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板凳有来过这吗?”
贺练儿一脸着急地跑进了常家。
李家、王家、郭家……,她一路上见人就问了个遍,都说今天没见过赵板凳。
“别急、别急,咱这山里还能丢得了人嘛,等会喊你得根叔去寻寻人。”
可卢采苋等人,来回找了几圈,却不见李得根、常小庆俩人。
“这俩人,真是的,还怕听了什么大秘密似的,躲哪去说悄悄话了。”
于兰花只能安慰着,“练儿,别急,是不是去打猎了,估计在回家的路上。”
贺练儿只觉得心里突突的难受,“不可能,山里明令,入夏后才能打猎的,他不可能去打猎的。”
“那是不是在学堂里,你没瞧到吧。”
贺练儿摇摇头,“马师傅和郭婶一直在学堂里待着的,他们说没板凳这两天都没去过学堂。”
“姐,肯定没事的,你别多想了,等等~”
贺绚儿握着姐姐的她手,细声安慰着,姐姐这几年过得舒心,还是头一回见这样担忧难过。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贺练儿心里一抽一抽的难受,从来没有过的难受。
今天出门的时候,赵板凳说出去采些新鲜的野菜回来。
她觉得没什么的,可中午的时候,她心里没来由地特别慌神,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迫切地看到赵板凳,只要看到他就好了。
可是找了一路,越找越心乱。
李得根这边,唤来白狼丢丢,寻着那衣絮上的味,进了一个屋里。
白狼站在炕上就不动了。
常小庆大喊一声,“叔,这灶有问题!”
真相只有一个……
李得根觑了他一眼,“就你聪明,喊那么大声,是怕他们听不到是不是。”
要不是了解他,李得根都怀疑常小庆跟老杨家是不是一伙的了。
这土炕看着寻常,严丝合缝的没有衔接的地方,难不成是咻的一下就是钻进了土炕里?
李得根正想找找是不是有什么缺口的地方。
就见常小庆举起一把斧头将土炕劈开。
“二叔,能蛮力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脑子了。”
李得根抖抖嘴,说要多动脑的是你,不让动脑的也你,双标庆,“行、你行~”
将土炕劈开后,李得根盯着手的斧头,疑惑,“咦,你哪寻来的斧头?”
常小庆打马虎眼,“喏,就那角落里呀。”
空间的角落里。
“我怎么没瞧见的?”
李得根在屋里可寻得很仔细的,哪个角缝他都有仔细看过呀。
这土灶劈开了,还是没啥的。
白狼挨着被劈开的土炕的墙角。
常小庆觉得挺古怪的,仔细凑上去看,是新泥。
“诶,二叔,你看那土炕上的泥墙,怪怪的?颜色有稍比其他的泥墙深黑,像是新土。”
李得根凑近左右对比又对比,眼都看花了。
特么跟这片绿叶和那边绿叶对比,你问他那片绿,他只想回一句,你绿。
算了,先劈为敬。
轰隆一声,一堵土墙倒塌。
俩人掩住口鼻,待泥灰散开后,发现这堵墙的背后是个房间。
“怎么还有一个土炕?!”
李得根一脸恼火了,玩套房呢。
丢开斧头,一拳头就将那灶床砸开。
常小庆跳脚闪得远远的,默默地把地上的斧头收走。
这一拳头下去,床炕是裂开了,李得根看到一堆逃蹿出来的蝎子,吓了一激灵。
白狼护在李得根身旁,一脚一个,还将这些毒蝎吃了下去,奈何涌出来太多,它一张嘴根本来不及张开,就溜掉了。
李得根像跳大神似的,左脚和右脚都不知该那个沾地上。
“小庆,快跑,别被毒蝎蜇到了。”
没听到声,李得根往后一瞧,哪还有常小庆的身影呀。
李得根咬紧后牙槽,真孙子呐,这就跑了?
刚这样想,就见常小庆举着两个火把将这些毒蝎驱散开。
李得根一瞬间地感动了,“老子还以为你跑了呢。”
“我是哪种人吗?这么想我。”
常小庆用大声掩盖心虚。
他是躲进空间里了,看到客厅堆有火把,就点了火立马会空间弹了出来。
将蝎子驱散后,屋里一片寂静。
李得根也看到砸开的土炕下面,堆了好多尸虫,发出腐臭味。
“这一老杨家到底是干啥的,怎么弄这些恶心玩意在屋里。”
白狼对着虫尸嗷嗷叫唤。
李得根听到耳里,却是,“是这里、就是这里了……”
“小庆,找把镐头来。”
他可能自己是耳力太好,以至于眼力不及某常人。
常小庆二话不说,就转身出去,没一会就找来镐头。
李得根唤来群鸟,将那些逃窜出杨家的毒蝎逮住,不然会伤及村里人的。
二人合力,将这尸虫挖开,便发现这下面填了新泥。
“二叔,咱这样挖,会打草惊蛇呀。”
“那能怎么办,我这么大块头,还能缩成虫子钻进去不成。”
“你不是通兽语吗?你让虫子钻进去看看是什么情况呗。”
李得根吹了一口气,逼自己颤动的络腮胡冷静冷静。
咬牙道,“我要有这能耐,还用得着你用火驱虫。”
常小庆错愣了会,点点头,“也是。”
正在李得根以为他会安静地挖泥时,常小庆又说,“咱找个穿山甲或者竹鼠吧,这你总听得懂吧。”
俩人挖了许久,发现这泥怎么挖都挖不完的样子,如果他们一边通地下道,那边一边堵上,那还真是难搞。
几只白鹰不停捕抓竹鼠丢进山洞里。
李得根几声喝令下,一群竹鼠就冲陷进泥里。
杨瞎子等人顺着挖地道,一边往外走,所过之处没一会,就有一群红蝎子冒出来,挖出的碎泥,将路堵住。
一些东西,也在红蝎子大军的移动下,悄然抬至山下。
走出山外,薜竹敞开气深吸了几口,黏湿的空气,让鼻腔里的泥腥更加明显。
哆哆嗦嗦的,地道里是不冷,可出来后,就冷得明显。
大帽山气清甘爽,薜竹觉得山下的空气浊得有些让人喘不上来。
呼吸的功夫,猛得被人拦腰抱住,薜竹一下害怕缩了起来。
“大哥、我、我自己能走~”
杨老大身上的铁锈味非常重,看到他吃了下蝎子做的腐肉,薜竹便觉得他身上的味更杂了。
害怕跟杨老大接触,薜竹不自觉地靠近杨老二,这个她名义上的相公,至少,他是个正常人。
杨老二也察觉出她的害怕,头一次主动将她揽入怀,俩人莫名心里升出些自己所不察觉的旎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