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想了下道:“他们很平静,就是进铺子来问有没有单子上的药,然后就等在一旁,偶尔会说笑一两句,哦,琵公子好像说了句‘这药也补不了内力,可以少买些’,但明玄仙子没有听他的。”
封磬笑了下道:“估计是李相夷用扬州慢救下了笛飞声,只是他内力耗费过大,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赤火毒龙打伤了四人,李相夷若用扬州慢接连给四人驱毒,他应该能安静两天了。”
“我接到消息,大熙皇帝下令端州戒严,驻军与府衙对村镇人员进行盘查,你的人好像暴露被抓了不少。”温意绵提醒封磬,他高兴得太早了,因官府突然而来的戒严,让他们调派的人手遇到了不少阻碍,至今人还没来齐,且能来多说也说不准。
提起此事,封磬也十分无奈,这个局主上准备了许久,本来是想与西孛联手,借由四象青尊和乔婉娩交换得到罗摩鼎与罗摩天冰。但自从上次看到天幕之后,主上改了主意,既然几十万南胤后人的生死系于南胤皇族后裔身上,那他就有了谈判的资本。
他要站出来血祭燧弇,让南胤后人认他为主,大熙皇上若不想发生暴乱,自是会主动安抚他,然后他再徐徐图之。
虽然这会让大熙皇帝忌惮他,更会让他面临不少风险,却也会让他拥有权力,人脉,至少他能站到人前,不用再做一个小小万圣道背后的主人。
所以,主上认为现在不能与反贼扯上关系,万圣道也要隐藏起来,继续做他背后的支撑,而后菊花山的一切都用了角丽谯的名义在办,刚好石长老原本就是角丽谯的人。
万圣道的人要撤出,就要有其它人补充过来,血域巫师答应联手,但他的人手不过四五十人,自然不够,西孛方面虽救出了不少密探,但能打的人也不多,不足五十人,好在西孛牵线,北谟方面答应派人来,可也只是药王谷一位长老带着十来个北谟江湖人,这一百多人真是远远不够。
封磬本该把这一切交由角丽谯,自己带人离开的,但新增的人手迟迟没到,因此只能再等两日,而且他也不放心角丽谯那个疯女人,自己虽然把一切都计划安排好了,但他一点儿也不相信那个女人会乖乖按自己的安排来。
说起那些暴露的人,封磬倒不担心,血域高手那些官兵拦不住,他请的那些江湖亡命之徒,是生是死他才不放在心上呢。
他现在只希望能争取两天时间,巫师又调派了三百名高手来,这才是计划成功的保证。
此时石长老走了进来,她告诉封磬,说是衙门带着一队官兵来村子巡视,还要挨家挨户的点人,封磬觉得事有蹊跷,但也不能轻举妄动,于是下令众人都由密道撤出,石长老安排了个人去应付官兵,自己也跟着从地道离开了。
温意绵留了下来,装扮成一个村妇在街头走动,果然,不久一队官兵过来,见人便开始盘查,但观看这队官兵身行动作,确实只是官兵,并无特别之处,心也就放下了一半。
一官兵拦下温意绵,查验她的情况,然后在她手中药筐里翻了两下,便让她过去了,温意绵松了口气,悄悄跟在后面观察,官兵们把这不大的村子翻了一遍,没什么收获,完成任务收队离去了。
菊花山上,李相夷找到了明初心说的一线天,在离此不远的大树上掩藏了身形,静静等待着。
过了不久,一条小路上有人影晃动,一支百来人的队伍走了过来,这些人高矮胖瘦不一,衣着也全然不同,各个带着兵器,显然都是武林人士。
其中有几人李相夷还认识,封磬、炎龙、角丽谯、雪公…让人失望的是这里并没有乔婉娩的身影,不知她被关在了哪里。
他这一招打草惊蛇,看来也只惊起来一部分人啊!
李相夷静静等着,见这些人走进那个狭窄的山洞,可能是因为人数太多,山洞中又走出了一批人来,看衣着是些侍卫仆从,武功不高,被一领头人带着进入山中藏了起来。
过了两个时辰左右,有个村民进入洞中不久,那些武林高手又从山洞中走了出来,按原路返回了村子里,李相夷数了数人数,发现回去的人少了十几人,多是一些受伤较重的人。
从树上下来,李相夷已粘着大胡子,脸上多了些伤疤,来到洞口附近蹲着,果然没多久,那些侍卫也回来了,见到李相夷盘问他是什么人,李相夷说自己是跟着雪公来的,被炎王白帝打伤受不得来回折腾,留在这里晚些再回去。
侍卫首领自是不能让他蹲在这里引人注目,硬拉着他回了山洞,让他和那些受伤的人在一处,并派了人看着他们,让他们不能随意走动。
李相夷表现得很不屑,说他知道规矩,什么该看什么不该看心中有数,然后就躺在地上,说是要睡一觉,刚才那些大人物在,自己很不自在,如今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侍卫首领笑骂道:“你也别看不起我们,你自己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否则也不会在村子里连个房间都捞不上,跑我这儿躲清静。”
李相夷伸手入怀中掏出张银票丢那侍卫首领身上,“你就当老子买你个地方歇歇脚,别在这里烦人了。”
侍卫首领收了银票走开,李相夷果然呼呼大睡,直到晚上才醒过来,那侍卫首领应是得了银票,心中欢喜,竟还给李相夷准备了些饭菜,找了个僻静角落让他来吃。
李相夷吃得狼吞虎咽,“不是,你们的伙食这么好的吗,我在村子里可吃不到这些!”
侍卫首领嘿嘿一笑道:“我们这里也吃不到什么好东西,这不是里面的那个美人不肯吃东西,这才便宜你了吗!”
“要我说啊,这就是不公平了,她不过长得好些,却是俘虏啊,凭什么吃这么好,要我说,给点儿剩饭就得了。”李相夷边吃边说,一点儿也没停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