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假装去找东西的模样,从商城买了一瓶珍珠粉,一根乌草棒,一张口红纸。
珍珠粉是装瓷瓶里的,买的时候瓷瓶跟着一起来了,她很满意。
不过没有刷子,她就只能把布巾卷起来将就着用了。
俞芝白胖白胖的。
面上铺了一层珍珠粉,更显白净。
陈潇不习惯给别人画眉,觉得怪别扭,比划了半天,怕画的不好。
把乌草棒递给俞芝,让她自己画。
俞芝以为就是普通的碳棍子,着手就要上脸。
陈潇叹了口气,想说又没法说,还是拦住了她,沾了一点水,小心翼翼的给她画。
这乌草棒有生发乌发的功效,还能让眉毛变长变浓密。
费了好大的功夫,陈潇终于画出了满意的眉毛。
最后是古法口红纸,将纸上抹一点水,将纸对折。
让俞芝抿了一下红纸。
唇上便沾满了红色。
陈潇这时候才发现,俞芝看起来太过寡淡,是因为唇色浅的缘故。
一给她涂上口红。
整个人立马明艳鲜活起来。
她不由得拍手叫好。
这才有新嫁娘的样子嘛!
俞芝没有镜子,只能从水的倒影里看看她的样子。
也是诧异。
陈潇看她对水自照的样子,想起环肥燕瘦的贵妃。
心念一动,出去掐了一朵人家的开的正盛的红色月季,用湿布包住尾端。
再用红色的口脂纸把湿布包住,用线缠好。
插入了俞芝的发髻里。
“只要有水分,这月季花可长时间不枯萎,嫂子今天肯定能漂亮一整天。”
“潇儿妹妹,难为你费心了。”
俞芝看着水里头戴鲜花,巧笑倩兮的倒影,快不认识自己了。
心里除了感激还是感激。
成亲这日,哪有不喜欢漂漂亮亮的呢!
“咱们俩可是同居过两天的情谊,不用客气,今晚上,嫂子保管把苏二哥迷的走不动道。”
“那才好呢,我巴不得呢。”
俞芝唇角弯弯,突然就想起来这几日她跟苏早说的那些孟浪话。
苏早嘴里虽说着陈潇把她教坏了,可是对她疼爱更甚,她也欢喜的紧。
不多会儿,外面传来叫喊声:“新郎来迎新娘子出门了!”
陈潇应了一声。
赶忙给俞芝盖上红盖头,扶着俞芝出了门。
正经新娘子,有爹或者兄长背出门,双脚是不兴碰到地的。
俞芝二婚,且陈潇背不动她,身边也没旁人,她也不讲究那么多了。
让陈潇扶着就出了门。
苏早牵着驴车站在门口。
驴头上顶着个大红花,驴车上铺了床新被子。
边上还跟了二三十人看热闹。
他们一看陈潇扶着俞芝出门了,就开始起哄大喊:“苏二哥,把二嫂抱上去!”
“抱上去!抱上去!”
众人哈哈大笑着。
苏早嘿嘿笑:“抱就抱。”
说罢,走到顶着红盖头的俞芝跟前,一把就把人抱了起来。
俞芝猛不丁双脚离地,惊呼一声,忙双手搂住苏早的脖子。
传来一大片叫好声。
苏早把俞芝放板车上。
众人就开始敲打着,唱着歌往回走。
他们成亲是舍不得请专门的唢呐班子的。
只是村里人的拿着锣,带着用兽皮自制的小鼓。
一路敲敲打打,唱着山歌,欢快前进
专业其实算不上专业。
可喜庆是真的喜庆,每个人都是发自内心的为今日的新人感到开心。
驴车到了家,进门,拜天地,新娘送入洞房。
乡亲们迎来最开心的吃喜酒环节。
众人也真真切切,开始管俞芝叫二嫂。
苏早高兴坏了,敬了这个敬那个。
到喜宴结束时,已经吐了好几回。
村里妇人帮忙把盘子碗刷好告辞了。
送走最后一个客人。
苏大娘端出一碗堆满肉菜的饭,递给苏早,催着他快去洞房。
“儿啊!你们这也算是三媒六聘,明媒正娶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好好待她。”
“我知道的,娘。”
苏早接过饭菜,想到他的新媳妇已经在新房里等她一晚上了,激动的走了进去。
苏早进门为俞芝揭盖头。
明明早就拥有了她。
在揭开盖头的一瞬间,还是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白皙丰腴,眉目如画,绛唇映日,活脱脱一个美人儿。
这还是他认识的粗枝大叶吗?
