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万丈崖底。
夙予泽带着夙予繁和杭辞意走了一日。
夜晚时分,三人就地扎营。
年糕突然出声。
【夙夙,你放进空间的那两个人要醒了!】
夙予繁微愣:【谁?】
【就那个黎花白和那个老头。】
【哦,我差点忘了,还好有年糕。】
【那是,我可是夙夙最好的统。】
【行了,我来处理,你玩去吧。】
夙予繁回神,不远处火堆上的火光映衬在夙予繁的脸上,随着微风在在空中摆动,一扑一闪。
杭辞意支完帐篷在夙予繁身旁坐下,夙予泽也抱着一堆柴火回来。
崖底的晚上,温度骤降。
大约只有十几度左右。
原本赶路还不觉得冷,现下歇着对穿着短袖的他们来说倒是冷了起来。
夙予繁从空间拿出了三件外套,分给杭辞意和夙予泽。
随后将李老头和黎花白从空间放了出来。
也许是室外的冷风一吹,两人一前一后醒来。
“这是哪里?”
黎花白打了个冷颤,眼珠子观察着周围,看到火光处,立即站起身警惕地望向夙予繁三人。
李老头没有说话,而是挣扎着起身。
黎花白见李老头躺在地上,立刻将人扶起。
“师父,你没事吧?”
李老头轻轻摇头道:“无事。”
天色太黑,黎花白这才看到师父身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
想来就是那几个军爷给包扎的吧。
想起刚刚看到的火堆,他们就在附近?
年糕要是知道黎花白心里这么想,肯定立马嘟起嘴生气:明明是我包扎的!
夙予繁见人醒了。
从空间拿出一个手提煤油灯状的太阳能灯,缓缓走近。
灯光跟随着夙予繁的脚步,照得树影重重。
夙予泽率先走过去问:“你们是谁?”
黎花白霎时后退几步,这人他没见过。
偏头又瞧见夙予泽身后的两人,梗着脖子道:“你们又是谁?”
夙予繁把夙予泽拉到一旁。
“金矿已经塌了,是我们救你二人出来的。”
她语调不高,听起来甚是随意,却隐含着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力量。
李老头见说出此话的人是女子,立即将黎花白护在身后。
“你们不是矿场的人。”
矿场的人不会出现在那里,就算进入矿洞,也不会在那样的情况下救他和小白。
这人……
穿着怪异,还是名女子。
所以是女扮男装混入其中?
那他们肯定也是要打金矿的主意。
夙予繁表情语气淡淡地,丝毫不怀疑李老头能猜出来什么。
冰冷地吐出两个字:“不是。”
李老头放下心来,确定不是矿场的人就好。
他打量着四周,冷声问道:“这是哪里?”
他怎么觉得这地方看着有些熟悉。
夙予繁没有隐瞒:“九万丈。”
“什么?!九万丈?!”黎花白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喊道。
他忍不住看向师父,想掩饰什么,但破绽百出。
李老头眸光微闪,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正好被夙予繁捕捉到。
不对,正常人听到九万丈不会这么淡定。
就比如那个黎花白。
杭辞意和夙予繁想到了一处,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两人。
李老头压下心底的复杂情绪,拱手道:“多谢几位救命之恩,敢问恩人名讳?”
夙予繁此时身着女装,所以没有隐瞒:“夙予繁。”
李老头心头一跳,吞咽了咽:“哪个夙?”
“东朝国国姓那个。”夙予繁依旧平平淡淡的回答。
似乎在这里,东朝国国姓更能让人清楚地知道她是哪个姓氏。
“你是东朝国皇室的?!”
听见这样的回答,李老头不淡定了。
他仔细地端详着夙予繁的脸,这一看不得了。
这不是……
莫非是她的女儿?
他喃喃道:“像……太像了。”
夙予繁看着李老头的反应微微蹙眉,他像是认识她?
难道是自己以前见过的人?
可是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想了想,还是诚实道:“不是,我的国家不在这片大陆上。”
“怎么会?”李老头没忍住说了出来。
夙予繁深蓝色的眸子微眯:“你认识我?”
虽是问句,但语气中的肯定不容忽视。
李老头正打量着夙予繁的着装,听见这话顿感不妙,摆摆手道:“不认识,不认识。”
他摸向腰间,赶紧掏出一个令牌,甩给夙予繁。
“我们师徒二人当下有急事要办,你可拿着令牌去朝城茗心楼寻我,你提的任何要求,老夫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罢,拎起黎花白运功离去。
可是,夙予繁怎么会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开呢。
立马甩出一根绳子将两人卷了回来。
杭辞意摩挲着手指,深藏功与名。
原来他在两人运功之时,便射出一颗石子,打在李老头的腿上。
“哎呦,我的屁股啊~”
“哎呦,我的波灵盖啊~”
两道“惨叫”声此起彼伏,动作语气相似程度99%。
不愧是师徒俩!
夙予泽揉揉耳朵,喊道:“别嚎了。”
师徒俩的声音戛然而止。
“想跑?”
夙予繁冷声道,把手里的绳子递给杭辞意。
杭辞意会意,将师徒俩绑到树下。
他看着白色的绳子,试了试它的强度,会不会被老头挣断。
很好,挺结实,他使用内力都拉不断。
“你这是什么绳子?很结实。”
夙予繁看了一眼绳子道:“聚乙烯绳。”
“嗯?聚一息绳?”杭辞意疑惑。
这么结实的绳子怎么可能只聚一息?
“……,让阿泽给你解释吧,他比较懂。”夙予繁将这个烫手山芋完美甩锅。
高分子、聚乙烯、纤维,不是几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
夙予泽被杭辞意拉到一边,解释什么是聚乙烯绳。
最后得出结论,聚乙烯绳是世界上最结实的绳子。
李老头默默地动了动耳朵,听见夙予泽的解释,听不懂。
但是丝毫不影响他暗自使用内力。
他倒要看看,这绳子能有多结实?
真以为一根破绳子能把他困住?
半盏茶之后。
李老头额头沁着薄汗,认命地瘫靠在树上。
行吧,确实结实。
是他草率了。
不然怎么说刚刚也要撒起腿跑咯。
半晌,他无奈地望向夙予繁,他知道此女子才是话事人。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他又不是不报恩,不是说了有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