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牵驴。”
“我去趟茅房。”
“好嘞,当家的,我们这就装车。”
......
听到秦兽提醒,每个人都开始忙碌起来。
就是这个老姬嚷嚷着要去茅房,好像没有忙对地方。
不过秦兽有正事在身,也没工夫与他计较。
很快,朱建国牵来了毛驴,大家七手八脚开始往驴车上装山货,忙得不可开交。
不一会儿就叮叮当当装满了一车货物。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秦兽,就等他吩咐一声,这就拔寨动身,往镇上赶去。
“兄弟们辛苦了,我不在的这几日你们可要多留心咱们的生意,特别是丁真坤,一定要尽心尽责,要时刻关注店里的物件,缺这少那要及时增补。”
秦兽把店里的一切事务都安排给了任劳任怨的丁真坤。
这家伙知道秦兽器重他,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赶紧点头应允,“当家的,尽管放心,我保证你不在的这几日店里的生意,只会更好不会更差。”
丁真坤不是那种意气用事之人,说话既不大声,也不拍胸脯,却能给人一种信得过的感觉。
听了他的陈述,秦兽很是欣慰,笑着说道,“你办事,我放心。”
虽然就短短六个字,丁真坤闻言却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决心。
他知道秦兽一直没拿自己当外人,从上次放手让他一个人发挥想象的装修店铺开始,丁真坤就深深感觉到,秦兽这是打心眼里相信自己。
这么多年,他走南闯北,几经波折,早已看透世态炎凉,对尔虞我诈见怪不怪。
原以为一辈子就浸润在这大染缸里,变成一个同流合污的人。
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像秦兽这样信任自己的人存在。
他明媚的眼眸,让丁真坤死了的心再起涟漪,仿佛找到了清澈的河,可以冲洗心底的污垢积淀。
秦兽又似一缕柔风,吹开他冰封依旧的寒心。
所以每当秦兽有什么吩咐,他也会拼尽全力,争取把这件事做到最好。
安排好丁真坤,秦兽又转身看向张麻子。
“张麻子你负责供货补货,一旦丁真坤将所缺物资报给你,你要带着兄弟们,及时回到迷魂岭补充,仙人背的路你不是也已经摸熟了,我不在尽管带人过去,但一定要注意安全,且不可操之过急,将大家置于险境。”
秦兽知道,光一个丁真坤就算忙得脚不挨地也不可能将店铺内外都打理妥当,毕竟补货上货可不是一个人就能搞定的。
丁真坤主内,就需要有一个人主外,负责货物的补充。
思来想去,张麻子都是不二的人选。
而且秦兽已经将迷魂岭上的所有山货生长的地点都告诉了张麻子,就连新发现的仙人背山洞,都领张麻子去过了。
把这件事交给他做,秦兽自然也是放心的。
一听秦兽让自己负责店铺货物的调度,张麻子别提有多高兴了。
他连忙快步来到秦兽跟前,拍着胸脯夸口道,“呵呵,还是师弟对我好,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来做,不过你放心好了,你不在的日子,我绝对与真坤兄弟搞好配合,绝不给你丢人。”
张麻子的一番话,说得确实不错,但秦兽知道这家伙一向喜欢夸大其词,流于表面。
所以自己必须敲打一下,给他提个醒。
于是,秦兽目光凌厉地看着他,一本正经说道,“但愿你能说到做到,不要光打雷不下雨,应付我了事。”
本以为秦兽会像夸赞丁真坤一样夸自己几句,没想到一句好话没捞着,还一点情面都不留,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
张麻子越想越生气,他当然不接受秦兽对自己的指责,“师弟,你这就有点针对我的意思了,丁真坤办事你放心,怎么到了我这里就缺乏基本的信任了,别忘了我可是你师哥,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关系,我如果说到做不到,任你处置。”
怎料听了张麻子气势汹汹的反驳,秦兽不但没有翻脸,反而呵呵大笑,“哈哈哈,好,是条汉子,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你可千万别光说不做耍嘴皮子就行。”
说着,他还故意瞥了一眼张麻子,把张麻子瞅得脸都红了。
听出了秦兽对自己还是不太放心,张麻子径自走到驴车前头,一跃跳到了车头上。
“啪。”他朝毛驴屁股上用力拍了一把,嘴里嘟囔道,“骑驴看唱本,走着瞧,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说着,张麻子将手中的赶车鞭子挥得哗哗响,一心只想着赶紧去镇上营业,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见他扬鞭驱车,就要驶出迷魂岭,众人也争先恐后,纷纷跳上马车。
只有一人不慌不忙,来到柳千惠面前,恭敬地说道,“伯母,我扶你上车。”
此人正是丁真坤,他十分贴心地搀扶着秦兽的母亲,坐到驴车靠前的位置。
“伯母,坐我这里吧。”
众人一看是柳千惠过来了,都迅速挪动身子,给她腾出位置来,无比热情地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你们不要客气,不麻烦大家,我跟真坤坐一起就行了。”
见大家如此积极,柳千惠连忙摆了摆手,示意众人不要了乱动。
说着,她把丁真坤拉到跟前,让这个懂事的年轻人挨着自己坐了下来。
眼瞅着大家都准备好了,自己的母亲也得到了妥善对待,秦兽也不再多说什么,只对着车头的张麻子发号施令,“出发吧,切记,这头驴比较犟,你自己注点意...”
“好嘞,那我们就先行一步。”
没等秦兽把话说完,张麻子扬起手中长鞭,轻轻抽打在毛驴屁股上。
毛驴受了刺激,闷头就跑,一转眼已经驶出去十米开外。
现在只剩下秦兽和柳软儿两个人。
孤男寡女四目相对,柳软儿含情脉脉看了秦兽一眼,朱唇微启,似乎有话要说。
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要紧事,只不过想就想问问秦兽单独留下她到底是何用意。
难不成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交代。
想到这里,柳软儿轻声问道,“秦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赶我该干的呀。”
秦兽上下打量了表姐一眼,并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只顾着将大联合自行车推了出来。
毕竟朝阳县城离此处四五十里路,全指着这辆车子驮他们二人前往呢。
他一边擦拭自行车一边看着柳软儿说道,“软儿,咱们这次去县城,可能当天回不来,你去给小毛驴多备些细软的草料,免得饿着这个刚出生不多久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