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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铁读书 >  梦之幻 >   第1章 前因

病床上,床上躺着的病人突然呼吸急促着,引起了旁边护士的注意,护士急忙判断病人意识,并进行抢救措施,先将病人枕头拿开,让病人保持呼吸畅通,紧接着侧耳倾听判断病人颈动脉搏动及呼吸情况,过了几秒发现心率过快,正准备联系主治医生进行进一步检查时,病人突然睁眼醒了。

护士长舒一口气,对着病人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护士说完,还叹了一口气,在病床边看着病人。

“呼,呼,呼,好……好多了!我这是怎么,我怎么在医院?”病人虚弱的回答着,还在做着深呼吸。

“您又忘了?那我来给您说明一下,您叫陈材,今年46岁,来我们医院住院一个月了,您住院的时候并没有带家属,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一个多月您经常在睡觉,也没有带手机没有联系过家人,住院之前您带了一本笔记本放在床头柜里,有时候您醒了会忘了自己是谁,就会打开笔记本,然后看里面的内容,笔记本上有锁,钥匙在您脖子上。”护士说完打开柜子,把一本厚厚的笔记本拿了出来,递给病人。

病人接过本子,从胸口拿出来钥匙,开了锁,打开笔记慢慢的看着,一页一页的翻翻着,有时候震惊着,有时候懊恼着,他沉默着,思索着,回想着。这就是自己的一生么?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正当护士要离开的时候,病人突然开口道:“我还剩多少时间了?”

护士回答说:“这一个月以来,您嗜睡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了,今天白天您就醒了三个小时,一天二十四小时,您清醒的时间可能只有5个小时左右,刚住院的时候您还能清醒10个小时,一个星期前,您情况突然变了,每天只有六个小时的清醒时间,其他时间都在睡觉,按照这个时间推算,您可能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若是病情加重,可能更快,后面您可能每天都是睡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清醒过来。最坏的打算就像植物人一样。”护士说完边看着病人,等待着病人的回答。可病人却沉默着,不说话了,或许是在思考自己的病情。

护士等待了一会,呼机传来其他护士的声音,需要她去其他病房查看病人。

“我去其他病房查看,您的护工应该快到了,您考虑好了可以跟护工说,有什么急事也可以按床头的紧急按钮,护士会尽快赶过来的。”护士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门。

病人看着远走护士,紧闭的房门,闭上了眼睛,似在思索什么。

突然他睁开眼,说道:“原来刚刚是梦啊!可好真实,若那是真的多好啊!现实的我确是孤独一人,没有相爱一生的妻子,没有一双可爱懂事的儿女,没有父母的偏爱心疼,没有感情深厚的兄弟,没有同舟共济的好友,没有和睦相处的同事,没有其乐融融人情往来的亲戚。独身一人在冰冷的病床上躺着,没有一个亲人好友在身边,真是可悲可叹,果然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哈哈哈哈!”笑完后,他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泪滴滑落,传来的是病人的呜咽之声,良久后,他似是发泄完了,停止了呜咽。

擦干净泪痕,他缓慢坐起身来,看向一旁的柜子,就那么看着,像是在做某种重大的决定。

终于他还是没能伸手去打开柜子。

这时门口传来动静,敲门声响起,传来一个男孩的声音,“您好,我是新来的护工,可以进来吗?”说完,门口便安静了下来。

“进来吧!”苍老的声音从门里传来。

过了一会,门开了,一个小伙进来看着床上坐着的病人,礼貌的说着:“您好,我是新来的护工,我姓陈,您可以叫我小陈,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可以直接跟我说。”说完小伙便站着,等待老人的回复。

“晚点我睡着了,帮我做笔记,一天睡多少个小时,醒着多少小时,那边的本子上,有记录,你按照日期和每个时间段睡着和醒来的时间往下记录就行了,我刚刚是10.36分醒的,护士已经写了。”老人说完,便看向床边的桌子,上面有一本病历本,翻开着,还夹着一只黑色中性笔。

小伙子并未去拿本子,而是问到:“您吃过早餐了吗?”

老人惊愕的抬头看了下小伙子,只见他穿着一身白色的大褂,短发显得人很精神,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看他的年龄应该是二十四五岁,看着他的脸,总感觉有那么一丝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像谁。

“小陈是吗?本来还不饿的,你这么一说,倒是真的饿了,有绿豆粥吗?想吃绿豆粥了。”说完便叹了口气!

“您稍等一下,我去食堂给您看看,若是有便给您拿过来,还有别的想要吃的吗?”小陈说着看了一下老人,等待着老人的回答。

老人:“没有了,就绿豆粥吧!”

小陈:“好的,那我去食堂了,您在这等我。”说完便转身出门,还顺便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又安静了下来,窗外的阳光洒进来,照在床头和柜子上,照在老人的身上。

他就那样坐在床上保持着那个姿势发呆着,一直到门口传来的敲门声,是小陈回来了,他提着一个透明塑料袋里面装着一份食物。他走到桌子旁,将袋子打开,将里面的盒子打开,一份绿豆粥。

小陈用手摸了下盒子外面,感觉了下温度,把勺子放在粥上面,对着老人开口道:“您的绿豆粥,还是热的,趁热吃了,若是不够我再去给您打包一份,我先看下您的病例。”说完他便拿着病例走向窗前,侧着身靠着窗看着手中的病例本。不时的转头看下床上坐着的老人,见老人开始在喝粥了,便专心的看起了病例本。

老人用勺子慢慢的吃着粥,一碗粥吃了大半,剩下一小部分,许是吃不完了,他便放在了桌子上,用盖子盖住,再将袋子包好打个结。做完这个他便活动了一下双手,然后掀开被子,打算从床上下来。

一旁的小陈见状,便赶紧走了过来,扶着老人,老人摆摆手示意,小陈却还是扶着他,老人无奈便开口:“我身体没什么问题,手脚都很好,就是一天睡到晚,也该起来活动活动了,不然等会又睡过去了。我自己来吧!”

小陈见状就在一旁站着,想了想试探性说着:“您要出去晒会太阳吗?虽然快中午了,但是还是春天,太阳不是很晒的。”

“好。”

小陈笑着去开门,站在门口,等老人出去,他跟在老人后面,从房间出去,走过长长的走廊,路过电梯时,老人往右下了楼梯。

从三楼下来后,老人熟练地走在路上,看着两边高大的树木,走在树荫下,小陈一路跟随着,气氛比较沉默。

医院的路上很清静,没有什么吵闹声,即便有人也是小声的说着话,不会影响到别人。路边的长椅上,偶尔有病人或是病人家属陪同者在长椅上休息或是聊着天,也有慢慢在路上走着散步的。

“嘿!老陈,这里这里!”突然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从右前边传来,很多人都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是一个穿着病服的老人,老人驼着背,有点佝偻,年龄比较大了,可能有七八十岁的样子,老人一手扶着椅子,一手拄着拐杖。旁边还有个女孩,大概二十来岁,扶着老人的手臂。

“李老啊!今天又跟孙女出来溜达啊!”

老陈一边说着一边朝李老走过去,看起来两个人是熟人,小陈也跟着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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