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说的这通莫名其妙的话,江晚吟有些疑惑。
她没说出来,也没必要去问。
现在这个氛围她要是直接问了,陈歌肯定又要说她是“悲伤绝缘体”了。
呵呵...陈歌一直说她是“浪漫绝缘体”,她早就知道了,懒得搭理陈歌而已。
两人一起去外面吃了顿饭。
回病房的时候,许慧兰让陈歌回村子里照看奶奶。
奶奶年纪大了,来这边也帮不上什么忙,现在还在家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呢。
陈歌想了想就同意了。
开车载着江晚吟到村口,陈歌停车,看向副驾驶,“老师,去我那边,还是送你去外公那边?”
“去看看奶奶。”
江晚吟今天格外的乖巧。
陈歌点头,打了一下方向盘,朝爷奶家驶去。
开到门口的时候。
车灯照着大门前的那块空地。
家门口的台阶上,奶坐在上面,不停的朝远处张望。
老伴出事,最担心的就是她了。
陈歌急忙下车。
“奶,这么晚怎么坐在门口。”
奶奶看过来,“是小歌...还有晚吟呀,刚从医院回来?”
“嗯。”陈歌拉着奶走进院子,看到被垒的整整齐齐的砖头,还有下水道沟子。
地上的痕迹证实了这边原来是一堆散乱。
“爷没事,在医院休息呢,我爸我妈陪着爷,您也别担心,要是不放心的话,我和你孙媳妇明天开车带你去看爷。”
江晚吟听到“孙媳妇”三个字,脸上一红,被夜色掩盖。
奶摇摇头,“没事,我去给你们收拾一下屋子,早点睡觉。”
“不用,我俩能收拾。”
陈歌搀扶着奶进了卧室,等房间里的灯熄灭,他感慨,“估计奶今晚是睡不着了。”
江晚吟点头,“咱们也休息吧。”
说完,她朝陈歌的屋子里走。
陈歌默默跟在她的身后。
江晚吟停下脚步,皱眉,“奶不是让你睡叔叔阿姨那间屋吗?”
“有吗?”
心绪平稳后,陈歌开始耍无赖,“我没听到啊...”
江晚吟:......
“走吧走吧,我懒得再收拾了。”
陈歌拉着她就往屋子里拽。
江晚吟无奈了。
好在陈歌今晚也没心情折腾她,这一夜,床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
陈歌和江晚吟肯定是不回江城的。
有一个辅导员当老婆的好处就是,请假太方便了,直接说,要是不同意,就拿枪捅她。
二人抽空回了江晚吟外公那边一趟。
听说这件事,外公外婆要去医院看爷。
一个病房,瞬间被挤的满满当当。
陈歌去病房的时候,爷已经醒了,看到这一家子人,老人有些害羞。
老人最怕什么?
一个是子女不在身边。
另一个是给子女添麻烦。
有陈歌和江晚吟在,爷的精神头不错,但总归是狠摔了一下,没聊多久就累了。
左右已经告了假。
陈歌拉着辅导员去锦城看房。
在锦城待的越久,陈歌越觉得还是有一套自己的房比较方便。
他比较独,跟父母长时间住在一起会不自在。
“老师,咱们在锦城这边也买一套两居室吧,三居室没必要,爸妈都在这边,也不会来咱家小住。
未来有了孩子,另一间房也能用的上。”
江晚吟摇头,“还是买三居吧,一步到位,反正也不差这点钱,未来有什么事情还不一定呢。”
陈歌想想,也是。
相较于江城,锦城这边,市里面的房子也就是一万出头,要是靠近小县城,八千多一平的也能找到。
一连看了几个楼盘。
陈歌和江晚吟都不太满意。
要不就是户型不太行;
要不就是期房;
又走出一个销售中心后,陈歌难受,“许老板害人不浅啊,这楼盘户型好,又是现房。
可惜咱们眼中的好房子,在别人眼里也是。
现在都没人相信期房了,现房被抢疯啦!想要买现房,只能去二手房市场看看了,真不想啊...”
江晚吟也叹了一口气。
她没想到,买个房这么难。
想想以前,买个房掏钱就行,现在还得防备着房地产商跑路。
现在大家买房都是期房不看,现房哄抢。
基本上不存在以前那种只建个地基,就能把楼全卖完的情况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全被掏空啦!
“再找找吧,实在不行就找那些还有房,并且临近交房的楼盘,咱们去工地上看看工程进度,也不会被骗。”
辅导员是有钱,可也不能白给那些骗子呀...
陈歌点头,“只能这样了。”
请假连着周末,陈歌和江晚吟在锦城这边待了五天。
爷的情况好转不少。
现在老头又开始嚷嚷着要修厕所了,只不过老头不提自己修了,让陈海军回家帮忙修。
这玩意就算加排风系统,修起来也没多久。
临走的时候。
江晚吟找到了许慧兰。
“阿姨,我和陈歌今天就回去了,我还有学业和工作,陈歌和他朋友开的那个花店也差不多快装修好了。”
许慧兰拉着江晚吟的手,这儿媳妇,她越看越满意。
“本来就让你俩早点走,你俩不听,这边我和你陈叔叔完全能顾得上,小歌不是还请了一个护工吗...”
江晚吟笑了一声,佯装随意,“对了阿姨,陈歌之前是不是去什么地方兼职过呀,我看他开花店一套一套的。
不像是新手。”
许慧兰笑了,“他以前就是一个宅男,天天抱着什么等身抱枕在床上打滚,还兼职?他不气我就算好的了。”
江晚吟若有所思。
“那他变化还挺大的,不和你说了阿姨,我去找陈歌了。”
“快去吧。”
返回江城的路上。
辅导员看着在驾驶位哼着歌的陈歌,眼神闪烁。
脑子里,满是许慧兰的那句话。
她心里盘算着。
陈歌没有兼职过,那他说的什么工厂是从哪里来的?
工厂没有,那个老人,也不会存在。
可陈歌也没必要骗她呀。
江晚吟觉得陈歌那天说的,都是实话,因为,当时陈歌表现出来的伤感不会骗人。
陈歌也不需要拿这种事情博取她的“同情心”,他俩本来就很好。
辅导员想不通了。
慢慢的,她忽然想起陈歌上大学后“性情大变”。
就连“纸片人老婆”也没啥感觉了。
“人真的能忽然从闷葫芦,变成一个精通人情世故的圆滑的样子吗?”
江晚吟心里嘀咕着。
她仿佛要抓住什么东西,可又不知道,这个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