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王粲的自信,江羽忽然笑了。
算术!
竟是以算术对决!
江羽毕竟学过深奥的数学,岂能示弱?王粲的算术虽精,但与江羽比试,无异于班门弄斧……
江羽的微笑在王粲眼中显得诡异而底气不足,毕竟他并未涉足神秘的魔法运算领域。
王粲高昂着头,满面得意,挑衅地回应:“江羽,是你亲口说无论我提出何种挑战,你都会接招到底。现在你的冷笑,莫非是在打算反悔吗?”
“你心有不甘,其实我能理解。毕竟你来自武勋世家,世世代代只懂得驾驭战刀和魔枪。这种繁复的魔法公式,对你而言无疑是天书。”
“就算你拜入智者门下,他们传授的也只是儒家的经典智慧,而非魔法运算的奥秘。”
“你现在不服也无济于事,毕竟答应的事,无法反悔啊。”
王粲突然咧嘴一笑,感觉自己此刻的心情宛如炎炎夏日饮下深井冰泉,透心清凉,舒爽无比。他傲然宣布:“借用你的话,我王粲,就爱看你无法接受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哈哈哈……”
江羽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在四周回荡,充满了戏谑。
他本无意如此嬉笑,但见到王粲那认真的神情,那自负背后的无知,实在让他忍俊不禁。
井底之蛙啊!
王粲神色冷峻,轻哼一声:“江羽,你在笑什么?难道你想借笑声掩饰你的无力和胆怯?还是想拖延时间?如果你不愿与我一较高下,现在可以拒绝。当然,已经立下的赌约无法推翻,必须执行。”
江羽回应:“我笑你过于自大,笑你狂妄自满。你以为自己强大无比,却不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在我眼中脆弱如蚁。我江羽,专治各种不服。”
“你若不服,我会让你彻底心服口服,甚至于绝望地与我对抗,你会为今天的选择后悔不已。”
江羽的言辞一贯强硬,毫不犹豫地反击。
王粲反驳:“你真是狂妄,不过听你的意思,还是要继续一战吧?”
江羽答道:“我何时说过要逃避,何时说过害怕,何时说过拒绝?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的想象。你以为找到了我的弱点,却没意识到你的设想只是自我安慰。”
哗!
高台四周,议论纷纷。
众多士人在窃窃私语。
更有好事者高呼江羽必胜,因为他们见识过江羽的才识,已成为他的忠实追随者。也有人支持王粲击败江羽,双方的喧嚣此起彼伏。
在这些呼喊声中,也有人呼吁不要浪费时间。
对于围观的群众来说,光说不练没什么看点,真正的较量才是关键。
一决高下。
王粲神色凝重,提议:“既然如此,我们各自出题。各自准备一张魔法卷轴,写下题目后交换,接着开始解题。”
“同意!”
江羽点点头。
在这个魔法与智慧交织的时代,算术的边界虽未被彻底揭示,勾股定理的存在是否为现实,依旧是个谜团。即便那些深研数学的学者触及了它的边缘,但像王粲这样的博学之士,他的算术造诣又能达到何种境地呢?
江羽对王粲的能力并不抱过高期待。
听到王粲的提议,台下的人纷纷捧来魔力墨水和魔法书卷,置于台上。
江羽和王粲各自取了一张符文纸和魔力羽毛笔,毫不犹豫地挥毫泼墨。
江羽所写的并非艰深问题,而是一个涉及三元素平衡的法阵难题。这是他瞬间构想出的,且带有一定挑战性。当然,若王粲否认,江羽也有办法解析,让在场的所有人理解。
如果出的题过于深奥,无法简洁解释,那同样是个问题。
因此江羽选择了这个三元素平衡问题。
“现有上级稻灵三束,中级稻灵二束,下级稻灵一束,共同蕴含三十九斗灵谷之力;上级两束,中级三束,下级一束,共含三十五斗之力;上级一束,中级二束,下级三束,则仅余二十四斗。请问,各级稻灵一束,各蕴含多少斗灵谷之力?”
江羽笔走如飞,短时间内已书毕。待墨迹干透,他抬起头,恰巧看见王粲也已完成题目。
二人目光交汇,王粲嘴角挂着淡然的微笑,自信满满。
他深信自己有能力解答。
交换题目后,江羽看到王粲的神情,不禁微微一笑。
看起来,他似乎高估了这位对手。
王粲的题目更为直观,只需二元素平衡的法术就能解决。
“众人合力购买神秘宝物,若每人支付八枚魔晶,会多出三枚;若改为七枚,却又少四枚。问人数几何,宝物价值几许?”
江羽浏览过后,原打算用魔法笔进行演算,但见题目的简单,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即便是心算,对他来说也不构成困扰。
江羽心中默默构建起等式,瞬息间得到了答案。他看着开始冥思苦想的王粲,笑道:“王粲,你得出结论了吗?” 王粲眉头微挑,内心有些忐忑,反问道:“你已有答案了吗?”
