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的船在青州城的码头来了几趟,而每来一次码头便会引起一轮新的骚动,同时,也将苏蓁在香溪镇收集的粮食给运走了。
钱闽亲自过来找了两次苏有山,想要再一起吃一顿饭。
苏有山也不是死脑筋的人,第一次不想太给对方面子,以事多为理由拒绝了,第二次也就同意了。
不管怎么说,他以后都是可能要在此做生意的人,俗话说的好,多个朋友多条路,他没有必要把事情做绝了。
钱闽也是识趣的人,当天回去就叫钱巧然不要再惦记一些不该惦记的东西了,并以防万一将她送到了外祖家过几天,就担心她惹出什么事情来。
钱巧然不高兴又能如何,在自己被送塞到轿子里,经过青州城主大街的时候。
不经意间有风吹动了车帘,她忽然看到路边的摊子上,秦辞正在低头给苏蓁簪发。
秦辞也并不是穿着一身普通的棉服,而是身穿绸缎,头戴玉冠,站在那里宛若青松翠竹,分明就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一瞬间,钱巧然好像什么都明白了,那两人哪里是主家和小厮,分明就是未婚夫妻的模样,怪不得自己的父亲回去之后就让她不要再想一些不该想的了,原来是这样。
苏蓁和秦辞此时正在大街上,准备在府城买些东西带回去。
布料,针线,点心,笔墨纸砚等,天气转凉了,还给苏文靖和姜靳买了一身冬衣。
几人是次日一大早城门一开就走了,在途中歇息了一夜才赶到了香溪镇。
几人没有去百味居吃饭,而是就路边选择了一个面馆,一人来了一碗面。
正在几人吃的正欢的时候,忽然远处传来了打骂声和吵杂声。
不止他们这一行人听到了,旁边的路人更是伸长着脖子向声音的来源处看去,并开始向旁边的人议论起来:
“这是怎么了?”
“好像有人在打架还是干什么?”
只有面馆的老板波澜不惊的说道:“各位不用看了,那前面是青楼赌场之地,时常发生点纷争也是正常的,要不就是欠了钱,要不是就惹了女人,小老儿在这里奉劝各位别去凑那个热闹免得被误伤。”
听闻此话,有人揶揄道,“咋的,张老头,你也去过那些地儿然后被人打啦?”
“啥呀,我忙着嘞,每天你看我这面馆的人,哪有空去那些是非多的地方。”张老头笑了一声,语重心长的说道:“不过是前几日有个客官,非要去劝架,结果被人一块打了,所以我才说呢,有些热闹啊别去招惹!”
苏蓁也朝远处瞟了一眼,只看到那一块人影绰绰的,在缝隙中能见到有个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在地上打滚,沾染了一身的泥土。
苏有山见此紧紧的皱起了眉头,对着苏蓁他们说道:“咱们走吧,这些事情都太染耳目了。”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苏蓁一行人吃完面,就不疾不徐的往苏家村赶去了。
到了香溪镇就没有那么匆忙了,慢悠悠的回到了家中,见到陈氏正在院子里晒着太阳,顺便压鞋底。
听到动静儿,一抬头看见是他们回来了,顿时就欣喜了起来,东西往地上一放,就道:“你们终于回来了!也不多留个人给我做伴,就留我和小文靖在家。”
“儿子人呢?又跑出去玩了吗?”苏有山环顾了一下四周问道,像之前要是知道了他出了远门,苏文靖一准儿得飞到自己边上, 看看自己有没有给他带什么好东西才是呢。
陈氏摇头,而后笑着说道:“你这是过日子过忘了吧,秋收结束了,他当然是去黄家他继续读书去了,这段时间你们不在家可不知道,他人小可主动帮我干了不少事情,也没有其他乡亲们到我家来告状,可见小蓁的管教是有用的。”
“这就好,这就好!”苏有山闻言就笑了,连道了好几声,又拿出自己给陈氏带的衣裳布料,“在府城就买了这些东西,太冷了,给小靳做两身衣裳,还有文靖也是,这小蓁是给你的带的点心,知道你爱吃甜的,特意买了三盒,还有笔墨纸砚和一些给你用的东西,都记得收好了。”
说着,苏有山从另一个包袱里面拿出了另一盒点心,摆在桌子上。
陈氏见着,就知道苏有山心里在想什么。
果然等东西给的差不多了,苏有山就拎着那盒点心出门了。
去什么地方了,不言而喻。
陈氏看着苏蓁点点头说道样子,担心女儿不高兴,赶紧说道:“你爹就是那个性子,终归是生养他的人,真叫他狠下心来,他是万万做不到的。”
苏蓁其实没有在意苏有山把东西送给谁了,只说道:“娘,我又不是不知道轻重的人,一点儿吃的而已。”
秦辞这时说道:“苏婶,我看河里的水浅了不少,下午我能不能去抓些鱼回来。”
陈氏纳鞋底的动作一顿,想了一下才说道,“行啊,不过,最好还是去村头我家附近的那个池塘捕鱼吧。”
苏蓁不解的问道:“为什么?之前不是也捕过一次鱼吗?就在河里。”
陈氏笑着叹了口气说道,“就是那次你让护卫帮忙捕鱼,村里的人发现了挣钱的法子,所以咱们村里的这段河流不是本村人不给捕鱼了。”
苏蓁不解的“啊”了一声,“为什么?什么挣钱的法子,卖鱼吗?”
陈氏点点头,“对啊,那回的鱼是又大又肥,有的人没吃就拿卖了,还挣了不少呢,第二年的时候,还因为你二婶给了她娘家几条鱼,村里的人不满意,和他们二房争执了起来。
还是村长出了面,说日后这河里的鱼只能给本村的人,不准外人捞,好在咱们家也不常吃鱼,当时还买下了一个池塘,也不用跟村里的人抢这些东西。”
苏蓁眼角抽了抽,这不管是什么东西啊只要变成了能赚钱的,那就是不能轻易动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