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太妃尚且记得先前跟虞清仪过招的时候,她居然说只接受输给他一人。
“怎么?你是接受了自己斗不过厉衡的事实?还是心甘情愿后半辈子都给厉衡当奴婢了?我耶律家族绝不能出这种没骨气的人!所以……宝贝女儿,你现在就给本宫回去收拾他!教这个该死的东西重新做人!”
说罢,耶律太妃便将寒鞭收起并交给了虞清仪,给虞清仪下了指令,让她离开了疯人塔。
疯人塔内的太监和贵族们躲在暗处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很明显,耶律太妃又开始玩蛊术了,好在这种蛊术只是催眠,比起年轻时候玩的那些蛇蝎毒虫,这已经算是收敛许多了。
但还是有胆大的问了一句:“娘娘,您这脸上的疤是怎么搞的……”
耶律太妃冷哼一声:“都是拜这不孝女所赐!不过,能伤到本宫,她也算是有些本事。如果她能一直像现在这般听话,本宫还是蛮得意她的。”
疯人们不敢多说,但在这里关久的,多少都听过耶律太妃将自己病弱的女儿送走换了个才华横溢的皇子回来的事儿。
他们都知道耶律太妃这是慕强,但就是因为太慕强了,干了不少在旁人看来的极端事儿。
比如现在,不知大楚的摄政王哪里得罪了她,但看她的样子,是打算狠狠摆他一道了!
而厉衡在离开耶律太妃的宫殿后,坚持感知着虞清仪内力的气息,直到找了半晌也没找到了半点消息,这才极不情愿的回了虞清仪之前暂住的宫殿。
岂料,在踏入大门的刹那,厉衡竟发现虞清仪倒在内室门前!
“凝儿!”
厉衡心头一喜,一个箭步上前扶起了她。
但她浑身上下都是寒气,就像冬日在雪地里冻僵了一般,整个人都被冻得昏迷不醒。
厉衡赶忙唤道:“凝儿!凝儿你醒醒!你怎么了?怎么会寒气入体呢?”
这不可能啊!在厉衡找到她的时候,她的功力比先前长进了不少,已经掌握了驾驭寒气的功法,瞧这模样,有点像被寒气反噬了!
但厉衡管不了这么多了,赶忙将虞清仪抱到床上,打通她的穴位后,用内力调息着她的经脉。
她冻得不算太严重,经脉还没到受损的程度,但厉衡还是没搞清楚她到底是怎么弄成这样的?
殊不知,就在厉衡专心给虞清仪疗伤的刹那,虞清仪突然睁开了双眼。
她听到耳畔传来一阵声音在给她下指令:“宝贝女儿,还愣着作甚?方才母后导入你体内的这些寒气,可不是为了囤在你经脉里留着伤你的!”
虞清仪会意,下一刻便自行引导方才囤积在体内的寒气,趁着厉衡毫无防备,瞬间将这股寒气直接逆流逼进了厉衡体内!
“呃——”
这完全杀了厉衡一个措手不及,纵是厉衡及时收功,那寒气造成的损伤也形成了。
那感觉犹如被背刺一般,厉衡瞠大了眸,这才发现原来虞清仪已经醒了。
“凝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厉衡完全理解不了她的用意,就算她想对他下手,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做赌注!
但就在厉衡紧急封住穴脉的刹那,虞清仪已然从床上下来,她的身体似乎没有任何问题,却也一言不发,径直朝着宫殿外面走去。
厉衡察觉到她的状态很不对劲,他顾不得其他,立刻跟上了虞清仪,但虞清仪却如同想要甩掉他一般加快了速度。
“虞清仪!你到底怎么了!你要去哪儿?”
若不是她的内力和气息和虞清仪别无二致,厉衡已然怀疑这是个圈套。
但现在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只要确定她是虞清仪本人,他就一路跟了上去。
直到虞清仪在疯人塔门口停了下来。
厉衡在看到这个高塔后,方才意识到这已经偏到死在这里都没人会发现。
而这疯人塔,让厉衡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而这时,虞清仪的耳畔再度响起了蛊铃的声音,伴随着蛊铃的是下一道指令:“还记得方才母后教你的阵术吗?用母后教你的招数,杀了他!杀了这个曾经百般折辱你的男人!”
虞清仪遂默念心诀,发动内力,下一刻,疯人塔的大门便被一堵看不见的墙封上,而厉衡明显感觉到他们都被封在了一个阵法里,根本找不到阵眼,连个退路都没有。
这是什么功法?她从哪里学来的?
不对!厉衡明显能感觉到眼前的虞清仪就如同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傀儡一般,她的每个动作都像在完成指令,没有任何自己的感情!
厉衡遂喝道:“不知幕后主使是哪位前辈?为何偏偏会找上她?”
厉衡不傻,他看得出眼下是什么情况,但他会追到这里,完全是因为他能确认她就是虞清仪。
这一次,他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了,他不会再弄丢她了!
“好了宜宁,回来吧!他已经入阵了,待到天亮之时,这位楚国摄政王的传说就彻底结束了。”
这声音!
是耶律太妃!
厉衡瞠眸,只见虞清仪在听到耶律太妃的话后,转身便朝着高塔走去。
厉衡抬眸,这才发现耶律太妃坐在高塔第一层的外沿。
而虞清仪则乖顺的站在了高塔下方,完成指令后,便再没了动作。
厉衡这才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高声喝道:“你到底想干什么?还不快放了她!”
“放了她?”这话打实有些可笑了,“她是我耶律蓉的女儿,我十月怀胎生的,我凭什么要放了她?相反,该放了她的是把她虐得遍体鳞伤还追到她娘家的厉大人吧?”
厉衡恼道:“你不是已经抛弃她了?不是早已当她死了?”
耶律太妃嗤笑一声:“是啊!可是事实就是本宫现在败得一无所有,朝廷还给本宫冠上疯癫的名声,本宫总要得到什么吧?比如这个女儿,太后都劝本宫接受她,本宫想了想,其实这孩子挺优秀的,不然厉大人也不会执意要把她带在身边,对不对?”
厉衡咬着牙:“你这么做未免太无耻了!”
“无耻?”耶律太妃“啧啧”两声,直接用轻功从高塔第一层跳下,来到虞清仪身畔,轻轻挑起虞清仪的下颚,柔声细语的道:“宝贝女儿,那家伙说你娘无耻呢!你倒是说说,到底是娘无耻,还是那家伙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