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芷惜回到侯府,阿爷在屋子里候着,见她回来,欲言又止,最后叹气的回了屋子。
姜芷惜心中却如同翻腾的江水,无法平静。
爹是不同意她和瑢王厮混,又怕她受伤难受。
今日桌面上的茶点是醉香楼独有,应该是元青来过了。
走到爹爹门口,准备叩门,沉思之后胆怯的缩手。
跟爹爹说了又能怎么样,结局她也是不喜欢的。
回了屋子,蒙头就睡。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刺醒了眼眸,她刚踏出房门,便听到了一阵嘈杂声。
顺着声音望去,只见恒二公子,一瘸一拐地走进了院子。
他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上却依旧挂着那抹温和的笑容。
姜芷惜快步走上前去,关切地问道:“恒二公子,你的腿怎么了?”
恒二公子轻描淡写,“无妨,不过是乘坐马车时,不小心碰了别人的马车,受了点小伤。”
姜芷惜眉头紧锁。转身吩咐身边的丫鬟:“快去取我房中的药箱来。”
丫鬟领命而去,姜芷惜陪着着恒二公子坐下,轻声安慰,“夫子,你先歇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恒二公子看着她忙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姜芷惜的关心,出于客套,他是不是多想了。
不久,丫鬟将药箱取来,姜芷惜打开药箱,取出了一瓶药膏。她小心翼翼地解开恒二公子腿上的绷带,只见伤口红肿,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撞击。
她轻声说:“药膏是我亲手调制的,对消肿止痛,恢复筋骨有奇效。可能会有些刺痛,你忍着点。”
恒二公子点了点头,刚要说没事,下一刻就痛的忍不住喊了出来。
“疼!!!”
这哪里是刺痛,简直就是蚀骨般的疼痛。
“公子,您就忍忍吧,我们小姐出手,您这腿啊,不出半月就好了。”翠珠站在一边帮忙着伺候道。
“四小姐医术高超,三番五次医治在下,实在是恒某有愧。”恒二忍着剧痛,咬着唇边,在四小姐面前,可不能露出软弱来。
“疼就哼出来,此药非一般人所能承受,活血通络的效果是极好的。”姜芷惜轻轻地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她的手法轻柔而熟练,每一寸肌肤都被她细心呵护。
恒二公子看着她专注的神情,心中不禁生出一丝异样的情感。
“四小姐,你这药膏真是神奇,我感觉好多了。”恒二公子由衷地赞叹,额头满是汗渍。
姜芷惜抬头,微微一笑:“公子谬赞了,是公子的意志坚定。”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似乎有某种情感在悄然生长。
恒二公子的眼中,不再是单纯的感激,而是多了几分深深的欣赏。
“四丫头,你不仅医术高明,更有一颗善良的心。”恒二公子的声音低沉而真挚。
姜芷惜的脸颊微红,她轻声说:“公子过奖了,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事。”
随着药膏的渗透,恒二公子的腿渐渐消肿,疼痛也减轻了许多。
他看着姜芷惜,心中的情感越发复杂。
姜芷惜收起药膏,“腿受伤了,就不要老府中教书了。”
她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
“那怎么行,现在是特殊时期。”恒二激动的站起来。
“有什么特殊时期,比你的伤口还重要?”姜芷惜回头,就见着娘亲神色慌张的走进来。
“恒二公子,今日就作罢,教书之事,明日再说吧。翠珠,送恒公子回去。”姜芷惜看着娘亲回到自己的屋子,自己便跟了上去,走到门口就听见娘亲对着爹哭诉。
“老头子,你还要忍到什么时候?今日去请安,二房的明面上什么都不做,暗地里不知道使了多少绊子,现在酷暑,我们忍忍就算了,芷惜丫头,本来就没了依靠,现在府中又克扣,眼下的日子怎么过呀?”崔氏低声抽泣道。
“今日怕不是受了这委屈吧?”姜羡知的声音响起来。
“老头子,还是你看的透我,今日去请安,二房的婆子们都在奚落我的女儿,他们若是说我就罢了,可偏偏说我的女儿,我气不过,便上前理论了两句,你没见着那婆子,我在这府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我自己就当做作孽罢了,可现在四丫头回来了,我这个做娘的,不能让她白白受了这等委屈。”
屋子里陷入沉默。
姜芷惜站在门口迟疑,娘亲这是受了委屈,她不能坐视不理。
可眼下银子被太后拿走了,她根本就没有银子买院子。
思来想去,想到了长乐。
长乐一定有银子。
到时候找长乐借点,等顾瑢璟有了银子,再还也不迟。
随即带着翠珠往王府的方向奔去。
“小姐,我们穿着王府婢女的衣裳是要做什么?”翠珠不解。
“你家小姐我是被顾珩休了的,自然是要低调点,再说了,我在王府的人眼中,也算不得什么好人。”姜芷惜戴上面纱道。
“那一会被认出来怎么办?”翠珠紧张,她在府中还是认得一些人,若是被认出来,小姐这副模样,不知道要被传出什么话来。
“走。”姜芷惜戴上面纱,在车夫的帮衬下,混进了后厨。
“都给我麻利点!今天是王妃的生辰,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担当不起!”管家娘子在门口嚷嚷。
“是!”下人们低声回应,手里的活马不停蹄的干着。
“还有,今日瑢王殿下也要来,你们都仔细点,往日都是我们怠慢了他,若是瑢王想起往日的什么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往日做了亏心事的,今日都给我躲着点。”管家娘子喊道。
姜芷惜听了,缓缓的停下脚步,今日是王妃的生辰?怪不得门口停了许多马车。
只是这婆子说的,好像顾珩以前不怎么受她们待见。
想了想也是,王妃三番五次的要顾瑢璟的命。
“今日大公子回来,把大公子好吃好喝的都端上。”管家急匆匆的走回来。
“大公子要回来?”管家娘子激动道。
“是啊,刚刚飞鸽传书来的消息,人已经在驿管了。”管家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