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青没忍住轻嗅的几口,登时就被抓了包。
望着对方那笑意涟涟的眉眼,被迷住了一瞬。
过了又有些薄了脸面,还好面前人没多言语,只是笑笑,便带他去用了早食。
在路上的时候还不忘夸赞,“青青还是这身粉白的袍子更衬的人俊俏,仙气凛然。”
好端端的快到门口了,突然被这么一夸,踉跄一下,差点没被门槛困住。
还好被旁边的雪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当心些。”
因为身体的倾斜,被半搂着,那股子香气又围绕了上来。
直到被扶着带到了桌子边,才去看香气的源头。
雪临被直愣愣的望着,故作疑惑的去问,“怎么了。”
匀青移过视线,嘴中喃喃,“没....没事....”
他感觉自己处处被蛊惑,连对方笑,都觉得与从前大不相同。
尤其是那股子香。
奇怪。
一顿饭下来,都是男人在聊,他偶尔的接上两句。
不温不火的。
接下来的时日中,对方照旧带他逛逛玩玩,偶尔会在府上寻得一些稀奇的玩意儿。
供其赏玩。
也让他了解了人间的诸多趣味,歌舞妙乐,更是看了好几场。
期间,男人实现了自己说的话,竟然真的会舞。
一挑长剑,随风而动。
几个来回间竟让他看傻了眼,看来是有些功夫在身上的,不然怎能当得了这个大将军。
长风破月的那么几招,虽然里面摆了些花架子,起到锦上添花的妙处,但不妨碍剑气凌厉,破空如竹。
也自有一番别样的韵味。
比起那舞姬,一柔一刚,倒显得更为亮眼些。
匀青只会些许的法术,什么武功,什么招数,他连剑都不会提。
有些能耐了得的妖精,会有独特的宝器,或者是一些细剑长鞭。
他唯一的本事也就是变小的时候能跑快些。
见到这样的剑舞,自然被迷得拍手作喝。
雪临被夸的欣喜,站在阳光下,手里提着剑,向这边看过来。
不比他,少年天真烂漫时。
对方的清丽浑然天成。
这些时日内,两人都好像忘记了温池中发生的事情。
男人也变得老实了一点儿。
更会隐藏的具有迷惑性,还时不时的卖些可怜。
可能真的是觉得关系近了些,从一开始的无措尴尬,到后面的自然而然关心两句。
手到拈来。
于是乎,对方开始用一些表面的功夫迷糊他,今天的舞剑就是其中的一项。
像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孔雀,用着独特的技术和了得的功夫,夺得伴侣的青睐。
而,匀青刚好吃这一套。
尤其是在阳光下的角度,可谓是使得心机,把握的刚刚好。
连鬓角那一滴汗珠都巧妙的恰到好处,落下来的时候再搭配上笑容。
给匀青迷得五迷三道。
完全像是拿反了设定一样。
让他一度的怀疑,对方是不是什么狐狸精变的。
嘴巴甜,本事多,上得了厨房下得了厅堂。
真所谓是能文能武。
对方的文采也是极好的,前些日还做过画题过诗句。
虽然他不怎么懂,但男人温雅随和的一句句吐出来时,气质都变了。
口口声声恭他一句仙人,反倒是男人自己越发的衬这个身份。
搞得他这个顶冒者更加的心虚。
草草的看几眼后,便打着岔出去了。
一晃也有些时日,趁着关系得当。
匀青觉得也该走走流程,勾引勾引了,顺便再套出对方的爱慕之人是谁名谁。
这些日子又吃又玩,逍遥快活也算是足够了。
是时候任务走一走,给剧情搭把手了。
于是,便在对方再一次邀请时,改变了态度。
月圆花好,温持酒慢。
熟悉的场景内,匀青这一次表现得倒格外的好,不贪杯只泡着。
对方邀请过他许多回,换了不同的果酒,可匀青始终都没松开口。
明明对方笑得温婉,递酒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不妥,可他总觉得男人有一双狐狸耳朵,还有一条狐狸尾巴。
只不过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摇晃着。
两人从起初的一点空隙,到慢慢的接近。
这一次雪临倒很老实,仿佛知道他要干什么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竟然从对方的脸上察觉出了一丝期待。
可是眨眼间又全然消失,不见了踪迹。
匀青在心中默念着计划好的手段,给自己打打气,手捏过杯盏,笑的宛然。
雪临在同他讲百日花的故事,他都听了好几遍了。
也是对答如流。
什么痴情的百日花,什么薄情的负心汉。
又是什么为爱所求的痴心人。
像话本子似的。
他偶尔听头一回的时候还觉得有趣,当时还调侃了两句,说那最后一人为什么不争一争。
雪临只笑着不说话,然后狠狠的骂了那负心汉。
表情之阴狠,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负心汉薄的是面前人。
匀青被惊得一愣,反应过来后,觉得确实该骂,也附和了两句。
没想到对方一发不可收拾,只要他骂,雪临后面几日就天天与他讲。
到现在他都有些厌烦了,觉得这故事听得着实久了些。
要不是今天有由头,也不会为了打着听故事这种拙劣的谎言,同意了对方的邀请。
温池子里面听故事,还喝上了果酒,怎么看都不太对劲。
可恰巧,他要的就是这种不对劲。
最好把对方灌醉,好套出些什么话来。
自己坚守着,绝不喝多,迷惑两句说不定就把心上人套出来了。
于是,在对方再一次说起那个负心汉的时候。
匀青顶着男人期待的目光,狠狠的骂了一句。
“真不是东西。”
男人这才满意的停止了这个故事,喜笑颜开地给了他又斟了一杯酒。
匀青不能再喝了,这总共就没多少,应当全灌到对方肚子里面才是。
于是手肘抬起,贴近了身子,把酒杯往上提着,递到了男人嘴边。
匀青说的体贴,“讲了那么久,渴了吧,给。”
果然。
雪临冷白的脸上泛起薄红,往日温和的眼眸也有些暗色。
就着匀青的手一饮而尽。
匀青不懂什么别的法子,劝酒也是老一套。
可男人微勾着唇角,就是欣喜。
什么好喝就多喝些,什么故事好听再敬他一杯。
没有一点新意的劝法。
可就这样,大半瓶酒也全灌到了男人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