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列车组商议完成,各自出发后,瓦尔特却单独留了下来,眼神微冷,“尊贵的客人,可否出来一见?”
居然故意露出了一丝气息,是挑衅么?还是……
瓦尔特正思索着,他转过身,刚想开口,便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自己面前,整个人都呆住了。
不是吧,崩坏还在追我?
两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气氛变得逐渐尴尬。黄泉见瓦尔特不打算说话,主动开口:“被这么盯着,我也是会感到为难的。”
“失礼了。我叫瓦尔特·杨,星穹列车的一员,相信你已经见过我的同伴了。”
这下轮到黄泉楞了,记忆的深海中似乎浮现出了一些残影,故人的名字让她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她不禁喃喃自语:“瓦尔特……”
黄泉这副表现让瓦尔特更加坚定让认为黄泉是芽衣了,他眼神微沉,“这个名字怎么了?”
黄泉摇摇头,“在那之前,你不问问我的名字吗?”
瓦尔特很想直接来一句芽衣你在装什么!!但沉默了一下,他还是决定暂时不点破这一点:“恐怕不用了,黄泉小姐,你现在是匹诺康尼的知名人物。”
“……他们是怎么说的?”
瓦尔特双手抱胸,“有人声称你是这起连环命案的真凶——前来赴宴的泯灭帮同样惨死在你的刀下,而今,你试图在匹诺康尼掀起又一场腥风血雨。”
黄泉显然已经遗忘了自己之前做的事情,“泯灭帮?”
见状,瓦尔特提醒道:“永火官邸的阿弗利特。”
被这么一提醒,黄泉想起来了,“那位大公以将死之躯化作烈火,舍身殉道。他是坚定、壮烈的命途行者。只可惜,他遇到了符雅小姐。”
“符雅?她……”
黄泉轻轻指了指肩膀上的剑印,“我与她的相遇,正是在永火官邸。在我将要斩杀他时,符雅小姐赶到,用自己的方式惩罚了那位大公。
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没有死,但……在符雅小姐施加的永恒炼狱中,他无时无刻不在践踏着自己的信念,那是比死亡更残酷的惩罚。
我并不喜欢这样,但……若是她要这样做,我也不会反对。毕竟,那位大公曾试图杀害她的亲人。”
“你的意思是……”
这个情报让瓦尔特有些震惊,而黄泉则叹了口气,“瓦尔特先生,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认为符雅小姐很像一位故人:德丽莎小姐。”
“对啊,确实有点。额……等等,你……”
瓦尔特点点头,然后突然反应过来,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黄泉笑了笑,“说回我们刚刚讨论的问题。应邀而至的可疑人物不在少数,他们当真觉得……一柄长刀要比你手中的黑洞更危险吗?”
“很敏锐的直觉,就连家族也没能点出这把手杖的真面目。”
瓦尔特眼神有些锐利,他现在已经确定了眼前的人肯定是芽衣,再说了,符雅的剑印还在她肩膀上呢。
不过黄泉还真是个夸夸怪,见了谁都能夸几句。我们家黄泉真是太好啦!
平心而论,瓦尔特的拟态黑洞是不弱,在令使级以下的战斗中,他也有一席之地。在某些特定的功能……比如杨卧起坐、跑路更是一绝。
瓦尔特皱了皱眉,可他的手杖比黄泉的长刀更危险?那黄泉未免有些太过自谦了。要不是她身上有符雅的剑印,他恐怕都准备好拼命掩护列车组撤离了。
“黄泉小姐,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尽管您有她的剑印,但我们之间毕竟不熟悉。作为一名潜在的危险分子,您对我们的了解已经到了令人不适的地步。
所以,请您亮明真身,表明来意。否则……”
黄泉轻轻微笑了笑,“无论你是否相信,巡海游侠黄泉,这就是我如今的身份。而拜访匹诺康尼,只是为了一个久远的遗愿。
我为钟表匠的遗产而来,就只是这样。我想自己已经足够坦诚。”
“坦诚……我可以相信你对列车组并无恶意。但,你还是不愿意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
面对瓦尔特的质疑,黄泉摇摇头,“不是不愿,而是不能。我走过的路太长,对于加诸此身的种种,三言两语无法言明。
每个人都有难以启齿的过往,不愿轻易示人的秘密……符雅小姐没有问,但她愿意赠予我剑印,我想已经足够说明事情。
以及,列车组带的那颗星核小姐……她还好吗?那位忆者……没有做什么吧?”
“她没有危险。符雅小姐信任你,我也愿意。那么你愿意袒露多少,来证明这份信任?”
黄泉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的调查,以及最重要的发现:匹诺康尼的秘密也许与曾经的开拓息息相关。
这才是黄泉寻求列车帮助的原因。
此外,她提出了一种可能:家族中潜伏着一切悲剧的源头。
瓦尔特点点头,同意了她的猜测。
“黄泉小姐,接下来让我们详谈吧——就你我二人。在找到确切的证据前,我不想用模棱两可的揣测干扰其他人的判断。”
“嗯。”
就在两人准备离开时,黄泉突然开口:“对了,要喝点什么吗?出发前,来两杯如梦初醒如何……不,四杯吧。因为接下来的对话,会持续很久。”
…………
瓦尔特一边被“如梦初醒”刺激的直皱眉,一边继续和黄泉会谈。
看着她一杯、两杯……很快将这些难喝的饮料喝完,瓦尔特嘴角微抽,“这饮料辛辣、苦涩,实在不是美梦的滋味。黄泉小姐的品味确实独特,其中深意,值得人细细揣摩。”
“……是么?但在我尝来,它们并无区别。”
瓦尔特被噎了一下,沉默着点头,“黄泉小姐,也许在诸多世界中,确实会有相似的人和相似的事,对吗?”
“也许如此,瓦尔特先生。哦对了,符雅小姐还和我提到了你。”
“哦?”
“她说:力量、归宿、理想,当我继承……”
“停,停。”
瓦尔特无奈的扶额,“我知道了,别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