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有点太激动了,应该是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吧。”
月寂感叹一声后伸了个懒腰,而这个动作伴随来的并不是剧痛,而是舒爽。
多久没有这样体会了?毫无病痛的身体?
虽说这样的身体也有着一些隐患,但总比浑身伤痕好得多。
醒来后的月寂将目光投向窗外瓢泼大雨,在注视许久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雨下的很大,但月寂很享受这样的环境。
空气是清新的,所以他就这么打算躺在床上,好好回忆一下之前发生的事情。
总不能说,成为奥特曼都是梦中的事情吧?
但要是那么说的话……未免也太真实了,更何况……
想到什么的月寂猛的起身,在几轮拳脚功夫试验后,他明显感受到自己依然不是正常人所能触及的范围。
每一招每一式都相当致命,抗击打和力量都相当不错,可以说先前的战斗经验都被保存了下来。
有些奇怪的月寂披上了自己最初的黑色大衣,他到现在还在思考。
这一切是梦,还是自己回到了过去?
打开手机后,月寂才发觉自己并没有王叶的联系方式,毕竟时间点是对不上的,感到有些邪乎的月寂翻找着录取通知书。
那依旧存在,并和父亲留下的债单一同留在了桌面上。
只是到了中午时分,外面的大雨也不曾停下,月寂看着那扇门,他始终没有被敲响,也没有快递员送来进化信赖者。
所以,这一切都是自己的梦?
张丽慧的饭店依旧在营业,饭菜相当可口,吃了不少的月寂心中则有些许感慨。
自己是不是在梦中吃不出饭菜的味道?而这个噩梦,又是什么时候醒来的?
这些日子里没有怪兽出没,亦无异生兽带来的恐慌与混乱,整个现实世界都呈现出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月寂神情恍惚地漫步前行着,时光悄然无声地从他身边溜走。
马夏怡和王叶自然而然地成为了好友。月寂也完成了一直想要制作的视频,并凭借着这份执着,以惊人的速度朝着心中那个遥远的梦想大步迈进。
曾经与父亲关系紧张的月寂,如今竟也意外地与其达成了和解;久未谋面的母亲,也在此时带着温暖的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生活之中。
这一连串的喜事纷至沓来,按理说应该让人感到无比幸福和满足,但不知为何,月寂内心深处却隐隐泛起一丝不安。
这种感觉就好像有那么一个高层之人,将自认为最美好的事物一股脑儿地塞给了他。
然而,对于这些所谓的“美好”究竟是不是自己真心渴望得到的,月寂心里其实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只是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如此虚幻不实,那些曾经刻骨铭心的伤痛与苦难似乎已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又一件好事接连不断地在这个世界上演。
可这样的转变实在太过突然、太过陌生,让月寂在欣喜之余不禁心生疑惑。
他之前是在做梦吗?
如果是的话,为什么要做这么久的噩梦。
更重要的是,月寂心中的幸福感……越来越低。
重启?轮回?过去?一场梦?
“够了,我根本不可能被治愈,这些小伎俩对我没用。”
就在月寂喊出这句话的瞬间,周围的场景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原本熟悉的环境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美塔领域。
月寂的前方,一个身影正缓缓朝他走来。待走近一看,竟是以人类等身形态出现的奈克瑟斯。
“你不是诺亚,对吧?”月寂紧皱着眉头问道,语气中则带着谨慎。
“没错,我并非诺亚,亦非他所给予的光。但我却是由奥特之王以及整个宇宙共同孕育而出的希望之光。
方才你所经历的那些美好场景,其实只要你点头应允,便能永远沉浸其中,过上如梦如幻般的生活。
你的美梦将永无止境,再也不必醒来面对现实中的痛苦与磨难。”
“你要将我永远困在那个幻境中?”
“不,这并非我制造的,而是命运相反的结果,如果所有的坏事都反着来,结果则是如此。
这里是光芒所构造的领域,很快便成为永恒的安息。”
“我没搞懂,这一切都是什么意思。”
“让我来跟你回答一下吧。”
奈克瑟斯一边说着,一边幻化成了诺亚的模样。
那并不是真正的诺亚,但声音却有着绝对的说服力。
“你存在于现实世界,和我们虚构的人物有着本质的差别,你是活生生,带着血肉之躯的人类。
真现实,是压制一切虚构力量的绝对存在,多强的角色也无法伤害现实世界一根毫毛。
但变化出现了,那些……”
突然间,这段话被掐断了,而意识到这一点的光只是继续说道。
“既然无法说清楚的话,就告诉你其他的吧,诺亚第一个发现了这个危机,一些虚构的角色来到了现实世界,一旦它们占领了地球或逼迫人类改写剧本,那么我们也就不复存在。
把所有记得奥特曼的人类杀掉,在将影视剧所删除是一个办法,毁灭地球也是同理,只要人类不复存在,那么奥特曼也就不复存在。
所有人都会争先恐后的来到那个世界,无论通过什么方式。
诺亚是第一个发现这件事情的,他用尽全力也只能往上送去一小缕光,而那就是你。
光不是选择你了你。
我是你反抗命运留下的印记,抵抗痛苦的补偿,但这不能说命中注定。
没有人知道起因,就连诺亚也不清楚事情的全貌,它比我们想的要复杂。
关于你遭受的非人痛苦,我很抱歉,但这似乎没有选择。”
“什么?”
月寂吃惊地看着面前之人逐渐变成了自己。
“所以现在给你一个选择,是留在这片领域,永远生活在自己创造的美好梦境中。
或者,你选择回到现实,用所剩无几的寿命……迎接毫无意义的痛苦。
到那个时候,没有人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