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惜的一席话犹如醍醐灌顶般让阮清清醒。
奈何此刻清醒已经晚了,她已经走错了太久,没有回头的余地。
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阮清心中暗自叹息。
原来一切不过如此简单,可怜她却陷入了别人编织出来的陷阱中执迷不悟。
此刻,她由衷地羡慕起晨惜来。
因为晨惜犯了错误之后,还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而自己呢?
似乎已经陷入了一个无法挣脱的困境,前路一片迷茫。
晨惜知道阮清对于聂晨铭的重要性。
哪怕此刻阮清瞒着聂晨铭她的身份,晨惜也不会小瞧这个笑到最后的女人。
这就导致了晨惜不理解,明明阮清还活着,还有无限可能,却摆出一副错过了一切的模样。
使劲用手敲了敲桌子,晨惜强行唤回了阮清的意识。
“阮女士,你我都是聪明人。
你应该知道此刻的念家百废待兴。
你作为其中的元老,如果能主动掌控一摊事物,或许就能摆脱之前的失败。
那些个曾经被困于后宅的女子都能够主动站出来成为为自己拼搏的一员。
你这个思想优于他们数倍的先行者。
难道还想困在过去为自己过去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的买单吗?
难道在你的世界中除了过去就没有未来吗?
还是说你觉得,有你的儿子在,有你的儿媳在,你的未来会过得比现在还惨?
逝者已逝,生者要活。
曾经您的爱人已经死去,曾经困住你的老爷子也死了。
现在的你称得上是女人的黄金时代,怎么还能再困于过去呢?”
阮清当然知道未来的她会过得无比顺遂,但他不相信聂晨铭会放权给她。
她更不相信晨惜作为聂晨铭的爱人,会选择相信她,而不相信聂一。
一言不发的看着晨惜,阮清也想看看晨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于阮清戒备他这件事,晨惜是知道的。
可这并不耽误他给阮清安排工作。
“之前在老宅开会时,你能站在我这边,我很高兴。
虽说你不认可我是聂晨铭伴侣的地位。
甚至因为我跟聂晨铭的关系谋害过我。
我这个人向来大度,过去的事我不打算追究。
今后你在我的手下做事,我不会限制你的发展。
甚至我会给你我想要发展的规划。
在你把我的规划完全落实之后,你想怎么自由发展我都不介意。”
阮清早就见识过晨惜画大饼的功力。
她也承认晨惜开出的条件是曾经跟他所有共事过的人当中最慷慨的那一个。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晨惜好说话。
没看到这小子还在威胁她,他知道他那次是绑架是她动的手吗?
阮清虽然不知道晨惜从哪获得的消息,可她明白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若是他们那辈人成王败寇他们一定会弄死自己。
可晨惜却一而再再而三给了她机会。
纵使阮清不喜欢晨惜,甚至因为聂晨铭厌恶晨惜。
可她不得不承认晨惜胸怀真的比往任的聂家家主夫人大的多。
朝晨惜伸出手阮清有点好奇晨惜会给她什么任务。
可在看到晨惜拿给他的计划之后阮清不淡定了。
“之前你多次破坏聂家毒品交易,让聂家在某种程度上失去了很多赚钱的机会。
我原以为你是不喜欢毒品的。
怎么你现在还要组织人搞一个专门注射毒品的地方?
你就不怕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流向华国吗?”
晨惜何曾不知道,一旦他把安南毒品生意恢复,这些毒品有可能流向华国境内。
但不恢复的话聂家在毒品上的交易限额就会被限制。
想要一统安南的毒品交易就会难上加难。
长痛和短痛之间,晨惜选择短痛。
所以聂家的毒品交易必须是安南最大的,且是最霸道的。
挑衅地斜睨了一眼阮清,晨惜眼神之中充满了狐疑和不信任。
“阮女士,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儿叫时移势易吗?
过去我是华国人,我要遵守法国的法律。
华国的信条刻在我的骨子里,所以对毒品我零容忍。
然而此刻的我已经是聂家的家主夫人。
聂家当年是靠什么起家的,你比我清楚。
难道我会放纵这么一个赚钱的项目,不做。
选择让其他世家侵吞原本属于我们聂家的东西吗?”
晨惜给出来的借口可谓是冠冕堂皇。
然而阮清认为,晨惜绝对不止这么一个目的。
不过阮清不会继续问下去了。
晨惜把这件事交给他办,就说明了他只需要结果。
她能给的结果只有遍地开花的注射点和那些注射名单。
她所有的疑问都将在她把东西交给晨惜时得到解答。
刚才被阮清问了个猝不及防,晨惜只能以那种高大上的名义去忽悠阮清。
见阮清不再发问,晨惜心里反而没有底。
他怕阮清误解他的意思,做出一些让他后悔的举动。
于是在阮清离开之前,晨惜多余叮嘱了几句。
“阮女士,我需要看到的是整个安南的毒品交易尽归聂家管辖。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一个月之后,我不希望看到其他不符合聂家规矩的交易。”
晨惜最后这几句话相当于给阮清下了限时令。
一个月的时间想要把安南所有毒品交易全都掌控在聂家手里。
哪怕阮清老谋深算,也需要用一些见血的手段。
聂晨铭登上家主之位的时候,没有像他们那辈人经历血的战争。
此刻聂家的保镖多的很,这也在很大程度上方便了她调动人员。
但晨惜有的特权她可没有。
想要大张旗鼓的从聂家老宅调人她总需要一个晨惜的信物。
晨惜见阮清接了任务还不走,有一瞬间的迷茫,但很快他就想明白了阮清不走的原因。
没有给阮清任何代表他身份的东西。
晨惜只是淡淡的看着阮清。
用那种近乎平静的语气,说出来一件令阮清倍受打击的事。
“这个提议不是我提出来的。
这件事聂晨铭也知道,我找上你是我认可你的能力。
家主那边家主会找他信任的人。
我们两个只不过是在比谁能更快一步完成这一件事儿,输的那个人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在上班期间公然吃狗粮,这确实让阮清噎的不行。
可撒狗粮的人是她儿媳妇儿。
哪怕她这个当婆婆的,想要让儿媳妇输,她也做不到输给聂晨铭手下的那群废物。
在阮清看来聂晨铭此刻手下的那些人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们没有他们那辈人的果敢决断,更没有他们那边人的自主
可以说聂晨铭手下的人都是一群听从调令的木偶。
输给那样的人,会让阮清觉得她受到了侮辱。
尤其这还是晨惜当上家主夫人之后,第1次给她们内宅女人安排任务。
她可以失败,但这同样意味着她们内宅女人确实如男人所说的那样不堪一击。
给所有女同胞冠上这样的名头,阮清心里是不愿意的。
阮清满脸愤恨之色,她用力地踩着高跟鞋,发出“哒哒哒”的声响。
仿佛要将心中的不满和愤怒都通过这种方式发泄出来。
每一步都带着坚定与决绝,毫不留恋地转身离去。
头也不回地朝着远方走去,直至身影消失在星汉。
在阮清离去之后,晨惜才开始思考他该如何才能在聂晨铭眼皮子底下把华国思想带过来。
作为一个拥有极高政治嗅觉的人。
晨惜知道林建国给他提供的帮助也就眼前这么多了。
哪怕后续他可以创造出一定的商业价值。
可林建国手底下的精兵就这么几个。
他需要的是安南本土觉醒的人。
从小培养肯定是来不及了,那就只能把手伸到政府里。
之前的明茗是他的意外发现,但他相信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有很多类似明茗那样的人。
若是能把这群人都利用起来,或许赤色的信仰会在安南重新活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