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八看着这只向自己伸来的手,也是一瞬间明白,耕平的意思是两个人将身体绑定在一起,这样做就可以最大程度的避免两个人身体的晃动,以及可以为彼此提供一定程度上的定力。
“啪——”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新八瞬间抓住了耕平朝自己伸出来的和解的手掌。
两个空中快要死掉的宅,就这么头朝下的完成了世纪大和解。
新八虽然因为之前的告诫而不敢再开口说话,只是他那镜片后的眼睛里,看向耕平的目光却已经把自己想说的话都给包含了进去。
耕平这会儿脸上也不见了之前扭曲的笑容,那张温和的笑脸上显得格外的平和,似乎是能包容这世界一切的污秽与腌臜。
两双手在空中倒着握在了一起,两个人身体被风吹或不自觉的晃动,都在慢慢的停止下来,两个人的境地又恢复到了安全之中。
“很好,现在我们先把悬在空中的另一只脚也挂在树上,这样就可以增加一倍的力量。”
耕平深吸口气,开始和新八一起展开积极的自救行动。
而在此时的树下,原本站在一圈儿围在树下往上看,却什么也看不到的众人,因为实在的无聊,这会儿已经三三两两的分散开,各自想办法打发时间去了。
没办法,本来指望着上面趴在树上的两个人。能时不时的提供前线的情报,好歹算是听收音机了,不过跟自己预想到的不太一样,上面那俩人自从爬上树以后便跟失联了一样了无音讯,只有偶尔赛巴斯吼两嗓子才能得到一点没有什么卵用的情报。
而在此时的树下仍然坚守在下面,仰着头往上面看的赛巴斯,这会儿心里已经有种很让他窝火的猜测了。
“那两个家伙,该不会是因为不爽大家让他们两个上树,而在故意消极怠工吧?”他咬着手指,不爽的猜测道。
“呐赛巴斯,也别把什么人都想的和你一样嘛,来吧,这刚刚熬出来的汤,先趁热喝吧,大家谁也没动过喔!”
安吉尔这会儿显得非常随遇而安的,笑嘻嘻捧着个椰壳碗就走过来了。碗里装着的还是之前熬出来的不知名椰汤。
“别以为我没看见刚刚你把汤里的肉都捞出来吃了,然后再把汤端过来的。”赛巴斯静静的回头看了安吉尔一眼。
“所以说我说这是刚熬出来的汤嘛,又没说汤里有肉什么的。”安吉尔倒颇有底气的就这么说了。
看样子这几天她虽然被强行逼着下界,但实际上还是玩的很开心的,毕竟女神原则上是不允许真身降临自己所管辖世界里,难得能出来玩一趟,想不兴奋也难。
“算了,那汤你也喝完吧,我不是太想喝你的残羹剩饭。”赛巴斯继续仰头望天,准确的来说是望向看不到头的椰子树的顶端:
“虽然我没有抱什么希望,但我还是问一下,安吉尔你有没有什么魔法,能够让我在树下就能看到树顶那端的情况?我有点儿好奇树上的那两个人究竟在干什么了。”
“切,少看不起人了,只是这种要求嘛!”安吉尔也不客气的一口气把汤喝完,最后把椰壳扔到一边,却是挺起了胸脯:
“难道你忘了我在女神世界的王座上,是怎么偷看你们这边的吗?”
“哦?”赛巴斯闻言眼睛一亮,说起来也确实是啊,安吉尔之前天天视奸自己这边的生活,怎么可能没有监控一样的能力呢?
“等我一下,我回王座世界看着树上的情况,然后口述转达给你。”安吉尔站起身,扭头就想把自己传送回王座世界,又或者被称为女神空间的那里去。
“结果到头来也只是口述,没办法让我直接看到吗?”塞巴斯有些失望的张了张嘴。
“毕竟那里是女神的专属空间吧,如果不是大天使长开口的话,按理说我都不能出现在下界的。你安心吧,我的口述转达能力可是很强的!”安吉尔给赛巴斯做了一个你放心的手势后,就伸手想扒拉传送阵。
而就在这时,在塞巴斯和安吉尔的头顶,隐约是有什么“哗啦”的一声的奇怪声响,向着下面两人的头顶坠来。
塞巴斯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来,可碍于他们头上都是一片绿叶,层层交叠而成的绿色天堂,却根本也看不出来有什么异样。
不过或许是因为视角的差距,安吉尔那红色的瞳孔先是不经意的往上一抬,然后骤然收缩。
“塞巴斯小心——”
“嗯?”听到了安吉尔对自己慌张的提醒,赛巴斯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手却是已经下意识的往上抬起来做格挡状。
而在此时塞巴斯也终于是看见了究竟是什么东西朝着自己下坠而来。
那是一张大概是两个A4纸拼在一起的A3那么大小的脏兮兮的纸张。
不过这张纸却是以不符合纸那样重力的,以其中一点为重心,像是飘在空中的落叶,又或者说是像降落伞一样的速度并不快的,向着自己的方向坠来。
“什么玩意儿?”塞巴斯疑惑的抬头,在那张纸落到自己眼前时候,一伸手就抓住了。
原本安吉尔伸着双手仰着头,在下面也想接着来的,却被个子更高的塞巴斯在他头顶直接给截胡了,搞得罗莉神很是不愉快,踩了一下塞巴斯的脚。
“这到底什么东西?海报?”
等把这张从空中坠下来的皱皱巴巴的纸给撑开,却发现这大概是一张海报,海报上面有一张自己不认识的,穿着改装版的和服,青春靓丽的女孩子拿着话筒站在舞台上。
“这谁啊?”赛巴斯拿着纸翻来覆去的看,却是认不出来,结果把海报翻过来一看,有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就糊在了海报上面,看上去有点恶心。
本来塞巴斯下意识的就想要把这黑东西连着海报一起扔了的,不过看着那团黑乎乎的东西有棱有角的,甚至隐隐约约有张脸,塞巴斯这才摁住了恶心,把泥巴从海报上抠了下来。
‘这大概是一个女孩子等比缩放的人偶?’赛巴斯心里是这么想的,想要仔细的辨认一下这泥偶的脸到底是谁,他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他甚至伸手把在那边躺着的伊织给喊过来一起分析。
于是乎,在两分钟过后:
“耕平,你特么在树上干什么呢?!”树下的两人一齐朝上怒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