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如此。”
“夙姑娘既有华夏户籍,可否给老夫一观。”
云千劫放下手中茶盏说道。
夙予繁并未推脱,借着衣袖取出身份证,递给云千劫:“这便是我在华夏的身份证明。”
云千劫接过她递来的小牌子,拿在手里细细磨搓。
‘这牌子是用什么做的?如此小巧,上面还画有图案。’
‘这图案便是夙姑娘的小像吧,还有这文字怎么缺胳膊少腿的?’
他前后翻了翻,看到夙予繁肃然的神情,不自觉地递了回去。
内心疑惑颇多,面上却不露声色:“夙姑娘,容老夫考虑一二,三日后给姑娘答复。”
“可以。”夙予繁点点头说。
这时,门外侍卫来报:“见过城主、少城主、姑娘。夫人遣人来问,事情谈得如何?她想请夙姑娘回前厅一叙。”
“夙姑娘,您看?”云千劫语气是询问,但实际上还是希望她不要推辞。
夙予繁也不想同他们交恶:“既是夫人相邀,那我却之不恭了。”
随后,施了一礼,便离开了。
云千劫望着夙予繁离开的身影,问云未瑾:“未儿,这件事你怎么看?”
云未瑾凝眉,沉思片刻说道:“爹,夙姑娘在川冥山脉对我和阿央多有照顾,今日又救了娘一命,于情于理都得答应她的请求。”
云千劫闷哼一声:
“请求?”
“呵呵~”
“你看看这姑娘哪有求人的态度,反而通身气派。若真是华夏之人,想必也是身居高位。”
突然,一道黑影落在房间中央,半跪在地:
“启禀城主,属下已经查明,今日夫人之事与夙姑娘无关,夙姑娘的确是恰好相救。”
云千劫听后松了一口气,对暗卫摆了摆手,示意他离开。
随即说道:“罢了,她救了你娘,便是相当于救了我们全家。”
“户籍不过是小事,倒是她身份特殊,为了这一城的安危,我不得不斟酌。”
云未瑾回应道:“是,儿子明白。”
城主府,长廊里。
夙予繁悠哉悠哉地跟着小丫鬟,走在回前厅的路上。
【夙夙,你救了城主夫人,他们背后还去调查你,你就不生气?】
年糕将云千劫的行为告诉了夙予繁,谁料她并未有所大反应,它不解。
【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不值得。】夙予繁淡然的说道:
【我与他们不过是萍水相逢,凭什么让人家信任我。身居高位者自然应该谨慎行事,若是人人的一面之词都信,那未免太过蠢笨了些,如何当得了一城之主。】
【但若查过之后依旧疑心不已,那我自然不会忍气吞声。】说话间,她的神色也变得冰冷。
城主府,前厅。
云央瑾听到夙予繁来到府里,开心极了。在屋子里打扮了许久,这才去前院。
“娘亲,可是夙姐姐来了?”
“你这丫头,慢点跑,别摔了。”上官若鸢急忙放下手里的茶盏,双手扶着云央瑾。
“娘亲我没事,夙姐姐呢?”云央瑾左右张望了望,并未看她心心念念的夙姐姐。
上官若鸢拉着她的手,坐下说道:“央儿别急,你爹带着你哥哥与夙姑娘去书房谈事情。”
“娘已经派人去请了,很快就来了。”
云央瑾瞬间蔫了起来:“好吧。”
不知又想到什么,突然眼镜亮亮地说:“娘亲,你看我今日打扮得如何?”
说完还转了圈圈,让自己的娘亲看得更清楚。
只见今日,云央瑾穿着一身沧浪色齐胸糯裙,上身是月牙白色的直领对襟衫,上面绣着铃兰花刺绣,手臂上搭着一条与糯裙同色,带有铃兰花刺绣的披帛。
头上簪着百合髻,如玉般白嫩的脖颈上带着金镶碧玉流珠璎珞,好一个灵动活泼的俏女娘。
上官若鸢毫不吝啬,笑容灿烂地夸奖着:“芙蓉如面,闭月羞花。我们央儿啊,怎么打扮都好看。”
听到如此夸奖,云央瑾也不好意思,扑倒上官若鸢的怀里嘟囔道:“娘亲惯会哄我。”
此时的夙予繁已走到门口,自然是听到她们的对话了,也调侃道:
“阿央妹妹如花似玉,娇俏可人。夫人断没有哄你。”
“夙姐姐!”云央瑾听见夙予繁的声音,立马起身奔过来,抱着她胳膊生气地说:
“夙姐姐,若不是今日母亲邀你进府,你是不是不来看我了?”
夙予繁见状安抚道:“怎么会?只是我最近有事在忙,今日刚好闲下来,这不是就来看你了?”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包糖果:“咯,你最爱吃的桃子味。今日我来得匆忙,三日后我来时,给你带一箱子的零嘴可好?”
云央瑾眼巴巴的接过夙予繁递过来的糖果,不客气地说道:“好啊,夙姐姐说的,可不能反悔。”
上官若鸢听到后出声教育,但脸上却带着淡淡地笑意:“央儿无礼,来者是客,你怎能问客人要东西?”
云央瑾不开心地低下头撇了撇嘴:“知道啦。”
“夙姑娘见谅,是我教导无方。”上官若鸢不好意思地说。
夙予繁摸了摸云央瑾的后脑说:“夫人不必如此,阿央天真烂漫,我一直把她当妹妹,阿央喜欢我送的东西,我也很开心。”
“我就知道,夙姐姐不会嫌我。”云央瑾抬头眼睛闪闪的地说。
上官若鸢也笑着,戳了戳云央瑾的额头说道:“你个贪吃鬼。”
“我才不是。”云央瑾说着吐了吐舌头,转头问夙予繁:“夙姐姐,你看我今日可有何不同?”
夙予繁看着云央瑾往她身边凑了凑,细细闻道,心中了然:“可是用了我送你的香水?”
“正是,夙姐姐,好聪明呀。”云央瑾欣喜地说。
上官若鸢也笑盈盈地说:“她呀,可宝贝那瓶香水了,之前我见那瓶子精巧漂亮,想拿近看看,她死活都不肯。”
夙予繁放下手中的茶水说道:“夫人喜欢,我下次前来拜访特意备上。”
“那般稀罕的物件,竟然还有?”上官若鸢吃惊地问。
“夫人放心,自然是有的,不过没有一模一样的了,倒是有同系列的,年份外观略有不同罢了。”夙予繁说完转念一想,试探地问道:
“夫人也喜欢铃兰花香?”
“是啊,这是我家乡的圣花,我离家多年,甚是想念。”上官若鸢说着,抹了抹眼泪:“哎,我同你们说这些做什么,不提了。”
云央瑾见此心疼地走上前去,抱住母亲说:“娘亲别难过,您还有我们呢。”
她摸了摸云央瑾的头说:“对呀,我还有你们呢。”
夙予繁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夫人,抱歉。”
“无碍,无碍。由感而发罢了,不必放在心上。”上官若鸢摆摆手,表示自己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