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念瞳孔狠狠一颤，偏过头看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沈妄冷黑的眼眸微眯，把女人拉到身前，尽管再极力克制，眉宇还是笼罩了一层阴郁戾气。
“江晚念，你一开始跟我缓和关系，是虚情假意，刻意为之，那你对我所有的亲近行为……也全都是在演戏？”
江晚念的手指仿佛被针扎似的蜷缩了一下。
这些都是事实，她无法狡辩反驳。
“……是。”
沈妄眸色蓦地一沉，眉宇间的阴戾又浓重了几分。
他以前不是没有怀疑过，江晚念为什么主动对他亲近，只是他宁愿以为，他们的关系真的在缓和变好。
到头来，都是她在演戏。
没有一次是真心的。
他没有从她那里得到一丝真情。
她只是为了报复他。
男人从胸腔里发出一声嗤笑，近乎自嘲：“你这么讨厌我，还要主动亲近我，肯定很抵触，很难受吧。”
江晚念睫毛颤了颤，咬着唇偏开头，视线看向了别处。
一开始跟他有亲密行为，不小心亲到他脸的时候，她内心确实很抵触……
“为了报复我，你能做到这种程度，还真是豁得出去。”
“江晚念，你可以，你真的很可以。”
“可是江晚念。”
男人本就低沉的嗓音陡然变得凛冽，眸内的霜雪铺天盖地，修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强硬地把她的脸掰回来，逼迫她看着自己。
“江晚念，你现在讨厌的是我，想出这种拙劣的手段对付我。”
“如果你讨厌的是别的男人，你也会去勾引他，亲近他吗！”
只要一想到那个场景，他心底的盛怒和暴戾就叫嚣着冲出牢笼，想要不管不顾地将她藏起来，永远绑在身边。
男人掺杂着愠怒和冷意的声音在耳边落下，江晚念豁然睁大了眼眸，嘴唇轻颤。
不……不是这样……
对于其他男人，她好像做不到……
不知道为什么，对于沈妄，她第一眼见到他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沈妄……”
江晚念心里忽然很乱，澄澈的双眸里水波轻颤，想要偏头躲开，男人的手指依旧掐着她下颌不肯松手，非要逼迫她与他对视。
“沈妄，我刚才跟你提分手，就是因为，我不想再继续欺骗你，不想再继续害你了……”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突然知道的真相……”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真相，那你无论是生气还是讨厌我，我都接受，分手后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你……”
沈妄眼眸微眯，语气危险：
“分手？”
“你想骗就骗，想分就分，拿我当什么？嗯？”
江晚念心脏一阵紧缩，还没被他用这种态度对待过。
她眼睫无措地垂下来：“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我的气，就算分手后，我也会努力补偿你……”
补偿？
男人的手指抬起她下颌，强迫她抬起那双漂亮的狐狸眸看着她。
直到她黑白分明的眼中映出他的面容。
他一点一点俯身逼近，薄唇凑到她耳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项瓷白细嫩的肌肤上。
江晚念的皮肤忍不住激起一阵颤栗。
在这暧昧又危险的气息中，她听见男人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低语：
“那你大概不知道，我以前就连接吻都在克制，都在迁就你。”
江晚念一怔，还没反应出这是什么意思，眼前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紧跟着，男人微凉的薄唇重重吻在了她唇瓣上。
“唔……”江晚念未说出口的话全被堵回了肚子里。
男人吻得汹涌又强势，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江晚念只觉得又麻又疼。
被迫仰着脑袋，双手下意识撑在男人胸前想要推开他。
然而，这点反抗在男人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迎接她的是更加放肆缠绵的吻。
江晚念那双妩媚的狐狸眼里沁出朦胧雾气，眉心娇气地蹙起，水光渐渐溢出，濡湿了眼尾几根卷翘的睫毛……
终于被放开时。
男人耐心地吻去她眼角的点点泪光，略带薄茧的拇指，暧昧地轻抚她娇嫩红肿的唇瓣。
江晚念嘴巴被亲得又肿又疼。
赌气地偏头躲开。
沈妄的手指不依不饶地追过去。
“受不了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宝贝？”
江晚念愕然地回头，睁着水光潋滟的眸子看他，满是错愕：“你……”
他以前从未展示过这样病态偏执的一面。
沈妄再次低头吻过去，这次吻得很轻，贴着她的唇瓣轻轻厮磨，像是羽毛轻抚，他低哑的嗓音透着浅淡威胁：“还提不提分手？”
江晚念更错愕了。
他这是不愿意分手的意思？
可是他都知道真相了，都这么生气了，她这样的女朋友不分还留着过年吗？
她决定对沈妄提分手的时候就设想过，沈妄若是知道了真相，肯定会觉得她恶毒，心机深沉，不愿意再和她交往。
所以她连分手礼都提前买好了。
但是现在的发展，和她预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还有，这一个多月以来的相处，沈妄在她面前展示出来的样子，似乎……并不全是真实的他……
就在江晚念默不作声的时候，沈妄瞥了一眼她受伤的那只脚踝，搂住她的腰，轻而易举将她面对面抱了起来。
这个猝不及防的举动，让江晚念惊呼出声，身体腾空之后，双腿下意识缠在了男人腰上，“你又干什么！”
江晚念挣扎着往外扭身子，想从他怀里下来。
男人却腾出一只手，在她屁股上不轻不重打了一下。
江晚念挣扎的动作顿时停下。
他他……他竟然……
江晚念耳垂倏地一烫，又羞又耻：“你怎么能……”
沈妄偏头，吻了吻她微微泛红的耳垂，声音仍透着冷感的强势：“分手的事，还提不提。”
江晚念被他抱着，确实不用再辛苦地用一条腿站着了。
只是，她认真注视着男人的眼。
“沈妄，你已经知道我在骗你，不是真正的喜欢你，就算不分手，那我们以后，怎么可能做到和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相处？”
沈妄看着她，眸内一片暗沉：“所以，江晚念，你还是想和我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