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告诉众人,待嫁屋里的镜子,和屋外的镜石是他设计好的,还有寿山石和绊脚石也是故意放的。风水先生是他找的,并让父亲相信了这一切。
李莲花不明白他为何要杀死第二位新娘,郭祸恶狠狠道:“那又如何,他逼死了我的母亲,毁了我的生活,你以为我会让他好过,他想要什么,我偏不让他如意。”
李莲花怜悯地看着他,“郭少爷,你做的所有的一切,你的父亲早都已经知道了,他之所以没有把你供出来,无非,还想护着自己的儿子。”
“可笑,他就算把我供出去,也免不了他的罪责,他只不过是算计着最后一步,想让我把他给救出去,可他万万没想到,我巴不得他去死。”郭祸对父亲成见已深,完全不信李莲花的话。
方多病感叹,“想要摆脱恶人的桎梏有千百种方式,为何偏偏选择将自己变成更可恶的人呢。你想要报仇,为何要拉上无辜的人来填补你的恨呢?”
“你没有经历过我的生活,我的痛苦,你没资格教训我。”郭祸已陷入仇恨之中,完全听不进任何劝告。
接着郭祸以狮魂遗物为要挟,让几人放他们离开,笛飞声向来不受人要挟,直接动手要扭断他的脖子,迫不得已,郭祸抽出边上待卫的配刀射穿镜石,并趁众人呆愣之时,拉着绿柔逃跑。
方多病立即追了过去,笛飞声从镜石里拿出狮魂的东西,从中找出狮魂的验尸册,得知单孤刀的遗体被放于药棺中,藏于采莲庄南门柳树下。】
天幕暂停之时,天下百姓一片哗然。
“太意外了,凶手怎么可能是这个老实窝囊的少庄主啊!”
“真没想到,当儿子的可以这样恨自己的父亲,真是不孝啊!”
“这是什么人啊,就因为恨自己的父亲,就能杀死两个无辜的女子吗,他这是怎么想的。”
“当父亲的,还是爱自己的儿子的吧,可他把儿子逼成这样,也不知后不后悔。”
神兵谷内,施文绝大呼意外,“我发现仙子的推演总是在看似简单的事情最后,来一次大反转,结果让人想象不到,却又在情理之中,真神奇啊!”
施老谷主却若有所思,儿子想去参加科举,他一直不答应,一是觉得儿子考不上浪费时间,二是觉得儿子天赋好,是继承家业的最佳人选,但自从上次天幕之后,他也在犹豫,是否该让儿子去为朝廷效力。
这段时间,儿子找他谈了许多次,父子俩虽争吵不断,却对彼此有了更多的了解,儿子长大了,能够坚持自己的想法,也能为自己的理想付出努力,做为父亲欣喜之余,却也让他更加不愿放手。
培养一个家族的继承人不容易,家中需要他,他也不愿儿子到官场中沉浮,坠入那些尔虞我诈之中。
不过观看今日天幕,却让他不得不反思,自己对儿子是否也似郭庄主那样过于控制,若儿子一生郁郁不得志,是否也会像郭祸一样,恨自己的父亲呢?
同为父亲,郭乾有再多不对,对儿子的心他是能体会的,他绝不会有意去害儿子,只是希望儿子按自己指定的方向走,少走些弯路,人生更为顺遂罢了,但结果得到的却是恨,深深的恨意,这让他不得不警醒。
“你觉得这郭乾是真心为儿子扛下了杀人的罪吗?”施老谷主问自己的儿子。
施文绝感慨道:“他肯定是愿为儿子扛下了一切的,只是这怪不得别人,儿子杀人,他也要负一大半的责任啊!”
施老谷主点了点头,苦笑一声无话可说,施文绝见他这样觉得莫名其妙,转头与大哥讨论起来。
天幕再次运转起来。
【李莲花在柳树下一铲一铲的挖着土,整个人身上笼罩着一股悲伤,笛飞声在一旁看着,神色沉重。
终于,一层木板露了出来,李莲花用手扒开了土,终于棺椁被抬了上来,打开棺盖,单孤刀被保存得完好的尸身露了出来。
“师兄,我总算找到你了!”李莲花终于松了一口气,泪水滑落下来。
方多病抓到了郭祸与绿柔回来,李莲花告知他,自己一直在找的就是他舅舅单孤刀的遗体,并让他来拜拜自己的舅舅。
深夜,百川院中,云彼丘回到房里,桌上突然出现的蓝色妖姬让他心情激荡,果然,一回头,记忆中红身的身影悄然出现,“是你!”
角丽谯微微一笑,仍是那样魅惑,“花漂亮吗?”
云彼丘怒急一掌打出,角丽谯身影变换,辗转间躲开攻击,最后,笑盈盈坐了下来。
云彼丘也没有真要杀人的心思,不甘的诉说自己的悔恨,十年前受角丽谯的蛊惑给李相夷下毒,让他画地为牢自囚于此,时时受着良心的谴责,他怒问角丽谯找来还想做什么。
角丽谯吃准了他拒绝不了自己,果然几句温声软语下去,云彼丘又软下了心来。
最后,角丽谯提出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她要一百八十八牢的舆图。
云彼丘知道笛飞声回来了,角丽谯这是在为笛飞声的江湖大业谋划,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角丽谯却也不否认,只是诱惑云彼丘,承诺会让他跟在自己身边。
云彼丘确实拒绝不了角丽谯,软了声音答应下来。
另一边,李莲花带着方多病来到云隐山,把单孤刀的遗体葬在了师父墓旁。
他告诉方多病自己是单孤刀的故交,方多病在拜祭完舅舅后,让李莲花讲一讲李相夷与舅舅之间的往事。
李莲花告诉他,十几岁的单孤刀在街头乞讨时,捡到了四岁的孤儿李相夷。后来漆木山收留了两人。
方多病认为李相夷应该会很感激自己的舅舅,李莲花却是苦笑一声,“李相夷本应该很感激的,可他这个人生下来就桀骜不驯,我行我素,从小到大,他的师兄对他那么的好,可长大之后,却越发的目中无人。将他的师兄给气走了,也伤透了他的心。”
“什么天下第一,什么四顾门门主,他只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