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神樱斋被赶了出去。
不怀好意说真话妄想挑拨父女关系的他最终还是触发了阿蕾奇诺的斩杀线。
冷漠无情的第四执行官忽视了前不久耳鬓厮磨的亲热,连同晚间的睡衣一起打包将白毛狐狸扔出了房门。
“真是残忍,我与你往日间的情谊竟然没有让你犹豫半分?”
挣脱束缚手脚的绳子,拽过尾巴拍了拍,抖掉雪白绒毛上沾染的灰尘,侍神樱斋拿出一根棍子挑起小包袱,万般惆怅地对叹道:
“爱情就是这样,卑微的一方只能一昧的讨好。”
“抱歉,您挡路了。”抱着一袋面包的珊瑚宫心海歪了歪头,“权宫司大人,您今天晚上在外面休息吗?那么请您明天不要凌晨翻窗进来,让我帮忙整理头发和尾巴。”
“半夜可以吗?”
“也不可以。”
“真是小气,平常你在教令院研究时都可以通宵,竟然就独独不允许我半夜过来串门?我还想着顺路带你过去看一看灰河的盛景呢。”
珊瑚宫心海眼睑低垂,踏前两步帮忙抚平侍神樱斋的衣领,轻声叮嘱道:“上一次您给一个腐朽贵族设置断头台是找不到证据,这一次您可没有这么好的运气。”
“这一次请您不要再这么过分了,这里终究是正义的国度,倘若您违法乱纪被贵族抓到确凿的证据遭受审判,谁也无法为您提供帮助。”
珊瑚宫心海其实并不担心侍神樱斋因为审判进入梅洛彼得堡,她更担心这位不安分的狐仙权宫司进入里面发挥自己的语言天赋和本领,让梅洛彼得堡改换姓氏。
这并非是无缘无故的忧虑,实在是当初刚刚侍神樱斋带她第一次踏入枫丹的土地时,便向她诉说了这个想法。
只要不慎被抓住证据遭受审判进入梅洛彼得堡,他就会在里面展开一场极具感情渲染力的演讲,将所有的犯人变成水神芙宁娜的狂热粉丝。
珊瑚宫心海对于侍神樱斋的演讲能力深信不疑,须弥近些年来越发活跃的信仰小吉祥草王的白莲教组织和他脱不了干系。
多少三十人团和教令院的坚定份子如同飞蛾扑火般投入白莲教,最后都变成了谍中谍。
作为白莲教副教主秘书,珊瑚宫心海掌握了很多足以定性的证据。
他简直就是一个天生的反贼!
不过直到现在,珊瑚宫心海依旧不明白为什么侍神樱斋总是能够获取教令院针对白莲教的第一手消息。
明明白莲教的情报网络都是她在帮忙打理,以他的性格也不可能另外组织一个情报网络。
“总之,请您在外安静一点,哪怕是传播一些神明的谣言,也总比造成实质性的破坏要好。”
“……真是艰难的要求。”侍神樱斋坚定拒绝,肩上挑起包袱,沉重说道:“哪怕你要我的初夜要都比这个更容易让我答应,只要你能得到阿蕾奇诺的同意。”
“唉~不要拿奇怪的东西来进行比对,您的初夜对我而言有什么用呢?”
娇嫩的手掌按住侍神樱斋的肩膀向旁边一推,目送着他离开自己的视线,珊瑚宫心海收敛目光,拿出钥匙打开门踏进了家。
“真奇怪,怎么感觉气氛有一点紧张?”
