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按你猜测的,这些人,是食物中毒了,连那些禽类,也是吃了发霉的毒麦中毒的咯。”
“那就要回去问王家,扔的那三只野鸡,鸡脚鸡翅有没坏死的,昨天你见到鸡场里的鸡,并没有坏死的现象。”
“我猜想,是野鸡发病咬死了家鸡,鸡死一天,病死的禽类容易形成鸡瘟病,又加上那三只野鸡的存在,加速了鸡瘟的形成,王家发生的,是鸡瘟。”
李得根紧张地一拍大腿,“咱用野葱和紫苏灌酒喂鸡,那些鸡不会有事了吧。”
“王家富说他之前有些发热鼻塞头痛的,不会是被这鸡瘟传染的吧。”
“正常,他天天跟这么多鸡打交道的,人得鸡瘟,只要防护好,不会有事的,咱村里人天天锻炼,又爱干净,不会有事的。”
李得根点头,他三弟劳心劳力的管控着,对此倒是很自信的。
不吃毒麦子没事,那就同等跟他们村没关系了,李得根走路都大摇大摆起来。
“这吃了毒麦,除了靠忍,没药可治吗?”
常小庆淡定地看着他,“有,多、喝、热、水~”
李得根眼瞪铜铃,“我靠,这也行。”
“多喝水,分散毒素,再吃些散热毒的草药,能不能活,看命吧。”
一路滑下山,两人下山的脚程快,一天能走个百公里的,估计后天就能跟那些人碰上正面。
“那帮人不行呀,一天走了那么点路,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下了山,又听蛇鼠给的消息,两人才算明白,原来上山是为了治病的。
有些发过病的人,怕被抓走,就躲山里,由于不会捕猎,意识也清醒,吃了几天的草,然后好了,没事了,开开心心回家了,回去的人,也坚持着每天吃草,还得是新鲜的草,就传出吃草能救命的传说。
但也有人吃了很多药草还是没活的,就有人觉得,要学着进山里吃草,要虔诚地进山里,老天爷才会帮他们消除病痛。
李得根就知道,听到的都是几手的消息,还是得跑下山去亲自查探才能搞清楚。
“他们也是误打误撞了,通过运动出汗也能代谢掉毒素,还吃了那么多清凉药草去热毒,那咱是不是不用再往下走了。”
李得根立马甩了一句,“都走了大半的路程了,来了都来了。”
神特么来都来了,俩人继续往下山的方向走,再走了两日后,在一个山凹处歇脚时,猛地突然听到阵阵哀嚎哭叫声。
俩人立马立定住,给对方一个眼神,指着旁边的大树,相继爬上树躲起来。
“当家的,你忍忍、你忍忍。”
一个妇人想去安抚那挥霍乱舞的男人,被一个少年拉扯住了。
她若是上前,也会受伤的。
“婶婶,不要过去。”
那妇人立马挣脱男孩的手,指着他大骂,“原来是你这倒霉鬼出现了,滚,自打你出现在我家,就没一天好日子,你快滚,我、我打死你——”
眼见着要被女人捡的大石头砸伤,少年只能躲着跑开,女人追了一小路,没追上,眼里的恨意怒火十足,认定是这个倒霉鬼的出现,她男人才会病发的。
可事实上,那发病的男人,叫嚣乱舞了好久好久,跳上又跳下的,跳了好久,就跳岔了,直接往山坳跳下去,女人的惨叫哭声,在这片林子里久久回荡。
爬下树后,一路见了不了这样病发跳下山里摔死的。
常小庆低头思忖,“叔,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上山的人病发得更快,可能是加快毒发了。”
李得根也猜测是这个样子。
场面实在凄惨,可李得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却又不能影响到自己。
“唉~,咋办呀,咱也不是什么能人,没有灵丹妙药。”
两人发空的片刻,突然蹿出几人。
“两位大兄弟,你们、你们好了?”
吓得俩人一瞬间想爬上山躲起来,还是李得根手快,压下了常小庆要爬树的举动。
他们打扮得很入流,脸上用黑粉化个妆,显得一副病弱脸。
突然有了主意,李得根拍拍胸口,自来熟的搭上那兄弟的肩头,“我觉得是全好了,神了,我前段时间,本以为自已不行的,又不想病发的时候,失了理智跳下山去,本着给自已留个全尸的体面,我就在山洞里呆着,让我这位兄弟把我绑起来,以免我发病伤了他,每日,我大侄子隔一柱香,就灌我喝下煮开的温水,又煎一些寻常清火的草药给我报下,我一天光顾着解手了,其中虽有病发,但并不严重,渐渐的,感觉就没事了,头不痛,眼不痛的,你看我这手,这皮肤,不红也不会黑,应该是好了吧。”
那几人听了,都仔细去看了李得根的皮肤,这大块头的,硬梆梆的,跟他一病弱脸可真是不搭杠。
“就是脸色差了点,我看你精神头不错,想来是好了。”
李得根也肯定道,“我觉得也是,我同我兄弟走了六座山头,路上啥事也没有。”
那些人听他走了六座山头,都惊讶了。
“难怪一路上没见过你的,我瞧是山上往下走的吧。”
李得根心里猛地咯噔咯噔的,吹大了。
常小庆见状,吹牛都吹不圆,将李得根拉开,便同那些人说,“什么六座山呀,就是个小山包,我们是山下东村头那边过来的,进山当然不能真进山里呀,这大深山有毒蛇猛兽,我们就听说过,不少人发病生吃了蛇肉,当场就没了。”
“进山是为了治病,不是送命,你们不会听了传言要进深山里吧,可别傻了,先不说会不会遇到猛兽毒虫了,再过些日子,雷雨阵阵的,呆山里能有活路吗?不病死,也得冷死。”
“我这叔,为了省下口粮,吃了地里长出的麦牛角,就是麦子发霉长出的毒物,那玩意可吃不得,我有次给我家的鸡吃了,就莫名走成醉鸡样,然后鸡脚翅膀坏掉死了,跟那些四肢黑掉脱落的人一模一样。”
“还好我叔吃的不多,我们老百姓也是听风就是雨的,起初觉得是中邪,去问米也没用,就学着进山里来,学人吃草。”
“我一路上见好多人,吃了草也死了,而且,那些人爬得高死得更快,最后受不了就跳了山下,一了百了的。
“我就想,生草怎么能吃呢,就采来煎药给我叔喝,皮肤擦了药汁,几日就退了热,,也不敢让我叔大动,就绑了起来,不让他走远,给他多喝热水出汗,一日比一日好。”
“唉,不多说了,还是用自已的老法子,赶紧带我叔回家,煮几锅艾草水去去邪毒才行。”
那些人还想留常小庆多说一些,但该说都说,做不做就是他们的事了。
一路匆忙下山,俩人腿脚利索,那些人见了,觉得那小兄弟说得很对,这山越爬越高,人死得也越来越快。
而且那小兄弟说的,吃了麦子上的牛角,一个个地大惊失色,因为,他们的确是吃了。
而家里人没发病的,是因为他们没碰过,原来他们是食物中毒,不是邪魔入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