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的摇了摇头，他表示，他并不知道，也想不明白。
反正他爹是皇帝，他说啥就是啥吧。
周北辰轻笑间，揉了揉他脑袋，“想不明白也没关系，反正时日长的紧，咱们慢慢来。”
周北辰对他甚少有这般温柔亲近的时候，看他没说话，拉了周泽韵一只手，往里间走去。
“还有，朕培养你妹妹，你们总归一母同胞，以后若你妹妹一直在你身边，嫁人也不离去，朕想着，有她帮你，兄妹齐心，其利断金，我也放心一些。”
“虽说皇室无血缘，无亲情，但我希望，咱们例外一些。”
周北辰言尽于此，一左一右的牵着一双儿女，不为别的，他只希望，等他百年老去的时候，这江山能后继有人，儿女们都能有个好的归处罢了。
进了屋子，周昭暖将周北辰推到座位上，殷勤的给他捏了捏肩膀。
“爹爹，您怎么悄无声息的就来了，在外面神出鬼没，跟个鬼似的。”
周北辰一拍桌子，吓的暖暖一个激灵，他向人瞪过去，唬弄着。
“什么话？什么叫你爹跟个鬼似的，周昭暖，你到底还有没有规矩，你给朕跪下。”
暖暖立马退到后面，不过没有下跪，笑话，自从见到周北辰以后，长这么大，她能有三次真正的给他下跪就不错了。
周昭暖拧了拧身子，索性肩膀也不给他捏了，“爹爹，这是在外面，女儿不跪，你可不能无缘无故的欺负我啊。”
周泽韵在旁边看着人家父女俩的互动，忍不住挠了挠头，他突然觉得，自己的出生就挺......突然的。
“谁欺负你了，如此没规没矩，朕叫你跪下。”
周北辰又是一拍桌子，慑人的气势席卷整个大殿，可周昭暖愣是没带怕的，小姑娘不但没跪，反而在特地找了一个离周北辰近的地方，坐下，嗑起了瓜子。
反正现在她大了，她爹也不能像她小时候那样，拽到身上，就是一顿打。
周北辰：“......”
门口吹进一阵冷风，看周昭暖紧了紧衣服，斜了她一眼，周北辰哼了一声。
“朕倒是觉得，有什么东西漏风了，破洞了。”
周昭暖：“......”
小姑娘幽怨的撇了撇嘴，依旧坐着没起身，“爹爹在这阴阳怪气的给谁看呢，什么叫什么东西漏风了，人家娘亲说的是女儿是父亲，母亲的小棉袄，可没说我是你们的小棉袄，爹爹，和那些女儿比起来，暖暖顶多算一个混账吧，我不把你气死就不错了，那小棉袄什么的，反正你那么多女儿，你往她们身上安置，别安置到我身上，丢人。”
周昭暖这话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周北辰倒是脸红脖子粗，周昭暖身子一颤，她看出来了，她爹那模样，八成是被她气的。
眨了眨眼睛，暖暖继续道。
“爹爹，您可千万别生气，哥哥，您快给爹爹拍拍胸口，让他顺顺气，另外，爹爹，女儿把你当爹，才不会动不动就给你跪，若我处处守规矩，动不动就给你跪，那咱俩的关系就疏远了，你就不是我爹爹，是父皇了。”
周北辰穆的瞪大眼睛，这话，居然可以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吗，自古以来，哪个傻的将话这么直白说出，周北辰表示他不明白，周泽韵同样摇头，表示他也不明白。
妹妹居然就这么把得宠的秘密堂而皇之的说出来了。
周北辰正糟心着，暖暖殷勤的跑到他面前，随意瞄了自家父皇两眼。
搓了搓手，大眼睛闪啊闪，看上去最是无辜。
“周北辰，你是想当暖暖的父皇还是爹爹，你要想当暖暖的父皇，儿臣这就给你磕头，行大礼，十个八个的磕。”
说着，暖暖没等他反应过来，自顾自跪下下去，预要哐哐哐磕头。
周北辰无奈扶额，只觉得心力交瘁，他好累啊，早知道这般，他就不费劲吧咧的来了，这不来给自己添堵的吗。
明明在宫里想的紧，真正看到了，真想一脚把她踹出去。
周北辰重重吐出一口气，看暖暖当真在地上磕起了头，他眉头紧皱，这丫头，故意气他的吧，这是从小到大气他气上瘾了。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周北辰一步箭步冲过，因为力量，身高悬殊，他一把将磕头磕的起劲的小姑娘拎了起来，目光在屋中扫了一遍，发现没有用的顺手的东西。
砚台？
会一不小心将女儿砸死吧。
鞭子？
不行不行，太重了。
最后，周北辰将周昭暖按在了桌子上，二话不说抬手，打了下去。
“周昭暖，今日，朕本来欢欢喜喜的来接你们两个回家，这顿打，你自己找的。”
一巴掌下去，暖暖咬紧牙关，使出吃奶的力气往外爬，小脸不知什么时候羞得通红。
奈何周北辰压制她压制的太紧，她根本就爬不出去，一想到哥哥还在这里，周北辰只觉得脸更加烫了。
暖暖眼睫轻颤，小手往下垂了垂，使劲抓住桌子一角，不知是周北辰放水还是怎么的，“嗖”的一下，小姑娘钻了出来。
“爹爹，你怎么老是这样，暖暖都是大孩子了。”
跺了一下脚，暖暖向里面走去，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面，嘴巴还撅的厉害。
周北辰看的好笑，眼底闪过一丝揶揄，他迈步走了过去。
“暖暖，跟父皇生气了？”
周昭暖依旧没说话，周北辰自己搬了个椅子，坐到离周昭暖极近的地方。
“也是，朕千里迢迢赶来，不但没有得到儿子女儿的热情款待也就罢了，被女儿气一顿也就罢了，现在倒好了，这一路都没吃什么东西，我那抠门的女儿和儿子也不说给他爹准备点东西吃。”
“有......”
周昭暖一句话没说完，被后来居上的周泽韵一句话打断。
“有吃的，爹爹，有吃的，暖暖，快，咱们去拿。”
周泽韵使劲推搡着妹妹，直到兄妹二人消失在尽头，周北辰眼底还是有一丝玩味。
这两个磨人的小混账，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