俞芝见他都看呆了,含羞带怯道:“我好饿,能先吃饭吗?”
“额,额,好,媳妇。”
苏早在心里练习过千万遍,初叫媳妇还是有些生疏。
不过他想,以后叫多了就好了。
俞芝吃完了饭,甜甜的叫他:“夫君,我们该喝合卺酒了。”
“啊!”
苏早眼眸一深,他觉得合卺酒可以待会儿再喝。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
但是俞芝不许,桌上的两个瓢是用同一个瓠分成两半的。
中间系了一根红绳。
将瓢里倒满酒,一人饮一半。再交换过瓢来,把酒饮完。
就算是完成了。
苏早一口将酒干下去,抢过瓢来,扔到一边。
打横抱起俞芝,往炕上走去。
苏早和俞芝有情人终成眷属,村里人都为她们感到开心。
吃饱喝好了回去,第二天太阳升起时,该干什么还干什么。
陈潇的新房子盖好了土坯墙。
陈二福一行人用雪白的石灰在屋里刮大白。
陈大谷这些则按门窗。
尤氏买的窗户纸陈潇看不上。
拿出上次缝月事带时买的宣纸,让人贴那个。
她说是跟俞芝嫂子在城里住了两夜的时候买的,尤氏没起疑。
这纸又白又厚实又光滑,透光不透人,很适合用来糊窗户。
五月二十四日晚上,汉子们加了个班,把所有活计都干完了。
陈定水让他们先回去好好歇歇,二十五日过来算工钱。
都是一个村的,也都是比较要好的人家,不怕陈定水赖账,嘴里说着不着急,都回家去了。
陈潇的房子有了门窗,上次尤氏去卖针时还给她买了两把锁。
堂屋门一把,大门口一把。
只要把门一锁,里面就跟铜墙铁壁似的。
陈潇很满意。
几个叔伯干活的时候连炕和灶台都要给她垒。
她想起在现代时,农村办宴席的七孔穿山灶,便在厨房里垒了个升级版的九孔穿山灶。
不但多了两个灶,还改良了一下。
传统的七孔灶只有前三个灶可以热炒,后面温度不够,只能保温。
她直接在后面三到九个灶口下面又开了个口子。
就组成了烟道相通,但是必要时可以把燃烧的柴火挪温度不够的灶洞里,以确保九个灶洞能同时炒菜的高级炉灶。
垒灶的汉子觉得很好,但是他们不弄。
哪个正常人家平时做饭用九口锅啊!
一口直径60厘米的大锅三两银子。
能有两口大锅的已经是很殷实的人家了。
就算陈潇的锅,只有前三个是大的,后头都是小铁锅,可弄这么多灶,光买锅也得花十几二十两银子。
平常用不着,放那里烂着也是浪费。
哪日有事,借别人家的灶房也是一样的。
他们才不花那个冤枉钱。
但是陈潇不那么想。
她复刻出来的美食,商城收录之后,她下次直接买就行。
她要复刻多多的美食,可不嫌锅子多。
而且,以后她雇个丫环,洗锅刷碗都由别人代劳,她只给工钱就行,岂不是爽歪歪。
至于买锅子花很多钱,她就更不心疼了。
一口60cm的大铁锅带上锅盖,商城上才100块钱。
小铁锅就更便宜了,35块钱还给开好锅。
她现在有四万多呢,都是小钱。
夜深人静时,陈潇,陈定水,尤氏来到山洞那里。
尤氏跪在地上虔诚祈求道:“神仙啊!我们家盖了仓库,先前用土鳖换的大米,就一并给我们吧!”
陈潇嘴角抽搐。
她要大出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