“当然!”
江羽微笑应答。
王粲的心沉了下去,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但他不愿接受失败,更不承认江羽已经胜出,坚信江羽一定是随意猜测的。
王粲咬紧牙关,问道:“江羽,你的答案是什么?”
江羽答道:“我的答案是七人,总价值五十三枚魔晶。”
轰!!!
台下瞬间沸腾,议论声此起彼伏。
“七个人,每人八枚魔晶,确实会剩下三枚。若每人七枚,又会短缺四枚。没错,江公子的答案是正确的。”
“江公子刚拿到题目就给出答案,真是天赋异禀。”
“太强了,实在是强啊!”
\"江公子不仅诗艺超群,这魔法运算之道,看来也是登峰造极。诗文乐章、武技、神秘的数字艺术,江羽样样精通,竟无一不精,还有什么能难倒他?”
围观众人议论纷纷,谈论的语气瞬间发生了转变。
“王粲尚未解出谜题,看来他的名气只是空有其表,无法应对江羽的挑战啊。”
“此人,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王粲自命为田子云大师的门徒,却显得不堪一击,真是让田子云的声誉蒙羞。这样的人,仅此一点学问,却如半瓶晃荡的魔力药水,连自己的影子都不敢正视,怎敢如此傲慢?”
“不知己短,便是自招耻辱。”
议论声传入王粲耳中,他的脸色越发阴沉,怒意明显。
他低头看着江羽给出的魔法符文谜题,心中满是困惑。
这太复杂了。
要解开其中蕴含的三个奥秘,他需要进行无数次的法术推演,才能找出解答。恐怕就算是整个白昼,他也未必能找出答案。
江羽看着犹豫不决的王粲,眼中毫无怜悯。
这是王粲自己选择的道路。
况且,三次元素方程式,若是研习过,自然易如反掌。若未曾涉足,非要强行推算,就颇费周折了。
江羽带着微笑说道:“王粲,我的解答无疑正确无误。你现在需要我解释答案吗?还是说,你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思考?”
王粲的脸色愈发难看。
他输了!
从江羽揭示答案的那一刻起,王粲就已经败下阵来。
他的家族荣光,就此毁于一旦。
面对这个难题,王粲根本无从下手。他确实热爱神秘的数学,但大多数时候,这只是他在众人前展示博学的面具。
毕竟,大多数的儒士学者对此并无需求,而他借此展现自己的学识。未曾想今日,遇到了更强大的对手。
王粲咬紧牙关:“江羽,我输了。”
江羽回应:“既然如此,那么,请履行刚才立下的契约吧。”
听到江羽的话,王粲顿时犹豫起来,棱角分明的面庞写满了不甘。
这个赌约太过严酷。
他不能接受!
江羽继续说道:“怎么了,现在才开始犹豫不决。当初你上台挑战,意图踏着我的名誉扬名立万,那时你怎么毫不犹豫呢?”
“王粲,履行赌约。”
顾长庚再次大声呼吁。
“王粲,履行赌约。”
“王粲,履行赌约。”
晋国的其他士人和围观的民众也纷纷高呼,他们并不在意是江羽获胜还是王粲胜出。
他们想看到的,只是失败者承认失败并投降的那一刻。
那才是最令人满足的。
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声音刺入王粲的耳朵,他的脸色几经变化,神情尴尬,绝望之情溢于言表。
王粲不愿接受,但他当众立下的赌约,又无法拒绝。
该怎么办呢?...
王粲的眼珠子转动,灵光一闪,计谋在心海中成型。他指着江羽,说:“江羽,此番对决,我败在你手下,甘拜下风,但愿我……”
说到此处,王粲右手握成拳,猛地击向胸口。
噗!
鲜红的血液飞溅,台上洒满了血色的斑点。
王粲目光泛白,身子软倒,砰然一声砸向地面,仿佛失去了意识。
江羽目睹一切,嘴角却勾起一抹冷嘲。王粲还算机敏,竟用装晕来逃避认输的命运。然而,江羽岂是那么容易被蒙蔽之人。
江羽大步走向倒地的王粲,高声道:“王粲因怒气攻心,以致吐血昏迷。速去,找个附近的魔沼,舀一碗沼泽之水,灌入他口中,立刻便可苏醒,此乃最佳的救急之法。快去,耽误不得。”
“我去,我立刻就去。”
台下立即有人应声而动,还有一些零星的赞同声。
徐琉璃目睹这一切,不禁嘴角含笑。这哪是救人的良方,分明是在戏耍王粲。
看着台上镇定自若的江羽,徐琉璃心中也是一震。
江羽还有什么不擅长的吗?
