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一个没有退路的人,手上筹码不多一些,她是没有安全感的!”
宋茵陈对这话深有同感,但这不代表她,愿意为钱有鸣与吴思龄的婚姻买单。
吴思龄继续道:“所以,这个股份,我希望是钱有鸣心甘情愿的赠与!”
宋茵陈不解:“这是你与他的事,为何要告诉我?”
吴思龄笑道:“我一直拿学姐作为自立自强的偶像,即便钱有鸣自愿赠与,与学姐手里持有的股份不冲突,但事关超越变动,我不敢私自做主。
所以,不管学姐支持与否,我都希望学姐心里清楚这件事!”
在吴思龄心里,宋茵陈的重量,远超于钱有鸣。
宋茵陈不置可否:“思思,没有一对夫妻,能保证白头偕老不会有变故,将来的事,还为未可知,可钱有鸣现在对你的心,无需质疑,那是真的!
我能理解你未雨绸缪的打算,但不赞同你对于婚姻计算太多得失,那样,再好的感情,也会生出没必要的嫌隙,希望你慎重考虑!”
吴思龄眼含感激:“学姐,我明白你的意思,婚姻不易,我会珍惜这份感情,但我还是想给自己多留一些后路。”
别人的路,宋茵陈不会过多插手:“嗯,理解!”
吴思龄回到家里,一家人正热热闹闹讨论,过年要去哪儿游玩。
她站在门口,都能听到弟弟妹妹叽叽喳喳,还有父亲和后妈不时插嘴的声音,吵吵闹闹,似乎家里有很多人。
隔着一扇门,他们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思思,你回来怎么不进去?”对门阿姨买菜回来,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吴思龄。
吴思龄笑了笑:“好像.....钥匙丢了!”
对门阿姨说她:“你这孩子,回自己家钥匙丢了就敲门呗!”
吴思龄伸手敲门。
门很快打开了,是后妈大哥家的儿子,也是她名义上的表哥沈骏。
“你回来了?”
“嗯!”
屋里的热闹安静片刻,所有人都看着吴思龄,似乎在看一个突然闯入别人生活的不速之客。
后妈沈秀君率先反应过来:“思思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多弄两个菜是不,你看,这都下桌了!”
抱着小儿子说话的吴父,瞧见女儿进来:“思思来了,吃饭了吗?秀君,你给思思下碗面!”
小儿子吴涛就哭了:“不行,我要妈妈陪我写作业!”
大女儿吴丹也不高兴:“她来就来呗,干啥她一来,我妈就要张罗给她做饭做菜的,又不是什么贵客,难不成,还得全家伺候啊!”
大舅妈,也就是沈骏妈拽了下吴丹:“说啥呢,思思又不是外人,思思,你坐啊!
秀君,你去看涛涛作业,我来收拾厨房!”
吴父看着到处乱成一团,对吴思龄道:“要不,你先帮你妈收拾!”
“不了,我过来是有事跟您说,说完就走!”吴思龄看都没看沈秀君一眼。
吴父脸色不大好看:“你这好不容易回家一趟,这么着急?”
“嗯,不然就赶不上晚上回去的公交车了!”
“赶不上就赶不上,住家里就是了!”
“住哪儿呢?”
吴父一下就不说话了,吴家的房子算是大的,120平的大房子,四室两厅,女儿和儿子各一间,主卧是他和妻子的,还有一间做了书房。
吴思龄小点还可以睡客厅沙发,可今儿,沈家母子也来了,再睡沙发就不好看了。
“你可以和丹丹一起睡!”许久,吴父才开口道。
吴丹一下就火了:“爸,你偏不偏心眼,她一回来,你就要我让着她,还让她睡我的房间,行,都给她,我走行了吧!”
“哎哟,祖宗,你走啥呀走,这天都快黑了,你一个女孩子,在外头可不安全!”沈秀君拉住女儿说丈夫:
“老吴,你少说两句,大不了我和大嫂出去住,让思思住我那屋得了!”
“那不行,大嫂好不容易来一趟,怎么能让大嫂出去住呢!”吴父皱眉。
“那要怎么办?”
吴思龄就笑了:“用得着这么麻烦吗,我都没说要留下来,你们就已经开始演上了,我真是受够了,你们这一天天的不演戏,没法过日子吗?”
“思思!”吴父板着脸:“你别一回来就挑是非好吗?”
吴思龄看向吴父:“爸,我没记错的话,你回城里已经十年了吧,从基层一步步做到今日海关局长的位置。
既然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就证明你脑子不傻眼睛不瞎,逻辑也不混乱。
我就问你,从我五年前逼不得已,要被我舅舅卖去给人家换彩礼跑出来投奔你,在这个家待了三天,因为吴丹东西被偷,我被撵出去后。
五年,整整五年,我睡过桥洞、公厕、公园长椅,唯独没有睡过你家一张床。
五年,我没吃过你家一口饭,喝过你家一口水,更没有花过你家一分钱。
五年,我读书靠自己,工作靠自己,在外没人知道我是你吴松明的女儿,所有人提及你吴松明,只有吴丹和吴涛,没人知道我吴思龄。
请问吴局长,你的偏心,就是这么个偏法的?
吴丹,这份偏心送给你,你要不要?”
吴松明脸色不好看:“思思,我是疏忽你太多,但我也没少给你钱,每个月......”
“老吴!”沈秀君突然叫住吴松明。
“你听我说!”吴思龄打断夫妻俩的话:“父亲,你很忙,忙到没时间给我这个不怎么亲近的女儿打个电话,也没时间给我寄钱,明明你秘书能办的事,你非要交给你媳妇。
你难道不知道,你的妻子,她记忆很不好,她会忘了给我留饭,忘了给我买衣服,忘了给我交学费,忘了给我的房租吗?
沈秀君,我吴思龄站在这里,敢拍着胸口说,我从小到大,没花过吴松明一分钱,只要我花了,就让我一辈子困在地下场所,做千人骑的娼妇。
你敢说给过我一分钱吗?你敢吗?”
吴松明脸色白了又白,嘴唇嗫嚅许久问妻子:“你....你真没给过思思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