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娘惊道:“不是买的吗?”
老神仙无奈的笑了笑:“你们也太不懂行情了,这般姿色的姑娘可不是你们那点银子能拿下的,青楼出价十倍,往后一本万利,哪里轮得到你家二虎?”
王彪暂且不想知道她是从哪里来的,只探问道:“老神仙,她现在情况怎么样?”
“她的胳膊有些错位,已经接好了,身上的挫伤都能慢慢养,最严重的两处伤,一处是头颅,一处是经脉。”
虞清仪的额头和后脑已经被包扎过,但老神仙还是没有把握,遂道:“且这么跟你们说吧,她这个经脉,问题是十分严重的,瞧着情况有些类似于痫疾。”
“痫疾?”王彪眨了眨眼,“是那种一旦犯病就会浑身抽搐、口吐白沫的那种吓人的病?”
王大娘赶忙拍了拍王彪道:“没事!我们不嫌弃这个!”
老神仙补了一句:“只是症状类似,但情况没有痫疾那么严重。你们若再添十两银子,老夫保准给她治愈。”
王彪惊道:“十两就能治好?”
王大娘却是不信:“你可莫唬老娘,痫疾若是能治好,你早就成大魏首富了,何苦屈居于王家村?”
老神仙笑了笑道:“说了只是类似痫疾,但瞧着经脉情况,更像是另外一种怪病,这种怪病老夫十几年前当太医的时候给大魏的皇嗣们治过,甭说是普通老百姓了,皇嗣都有这个病,而且皇嗣十个里八个有这种情况,皆是遗传,你若不治,以后生了孩子也有这个病。”
这说的让王大娘有些担心了,她遂问道:“那除了这里还哪里有问题?脑子摔坏了?”
“这你可说到点子上了!这种怪病在成年后发作,慢慢会影响全身脉络,往下则影响腿部经脉造成瘫痪,往上则影响大脑,况且她这么一摔,更容易出问题——比如经脉紊乱,记忆出现问题,可能前一刻发生的事,后一刻就忘了。而且,还容易间接性失忆,如此一来,整个人就废了!”
岂料,王大娘却道:“我还真就喜欢记性差的,若是记性好点想起来她在外面有家室,那还能有我家虎子什么事儿了!脑子坏得彻底才好,这样的反倒老老实实的在家里洗衣做饭带孩子。”
“娘!”王彪实在听不下去了,遂问:“要不添点银子,给她治好吧!这经脉上的病,肯定很疼的,犯起病来遭罪啊!”
“不治!就这么着!反正这人没有生命危险就行,她现在不是没什么大事了吗?”
老神仙知道王大娘的脾气,遂道:“应该是没什么危险的,经脉的事,你们若是想治随时找老夫,老夫当年执掌大魏太医院,什么疑难杂症治不好?”
待送走了老神仙,王大娘气呼呼的关上了门:“老娘信他一遭,结果他尽想着坑老娘的钱!还什么医治皇嗣,他不就是因为将小皇子治死了才被发配边疆,在王家村找个地方过日子的吗?坑钱的东西,我呸!”
王彪实在是拿他老母亲没办法,只听王大娘继续道:“不过你做好准备啊!听他的意思,她脑袋应该是坏掉了,往后可别欺负傻子,傻子生气了也不给你生孩子!”
王彪无奈的叹了口气,遂道:“我去厨房给她煮点南瓜粥,看看能不能喂进去一些。”
不多时,王彪便端着南瓜粥来到床边,瞧着虞清仪似乎是恢复了些许意识,柳眉紧蹙,似乎十分难受。
昏迷中的虞清仪只感觉脑袋疼得厉害,好像里面被砸出一个窟窿,一道道气流顺势涌了进去,在头颅内肆意冲击着、破坏着。
她疼得额头渗出汗来,恍惚中感觉有个人影靠近着她,想安抚她。
那人是谁?虞清仪竟是看不清那人的模样,她甚至看不清也想不起任何一张脸的模样。
她这是……怎么了……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虞清仪只感觉浑身的骨头都如同摔碎了一般,但她却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摔的了。
只见一个汉子突然推开门,欣喜的道:“娘子,你醒了?”
虞清仪一怔。
眼前这个人,是她的相公?!
但她根本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你是何人?”
纵是刚刚苏醒,眸中也迸出一丝警惕和犀利。
王彪想到这几天王大娘一直告诫他既然决定把她养在家里,那无论如何都得改口,况且她已经跟父老乡亲说了她家二虎娶亲的事儿,王彪迫于无奈,只得在虞清仪即将苏醒的时候下定决心强制让她做自己的娘子。
他遂惊道:“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
虞清仪摇了摇头,只感觉脑袋里如同灌了沙子一样,所有记忆都是模糊不清的,想要将其扒开查看,却不能够。
但虞清仪跟还是冷静的道:“我真不认识你。”
“看来他们说你脑子摔坏了,确是真的。我是虎子啊!你的相公虎子啊!”
虞清仪仍是想不起来这号人物,她遂问道:“那我……”
“小花,你没事吧?”
她叫小花吗?
虞清仪全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只知道浑身上下都难受得厉害。
王彪遂道:“你从牛车上摔下来了,摔得不轻,不过稍微缓缓,情况应该不太严重,我给你准备了南瓜汤,你要不要尝尝?”
她摔了吗……
她也觉得如此,现在脑袋抽抽的疼。
第一次醒来的时间不长,虞清仪很快又睡了过去。
王彪看着她的睡颜,突然觉得,或许她留在这里跟他过日子也不错。
于是,他便低声喃喃道:“小花……嗯,你确实像一朵小花一样。”
在昏睡了三天后,虞清仪再度睁着双眼。
身体依旧十分疲乏,不过好在能坐起来了。
只不过,她到现在也没想起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见王彪再度送了亲手熬的粥过来,她遂坦白道:“你叫二虎是吗?我好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脑袋疼得厉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在哪个牛车上摔下来的?还有……你是我男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脑子就如同空白的一般,这几日即便想要入梦,梦里的一切也都是空白的!
所以,她到底是怎么了?
虞清仪尝试着思考这些问题,但那乱流在脑中蹿得更加迅速,脑筋如同绷起一般,疼得虞清仪突然惊叫一声。
“啊——”
王彪被这一幕吓得不轻,赶忙坐到床前,看着她痛苦的模样,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得轻抚着她的后背,轻声道:“别怕!没事了,不会有事了……乖……”
这结实又温暖的怀抱,让虞清仪莫名的感到心安,但她的身体却再也支撑不住,下一瞬便瘫倒在王彪的怀里。
刚醒来一会儿,便再度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