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她贴近赵宸凡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让他在囚笼中度过余生吧,这样一个心怀恶意之人,若继续游荡于世,只会成为社会的毒瘤。”
赵宸凡虽对所谓的超凡力量不甚了解,但他能够从张东明那双布满恨意的眼眸中,清晰地读出对方那不死不休的决心。
任何一丝疏漏,都可能让韩念念母女再次陷入危机。
如此潜在的威胁,又怎能允许他在江城的天空下继续肆意妄为?
“有文,先将他带回军营严密看管,明日我会亲自处理此事。”
赵宸凡的话,如同一颗定心丸,让韩念念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气。
随着胡有文将张东明带走,李传珍仍心有余悸,她忧虑地看向韩念念:“念念,你刚才为什么要激怒他?万一他随身携带了武器,那得多危险啊!”
言语中既有关切,也有几分责备。
面对她的担忧,韩念念报以一个淡然的微笑,她的眼神轻轻扫过赵宸凡,仿佛在无声地说:“放心,有宸凡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接着,她解释道:“我这样做,只是想测试,他对伤害琪琪这件事的执念究竟有多么深重。”
在外人看来,这或许是不必要的冒险,但韩念念内心如镜,清澈透亮。
既然张东明同样掌握着那不可思议的能力,他的目标无疑是消除琪琪这个障碍。
只要那份残忍的意图还潜藏在他心底,琪琪的安全就永远无法得到保障。
于是,为了守护琪琪,为了保护所有无辜之人,甚至是为了那位名叫张荣的无辜孩子,绝不能让张东明的阴影再有任何机会触碰他们宁静的生活半分。
回到家的那一刻,赵宸凡仿佛将战场上的果断与迅速带入了这温馨的小屋,对韩念念展现出前所未有的细腻关怀。
他紧蹙的眉宇间流露出无尽的担忧,一句句温暖的询问如同春风般拂过韩念念的心田。
得知她肩膀的伤势实为骨头裂开,他的心猛地一抽,似乎比自己受了伤还要痛楚,愤怒如潮水般涌来,心中暗自发誓要给张东明一个难忘的教训。
饭桌上,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落,给这顿晚餐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辉。
赵宸凡坚持要亲手喂韩念念,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两个小家伙瞪大了眼睛,好奇中夹杂着不解,而李传珍则是一脸愕然,空气里弥漫着一丝微妙与尴尬。
银勺轻轻舀起饭粒,赵宸凡的动作显得生疏却异常温柔,每一口都满载着他深深的歉疚与心疼。
夜幕降临,房门缓缓合上,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韩念念与赵宸凡的眼神在昏黄的灯光下交汇,开始了他们之间深刻而严肃的对话。
韩念念用其独有的清晰逻辑,详尽剖析了“超雄”现象背后的科学原理及社会影响,言辞间流露出的专业与智慧令赵宸凡目不转睛。
尽管有些内容超出他的理解范畴,但看着妻子那自信从容的模样,他心底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
谈及张东明的威胁时,赵宸凡的神色瞬间凝重,那双平日里温和的眼睛此刻充满了坚决。
“这事交给我,”他的话语如同誓言,掷地有声,“不论张东明还是张荣,都不会再有机会威胁到我们。”
低垂的头颅下,他的目光深情而忧虑,紧紧锁住韩念念的手,仿佛能通过这份触摸传递所有的守护与决心。
对于赵宸凡提出让有文留宿保护的想法,韩念念轻轻摇头拒绝,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静。
她的安排周全,考虑到了每一个家庭成员的安全,这份母性的坚韧让赵宸凡心头一紧。
他的视线胶着于韩念念那柔弱却坚强的面庞,眉头不禁蹙起,语气中夹杂着不满与关切:“那你呢?独自一人怎么办?”
那质问之中,隐藏的是身为丈夫无法释怀的担忧与自责。
韩念念诧异于赵宸凡的反应,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你在担心我?”
话语间,她似乎捕捉到了他难得一见的慌乱。
赵宸凡的表情变得有些窘迫,眼神飘忽不定,支吾半天才吐露心声。
他的担忧与不安,如同卸下重担般倾泻而出,那是一个丈夫面对可能无法保护妻子时最真挚的恐惧。
面对韩念念略带玩笑的反问,赵宸凡先是羞涩而后恼怒,他从未设想过那些过于生活化且私密的场景。
而韩念念的调侃,却在无意间戳中了他们之间最柔软的角落——彼此间的依靠与扶持。
她的笑容,像是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化解了他的怒气,也照亮了这个夜晚。
“我的意思是保护,是守候。”
赵宸凡强调,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无论是有文还是我,都只希望你能安心养伤,不必担心任何事情。”
而韩念念那轻描淡写的回应,却让这场看似简单的讨论蕴含了更深一层的意义——在爱的世界里,保护与服务,原来并无界限。
“这当然有区别!”
赵宸凡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这句话,目光锐利地瞪视着她,眼中的怒火仿佛要点燃周遭的空气,“你若再胡言乱语,信不信我这就带你回队里,让你体会体会什么叫真正的规矩!”
韩念念故意拉长了沉默的时间,似乎在享受这份紧张而微妙的气氛,随后嘴角轻轻上扬,笑得有些狡黠:“嘿,这主意听起来还真挺新鲜有趣的。”
赵宸凡又一次被她的反应弄得一愣,心中疑惑如潮水般涌动。
这有什么好的?
那地方,满是铁血硬汉,纪律严明,哪有半点女子的容身之地?
更何况是她这样惯于自由自在的性子。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吗?”
韩念念挑衅般挑了挑眉毛,眼中闪烁着玩味,“你先前自己说让胡有文留在家中保护我,如今我手受了伤,身边有个帮手自然是再好不过。既然你提出让我随你去队里,却又犹豫不决,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赵宸凡沉吟片刻,最终妥协似的转头对她说:“要不这样,明天你跟妈回老家村子里住几天,那里亲人多,能照顾你,我这心里也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