抱着面包走进了厨房,悄悄探出脑袋观望着似乎一片安详的人,珊瑚宫心海试探性地问道:“今天晚上由我来做饭,你们应该没有……”
“不,做饭的事情交给我们吧。”
提纳里当仁不让地站了出来,道:“借住在这里总不好什么事都不做,今天的晚饭就交给我们来做吧,我很擅长传统的须弥菜。”
阿蕾奇诺言道:“不用这么客气,你们是樱斋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没错,权宫司大人平日里深受你们的照顾,不过是借住几天,不妨事。”
珊瑚宫心海毫不犹豫地关上厨房的门。
看这副模样,显然她亲爱的权宫司在临走前不知又挑起了什么事端,如今瞧着是风平浪静,实际上暗流涌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有一场无妄之灾波及到身上。
躲避灾难,特别是侍神樱斋挑起的灾难,珊瑚宫心海很擅长。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可爱的女儿的小心思又被挑明了而已。”端起面前的红茶缓缓啜饮,阿蕾奇诺抽空解释了一句。
珊瑚宫心海打开锁上的厨房门:“交给你们了。”
“确实不是什么大事,这种情况很常见。”
◇
“没有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一些闻着花蜜而来的蜜蜂。”
身后是巡逻守卫机关追逐着几个记者来回跑过,扬起手上的捧花遮挡住知更鸟的视线,侍神樱斋笑道:“紫罗兰,希望你喜欢。说起来,刚刚去买花的时候还发生了一件很有趣的事。”
“那位花店的老板不太待见我,似乎认为我把他当成了一个有问必答、反手就去他对家购买花朵的工具人,这确实是我昨天故意装作傻乎乎的时候犯下的错误。”
“为了弥补这位遭受背叛的可怜老板……我今天又把他当成工具人了。”白毛狐狸无情笑道:“「永恒的美与爱」,我很喜欢这个花语。”
有谁会不喜欢永恒的美呢?
“可惜寄托着永恒意义的花朵并不会永恒的存在下去,毕竟提瓦特不会有永恒不变的事物,还好我们的记忆能够将它记住,当然,如果我们记忆中的此刻美好能够传递下去就更好了。”
“不过坚守现实的片刻美好的永恒是无意义无法达成的事,真正的永恒应当是……啊,话扯远了,我现在应该问你喜不喜欢花才是。”侍神樱斋眨了眨眼,推搡着好奇观望外面的知更鸟进了房间。
“很喜欢。”
“敷衍的回答,外面那些被追逐的记者比我的花更有吸引力。”
“嗯,我的经纪人先生真是聪明呢。”
闪耀明亮的小水晶贴在眼角,衬托着眼眸的灵动色彩,知更鸟嗓音轻柔道:“毕竟我想要和经纪人先生出现在同一张报纸照片上嘛,是说出来会让人害羞的小心机,经纪人先生没有因为这个小心机讨厌我吧?”
侍神樱斋反问道:“有谁会讨厌闪耀的知更鸟小姐吗?在我心中,您比芙宁娜更加耀眼,高贵的水神比不得优雅的歌唱家。”
“唔~那是因为经纪人先生的神明是将军大人才对吧?传说数百年前,我们这些妖怪还能够有幸与将军大人共同参加一场宴会,瞻仰鸣神的风姿。”
“知更鸟小姐想要见到将军大人吗?很简单哦~等我到了可以回到稻妻的时机,我可以带知更鸟小姐去天守阁。”
“啊,那我是以什么身份呢?”
后颈的小翅膀轻轻跃动,轻嗅紫罗兰的花香,知更鸟莞尔一笑:“雇佣经纪人先生的歌唱家明星,相敬如宾的朋友,还是关系亲密的家人?令人苦恼的问题。”
侍神樱斋纠正地说:“「相敬如宾」可不能用来形容朋友。”
“这也是知更鸟小姐的小心机哦~经纪人先生应该装作不知道,悄悄地享受小心机的甜蜜才是。”
知更鸟俏皮眨了眨眼,捧着紫罗兰转过身,飞扬的裙摆仿佛鸢尾花的熏风,柔嫩的足尖踩踏在冰凉的地板上,恍若蝴蝶般灵巧跃动。
“经纪人先生,今天我为你准备了很丰盛的晚宴。”
侍神樱斋问道:“有烤乳鸽吗?”
“不要在一只雀妖面前问这种问题呀~现在的经纪人先生应该表现出期待的样子,说自己迫不及待的想要享受晚宴才对。”
“抱歉,因为我很享受知更鸟小姐在我犯错误时的包容和溺爱,这会让我对知更鸟小姐的喜欢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