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屿和寻念见此,也松了一口气。
怎料,寻念刚要收回目光,便看见流木的身后有一把大刀直直地向他砍下。
千钧一发之际,她飞出手里的剑,径直穿过两个刺客的身体,打掉了那人的大刀。
流木听见身后的动静,转身看到了地上的那把剑。
他见过,这是寻念的佩剑。所以,刚刚是寻念救了他。
他看向寻念的方向,恰好对上小丫头笑靥如花的面容,两人就这样在剑影交错中,旁若无人的对视。
以至于多年后回想起来,那颗温热的心依旧蠢蠢欲动。
一场打斗持续到中午艳阳高照,受伤力竭的人越来越多。
“差不多了,再打下去就不是训练,而是送命了。”夙予繁安置好受伤休养的人,拿出星宿剑运起轻功飞了过去。
“所有人,后退!”那霸气凌然的声音让众人都不自觉地听话后退。
只见夙予繁一剑横扫,一剑竖劈,剩下的那群刺客全部倒地吐血,生死不知。
众人都惊呆了。
寻屿和寻念也是很少见夙予繁出手,他们知道宫主实力很强,但却不知道强到了何种地步,这一次也是有幸见到。
杭辞意看着夙予繁的一手操作,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名单,都没有找到与之对应的人物。
按理来说,她既来自别国,那势必是来此地多年,才交了朋友有了属下。
一位身负绝世武功的奇女子,怎么会在江湖上没有一点消息?
先前打不过她,也只当她是比他强过一点。
如今看来,自己的武功与她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玄一玄二是见过夙予繁一剑斩狼群,所以表现还算淡静。
倒是墨羽军众人,从一开始的内心看不起,到现在的仰慕钦佩,本该快晕了的人,都“垂死病中惊坐起”。
这怕不是个“前辈”吧?
寻常十八岁的少女哪来这么深厚的功力?打娘胎里练武也练不出来这样的啊,真是见鬼了。
若是夙予繁听到他们的内心独白,只会说你们猜对了。
她可不仅仅是从娘胎里练的,还是从上辈子开始练的,她的功力可不止几十年。
更何况还有年糕这个外挂给的秘籍,也不是一般的武功秘籍。
流金更是目瞪口呆,他对夙予繁的偏见和小看也从此刻消失了很多。
若是他没和这些人拼死打斗,他会觉得是这些人不行。可是亲自体验过,才能更加明白夙予繁的厉害之处。
笑话,她要真对王爷不利,哪里需要大费周章,直接能一掌拍死。
不过,她来历不明,还是得留心一些。
夙予繁将剑放到身后,趁众人都不注意,收进了空间里。
“你?”杭辞意这次看得清清楚楚,那把泛着流光的剑,突然就消失了。
然而夙予繁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他问:“怎么了?”
杭辞意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快速的恢复神态,自然地问道:“这些人是你伤的,你想怎么处理?”
“杀了。”她收起脸上的无辜,面无表情,冰冷的一句话,在满是尸体渗满鲜血的背景下,看起来鬼魅嗜血。
杭辞意看到她这个样子,心里有一些难受。
他不喜欢。这和她以往的差别太大。
他希望她永远都是初见时那般耀眼向阳,时而冷静淡漠也好,时而温软俏皮也好。
只是都不该同他一样经历过黑暗,他会......有一丝心疼。
但同时生出一丝庆幸,他们是同一类人呢。
夙予繁突然勾起一抹笑意:“还是留几个活口,放回去吧。”
杭辞意抬眸问道:“为何改变主意了?”
“回去让他的主子多派点人,来给他们练手,这么多免费的高手陪练,不用白不用。”她的算计就这样,明晃晃的写在脸上。
“所以,你故意说要走南边,因为这才是你的第二目的。你要利用我,引来这些人。”杭辞意这才恍然大悟。
“是。这是我对他们的训练,要待在我的身边,实力可不能弱。”
“只是我也没想到,你的敌人为了杀你,下这么大的血本,出动了如此多的高手。”
夙予繁此时神态冰冷, 散发出来的气势,像常年身居高位者。
听见这些话的杭辞意,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利用我,但也帮了我。是我欠你的。”
夙予繁突然上前,捏住杭辞意的两颊,笑意不达眼底。
杭辞意躲闪不及,就这样被禁锢住。
只听她说道:“既然欠我,不如做我的人如何?”
“哦?”杭辞意挑眉,也不挣脱了,他眼含笑意地问道:“那我有什么好处?”
“好处?”夙予繁敛眸思索片刻,抬眸疑惑地问道:“我,难道还不算最大的好处吗?”
杭辞意打量了她几眼,最后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算。”
他说着竟然伸出手将她搂进了怀里。
夙予繁被这一惊吓,松开了禁锢杭辞意脸颊的手。
同时被惊到的还有杭辞意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就这样做了。
他的心脏“怦怦怦”的直跳,夙予繁的声音也在耳边渐渐清晰。
“你做什么?还不放开?”两人离得太近,他也是武功极高的人,所以她不好施展,只能言语怒呵。
杭辞意回过神,将她放开,假惺惺地说了一句:“抱歉,唐突了。”
此刻,夙予繁的脸也微红,磕磕绊绊地回道:“没......没事。”
说完便走开了。
杭辞意待在原地回味着刚刚怀里的温度,低声笑了。原来她也会有吃瘪的时候,这感觉好像还不错。
听着身后传来的笑声,夙予繁加快了脚步。
她来到兰絮几人休息的地方,问道:“兰絮怎么样了?”
寻念刚处理完兰絮的外伤,回复道“回主子,絮姐姐力竭,伤口已经处理过了,休息两日便好。”
“嗯。你们也赶紧处理一下伤口。”夙予繁点点头,给寻念和寻屿扔了一瓶药。
随后她找到流金,将装有九露丸的几个瓷瓶交给他:“这是顶级的疗伤药,你给他们分发一下,服下不出两日伤势便能大好。”
流金收下,将瓷瓶紧紧攥在手里,躬身行礼道:“多谢夙姑娘。在下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姑娘宽宥。”
夙予繁掩嘴打了个哈欠,丝毫不在意地说道:“无碍,我并未放在心上。好好疗伤吧。”不等流金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