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台接到佷州刺史传回的折子,佷州突然出现大量海寇为非作歹,请求朝廷出兵剿匪。
苏穹死后,杨宗道暂时接替了苏穹的位置,他看到折子后立马进宫见刘渝。
刘渝手里拿着陆望传回来的战报,立马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前线战况,将士伤亡,人员安排,辎重情况。刘渝看得心里五味杂陈,不禁猜测陆望是何意图,难道陆望不知道他将苏疑关押起来了?难道陆望没有收到让他回京伏诛的消息?难道到现在陆望都没有反心?
信是陆望为了稳住刘渝传回来的,里面的信息真假参半,就是为了让他放松警惕,看能不能救苏疑一命。
刘渝正在为陆望的事情烦躁,见杨宗道来,他质问道:“刘俭德不是说新帝出于中原吗?如今怎么变成了紫气西来?”
杨宗道脑子飞快运转,急中生智道:“现在外面流传着四五个说法,说什么的都有,陛下不必放在心上。陛下,臣有急事要奏。”
“何事?”
“佷州有海寇揭竿起义,已经占领半个佷州了,再不派兵剿灭,恐引起大祸。”
刘渝更烦了,“你看看现在这情况,哪里还有多余的兵去剿匪?”
杨宗道想了想说:“可海寇之事必须得解决啊,不然等陆望回过头来攻打江南,届时内忧外患,如何招架得住啊?”
刘渝叹气:“你有何应对之法?”
“蓟州军和峳州军守着北境,万不能动。臣以为,可以派杜居安去佷州。杜居安当年带着两万人剿灭了河州海寇,也算有经验了。”
刘渝摇头:“龙骁卫不能动。”
“北境有元锡和周竖守着,暂时不会有问题。可以从龙骁卫抽出一万人,鹰眼营抽出一万人。两万人足够了。”
刘渝双手抹了一把脸,甩手道:“就按你说的办。”
杨宗道勾起嘴角,杜居安一走,看谁还能护住苏疑。
很快,杜居安接到诏令,率领两万禁卫军前往佷州平反,七日后出发。
高端自接到陆望的信,就一直在想办法救苏疑。可想来想去,也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
“实在不行,就劫狱吧!”
虎子被吓了一跳:“劫狱可是死罪?”
高端道:“那你有什么好办法?我想好了,劫了狱咱就跑,去中原找陆将军。”
两人一拍即合,虎子暗中去调查了一番,结果发现苏疑由专门的人看着,靠近不得半分。虎子趁着职务之便,与大理寺狱卒唠嗑,塞了几两银子得知,那些人是杜居安的。
高端觉得不对劲,杜居安派人去守着苏疑做什么?难道杜居安知道他想去劫狱?怕苏疑跑了?
他想起上次在苏府见过田兹格,苏穹生前与田兹格交往甚密,于是去户部找他,看能不能打听点消息。
杜居安要出兵,田兹格正在户部忙着筹军饷,高端来时,他正被如山高的册子围着。
“田大人!”高端将案上的一摞册子抱起来扔在地上,田兹格终于露出头来。
田兹格见是高端,吓了一跳,鹰眼营上个月的经费还没拨,不会是来要钱的吧?
他笑得勉强:“高校尉怎么有空来户部?”
高端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田兹格,开门见山道:“我有事问你。”
“什……什么事?”
“我今日想去大理寺看看苏大人,说是任何人不得探望,这是何道理?”
“这……这……”田兹格知道高端是站在苏穹这边的,可他不知道高端想干什么,也不敢乱说。
高端见他吞吞吐吐,直接问道:“你想不想救苏大人?”
田兹格愣了愣,点头:“自然想。”
“真心的?”
田兹格诚心诚意地说:“我做梦都在琢磨这事呢!”
高端左右看了看,低声道:“我想到一个办法……”
田兹格瞪大眼睛:“不行,太冒险了。”
高端烦躁地说:“那你有什么办法?”
田兹格也苦恼啊,是他和杜居安带人死咬那些书信是假的,天天在早朝上闹,才让刘渝没有痛下杀手。
陆望造反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但是朝廷隔三差五就能收到一封陆望的战报。田兹格也搞不清楚,陆望到底想做什么。但是这些却让他们为保苏疑找到了借口。
信是假的,陆望也没反,苏疑无罪!
