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五口回到新家就开始里里外外地收拾。
这户人家原本就是富户,在村里人都得去固定地点挑水的时候,人家院子里就弄了个压水井,足不出户就能用上水。
其实这家绝户之后,不是没人打过主意。就连老村长都盯上这处房子,实在是村里就没有这么好的大瓦房,气派又敞亮,依山傍水的好地方,谁不眼馋?
但是……这地方真闹鬼啊!
到了夜里就能听见狼哭鬼嚎的声音,可吓人了。
老村长不信邪,自己来睡了一宿,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那以后再也不张罗着打这房子的主意了。
原本这附近也是有人家住的,觉得村里水井远,还得排队,就寻思在这口井里取点水。结果当天全家口吐白沫,有的都没救回来。
再加上半夜不时传来呜呜咽咽的鬼泣声,十几口人吊死后的三个月内,左邻右舍把家都拆了,全搬走了。
如今离这里最近的就是知青点。
知青们自诩是有思想有文化的唯物主义者,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觉得知青点的房子住着不舒服,哪有这间屋子好?结果一个白天都没住上,就在这家里做了顿早饭,没过一个小时各个口吐白沫,要不是大队长听说了及时赶来,这间鬼院子恐怕又要多添几条人命……
当然,对于这些盛夏还不知道。
她绕着井边转悠一圈,以前只在电视里看过这种压水井,现实见到还是挺稀奇的。
听说压水井里的水特别甘甜,盛夏试着压了几下,可能太久没用生锈了,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盛兴国刚带着骂骂咧咧的妇女主任和她抱着木窗的大儿子走进院子,见到盛夏的举动,连忙去拦下她,“可不敢喝这里的水!”
妇女主任大惊失色,左右看看,又压低声音道:“喝了会死人的!口吐白沫,面色发黑,可吓人了!有那救回来的,身体都变差了!”
盛夏刚刚已经利用光能检查过了,除了表面上浮着的水有点脏,下面水质还是很不错的,更不存在有毒的现象啊。
妇女主任见盛夏一副不太信任地模样,连忙把之前那些不听劝的村民们和知青们的事儿和盛夏说了。
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这水不是有毒,是因为有怨鬼的戾气,会要命的!
对于这种事,可不敢随便乱讲,妇女主任也是出于对盛夏的喜欢,才会通通告诉她。
见小丫头听完笑了,妇女主任一脸严肃,“你这孩子咋还不信呢,那么多例子都摆在这儿,婶子还能骗你不成?这房子要是好,老村长也不可能……哎不说他了,不是人的东西,反正你们要是住着不舒服,就趁着炕柜还没做出来前赶紧搬,听见没?”
盛夏冤枉!
她只是觉得王婶子悄咪咪地样子有点可爱,可不是不信世上没有鬼,她自己都属于异世的一缕幽魂,而且全家都是,况且她又是末世来的,丧尸都见了,不可能是唯物主义者。
但这间村民们都害怕的鬼院子里,的确没有干干净净,不存在任何鬼魂。
倘若有鬼魂,早在盛夏用光能为孙二妞疗愈时,就会伤到它们。
这院子啊,多半是人为闹鬼呢。
有人不想让别人染指这栋院子。
盛夏想到头天夜里偷吃兔肉的小毛贼,多半可能就是那人。
盛夏知道妇女主任心肠特别好,一直在帮助王大花,这次能顺利从老盛家分出来,妇女主任功不可没,盛夏对她感观特别好。
“王婶子,我知道的,不过这鬼啊,多半跟着去老盛家了呢。您就放宽心,让王叔帮我们把家具都做好吧,麻烦您啦。”
盛夏要是想讨好一个人的时候,很难让人不喜欢。
她假装从兜里掏出几颗大白兔奶糖,上次去供销社特意买的,都存在空间里了,说着就塞到妇女主任兜里。
妇女主任一边说盛夏败家孩子,一边往外掏糖。
盛夏一句话就阻止了她的动作,“王婶子,我听您刚才一直在门口骂,咋了,谁惹你了?”
提起这个,妇女主任就生气,本来已经被转移的怒火,瞬间又升了起来,“我家那个不孝的逆子!你说老盛家那几个坏种和老牛家那些损冒烟儿的玩意干仗,他去跟着瞎掺和啥?
他这是完全不管我这个当娘的以后再村里的处境多尴尬啊!”
盛夏茫然,“啊?您儿子……”她看向一言不发扛着窗户走进西边房里的男人。
妇女主任气道:“这是我大儿子,懂事儿着呢!我说那个不孝的逆子是我家小儿子王凯旋!让人家牛大力一拳把牙打掉两颗,老实了,我家老头子先带他去看村医了,不然这种活能让我来吗?”
盛夏更加迷糊,“您小儿子帮着老盛家?为啥呀?”依着盛夏看来,王婶子可烦老盛家了,不然也不能帮着二房。
王婶子立刻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唉声叹气,也没说原因,只道:“算了,你一个小孩子我和你说这些干啥,你家要喝水就去村里的井挑,离你家又不远。我去找你娘说几句话。”
王婶子说完,唉声叹气地离开了。
盛夏歪头,看向旁边一直站着没离开的盛兴国。
便宜爹啥时候爱凑这个热闹了,不应该去监工吗?
盛兴国瞧见闺女长了一丢丢头发茬的大光头,忍不住上手揉了一把,“也不嫌冷,待会儿人走了你弄个帽子戴。”
盛夏点了点小脑瓜,八卦地询问道:“首辅大人,您知道咋回事啊?”
盛兴国眉头深锁,不太确定地道:“我也只是猜测,上次和盛老头去王木匠家里,他那个小儿子对盛老头特别殷勤,还被妇女主任骂了几句。我估摸着吧……就是你说的那个啥女主光环,王家小子应该是喜欢盛春。”
盛夏猫儿般的眼睛瞪大,想想觉得很离谱,又踏马意外的合理,“那他完了,我打算把盛春和那个宋知青凑成对。”
盛兴国反而露出欣喜神色,“那敢情儿好,我还寻思着要不要帮妇女主任一把。有点多管闲事,但这人确实帮了咱不少,王木匠人也不错,王家小子要是真和那个盛春扯上关系,可膈应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