李相夷突然问道,明初心一愣,不明白他在问什么。
李相夷把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就是我与紫衿和阿娩谈话是,我看你们谈和挺开心的。”
明初心恍然大悟,捂着嘴笑,“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我们可没偷偷聊天,堂堂李大门主不会这种醋都吃吧。”
李相夷红着脸,倔强地要一个答案,明初心只得把谈话的内容告诉他,末了加了句,“其实你这样挺好,不舒服就说出来,否则我又不知道你想什么,酸死你自己也是活该。”
李相夷望着明初心的眼睛亮晶晶的,心中突然觉得十分踏实,初心看事情很透彻,成熟、包容却又不失俏皮、灵动,与她相处,有一个心灵上的契合之感。
转天李相夷在叶流芳的引荐下去见了文神医,文神医仍是不肯松口帮肖紫衿医治,后来竟说看到天幕之上的观音垂泪很神奇,想要见识一下这样的神药。
明初心一听这要求就知道这不过是文神医的推脱之辞,这也不怪人家,若是换成自己也受不了,换了三次药方,暗示了几次都不知道收敛,真当神医都是没脾气的啊。
在第三次铩羽而归后,明初心让李相夷用扬州慢把肖紫衿弄醒,指着他的鼻子把他大骂了一通,然后告诉他,有什么遗言尽管留下来吧,想睡什么样的棺材,长眠于哪方土地尽管说来,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尽大家尽量满足他。
肖紫衿如今是真的后悔了,他不想死,他还没与阿娩成亲呢,他求着李相夷想法子救他,甚至求明初心给他仙丹,明初心直接给了他一巴掌,他们有法子救他,还会等到现在低头哈腰去求人吗,想要活命,自己去道歉。
明初心是真的能伤下心的,他把肖紫衿丢到文神医门前,让肖紫衿挂着个“我错了,求谅解”的牌子跪着不起来,文神医若是真狠下心让他死了,那就是他的命,若是文神医还有一丝善心,那他就有救了。
肖紫衿当然不想这样丢脸面去跪,但明初心可不在意他的脸面,乔婉娩也跪在一旁不住哀求文神医,这让里面的文神医不住骂娘。
他气肖紫衿吗,那是当然很气的,也是真心决定不给他看病的,但他也不想看到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死在他的面前,这有违他行医时立下的誓言。
所以他很气,自从肖紫衿跪在他门前那时起,他便坐立难安,在院子里不停转圈,再听着乔婉娩一声声恳求,他更是烦躁得差点儿把鞋底磨穿。
可一向执拗的性格又让他不想轻易妥协,于是只能不停忍受着折磨。
云彼丘特意找到明初心,规矩地行了一礼,这才问道:“仙子,你这法子可真会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