想到这里,田兹格说:“你先稳住,陛下暂时不会动小苏大人。如果你不放心,你也派点人去大理寺守着,总而言之一句话,谁也不能靠近小苏大人!”
高端不信:“当真?”
“千真万确!”田兹格苦口婆心道,“有你和杜统领的人看着,小苏大人在狱里反而安全些。一旦越狱失败,无罪变有罪,到时候只有死路一条。”
高端越品这句话越觉得不对劲,“杜居安的人是去保护苏大人的?”
田兹格见说漏了嘴,只好承认:“是。”
高端放下心来,觉得田兹格有理,于是带着心腹去了大理寺,在外面又围了一圈人。
何薄命看着小小的大理寺牢房挤得满满当当的,狱卒比犯人还多,头都大了。
阿卓实在担心苏疑,知道苏疑被杜居安的人看着,于是去找杜玄此帮忙。得知杜居安是想保护苏疑,放下心来。杜玄此偷偷将阿卓塞进大理寺,混迹在杜居安的人中。
苏疑无聊了,就找阿卓陪他下棋。或者拉着阿卓教他写字作画。
阿卓根本坐不住,每天哭丧着脸,甚至开始后悔进来陪苏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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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鹤独自坐在房里,想起陆望的话,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可他实在不知陆望会通过什么方式进来。
风有些大,他关了门窗,坐在火炉旁,看着明灭的火星发愣。
阿九敲门进来,苏鹤问道:“怎么样?”
阿九道:“陆将军派人送信来,说明天回合州,王爷邀请他来府中一聚。王爷让我问哥哥去不去。”
苏鹤想了想说:“不去。”
阿九点头,转身出去了。
亥时过半,四周寂静无声,苏鹤有些犯困,半梦半醒之间,感觉有人进来了。
没有打招呼就进来的,除了刺客就只有陆望了。脚步声慢慢靠近,苏鹤听出那是陆望的脚步声,他心中欢喜,却没有睁开眼睛。
他感觉到陆望行至榻前,便没有了其他动静。
陆望蹲下身,就这样看着苏鹤。没有动,也没有打算叫醒他。
僵持了一会儿,苏鹤忍不住了,睁开眼睛想问陆望为什么不叫他,却见陆望眼尾通红,就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
苏鹤讶然道:“归程,怎么了?”
陆望头有些晕,他摇摇头,看着苏鹤一句话不说,半晌,他钻进苏鹤怀里抱着苏鹤的腰。
困意袭来,他想睡觉。
苏鹤以为他喝多了,也没再说话,只是安静地抱着他。
就在他以为陆望已经睡着的时候,陆望沙哑的声音传来:“寒尽,我酒量不行,我喝不过贺兰追……”
苏鹤抱着他脑袋,失笑道:“你酒量确实不行。”
陆望朝他怀里拱了拱:“寒尽,你答应我,别离开我……”
苏鹤像哄小孩儿一般哄着他:“好,我答应你。”
苏鹤感觉一只滚烫的手伸进了自己衣服里,在自己腰间游走。
“你瘦了……”
那只不安分的手转移到后背,所过之处,带起阵阵涟漪。
苏鹤深吸一口气,右手抓紧了枕边被褥。
“你的腰好细,我怕一用力,就断了……”陆望的声音有些迷糊。
“不……不会的。”
手落在后腰,再往下,肆意地揉捏着,手指悄悄滑了进去。炙热的呼吸喷洒在胸前,湿热的舌头划过肌肤,苏鹤忍不住扬起了脖子。
“唔……”苏鹤浑身一颤,忍不住低喘起来。
陆望这才抬头看向苏鹤,脖子已经漫起一片红,嘴巴微微张着,眼神逐渐迷离。
画面太有冲击力,陆望有些受不了,他收了手,极力克制着自己。
苏鹤被他撩拨得不行,他却半路逃了,苏鹤咬着唇,轻轻扭动身子在陆望身上蹭了蹭。
陆望深吸一口气:“寒尽,我……”
“你来……”
“你……”
苏鹤咬牙道:“陆归程!你再多说一句,就出去!”
陆望几乎瞬间没了醉意,他一边脱衣服一边在苏鹤耳边低声道:“那你翻一下身……”
苏鹤只觉得一股热气直冲全身,他狠狠瞪了陆望一眼,翻了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