诗词歌赋、武道秘技、治国方略、神秘算术、谜语智慧,无一不通。徐琉璃望着台上的江羽,眼中流露出敬佩和柔情。
王粲倒在地上,听见江羽的话,身躯一震。原本是想装昏迷,但如果真被一碗沼泽水泼来,他的一世英名可就毁于一旦了。
“啊……”
王粲低吟一声,睁开双眼。
他看着江羽,脸上带着一丝困惑,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江羽回答:“现在是履行赌约的时候了。”
王粲心中一声叹息,明白这次逃不过去了。因为江羽的坚决,明显不留丝毫余地,所以他只能认输。
王粲咬紧牙关,大声宣布:“江羽,我承认,我王粲身为田氏门徒,不及你这荀子门下。我的师门,确实逊色于你的师门。”
江羽笑着回应:“正该如此,记住这次的教训,世间总有更高的山,更强的人。想要踩在他人之上时,要多想想自己失败的后果。”
闻言,王粲心中郁结更甚,怒火无处发泄。
只觉喉咙一阵甜意。
噗!
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王粲心中苦楚,双腿颤抖,差点跌倒。之前的吐血是自使内力,一拳自伤,故意为之。而此刻,是真的难以承受。
王粲狠狠瞪了江羽一眼,沉声道:“江羽,就算你这次胜了我。但你的老师,在稷下学府的日子也不会长久。”
江羽微笑道:“家师声誉满天下,更是稷下学府的首席讲师,授业解惑,何谈长久不了?你这些挑衅之言,不过是口头的虚张声势罢了。”
王粲低语:“你的导师在稷下魔法学院传授智慧,那倒无妨。然而,他偏偏上书给齐国的精灵王,宣称齐国的僧侣势力为患,提议限制僧侣力量。”
“现在整个齐国的僧侣群体都将矛头对准了荀子。哼,他荀子不过是个老学究,却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姿态,自以为是。看来,齐国已不再容纳荀子,这灾祸是他自己招来的。”
江羽听闻此言,惊讶荀子居然卷入了僧侣纷争之中。
具体原因,江羽无从知晓。
但这事他目前无法插手,只能等到了齐国后再做调查。
面对愤恨的王粲,江羽坚定地说:“我师乃天下知名的贤儒,行事光明磊落。我相信他的每一个决定都有其道理与原则。”
“更何况,我师心系国家民众,所作所为皆为国家和人民的福祉,反观你的老师呢?”
“是独善其身吗?”
“还是袖手旁观?”
“这样的人,对国家、对家族有何益处呢?你不参与,选择冷漠旁观,无人指责你。但你批评那些一心为民的人,却不够格。”
江羽有力地反驳。
他信任老师,更不容许王粲这类空有虚名之人诋毁老师。
“哼,你们都自以为是,我看你的老师将如何收场。”
王粲擦去嘴角的血迹,转身离去。
此刻,四周掌声雷动。
都在庆祝江羽的胜利。
江羽获胜后,稍作停留,见无人再挑战,向四周拱手致意,然后走下高台,回到徐琉璃身边。
徐琉璃赞赏道:“兄长英姿勃发,气势如虹,让人敬佩。”
江羽笑道:“不足挂齿。”
“恭喜师叔,大获全胜。像王粲那种田子云的徒子徒孙,根本不值一提。在我看来,这个……”
顾长庚兴冲冲地走来,但话音未落,就被顾喜拉走了。
江羽摇头道:“这是顾长庚,尚书顾喜的儿子。因顾喜拜韩千秋为师,所以他算是我的师侄。顾长庚在辈分上要低一些。”
徐琉璃笑道:“看得出,顾长庚非常尊重你。现在灯谜结束了,我们去别的地方逛逛。”
“走吧。”
两人向别处走去。
江羽离开后,很快又有其他人登上高台,灯谜比试继续进行。
江羽与徐琉璃并肩而行,欣赏着秦淮河边的美景,看着四周的彩灯,聊着金陵的风土人情,乐在其中。
不觉来到秦淮河边的渡口。
江羽见众人纷纷准备乘船,笑道:“这么多人乘船,他们都是亲自掌舵,享受元宵夜泛舟的乐趣。我们也去租一艘小船,畅游秦淮河。”
“好!”
徐琉璃欣然答应,眉眼间洋溢着喜悦,眼中闪烁着期待。她还未曾尽情游览过秦淮河,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游船众多,热闹非凡。
两人走到岸边,付了租金和押金,登上了小船。
江羽肩负起驾驭魔桨的职责,虽小舟在黑暗中缓缓前行,但月光下,秦淮河两岸的神秘高塔与石板路闪烁着幽光,倒映在水面上,令河流如繁星般闪烁,熠熠生辉。
这夜色中的景象,如幻如真,令人心醉。
他们避开熙攘的魔法船只,悠然地在这罕有人迹的水域荡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