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仍然是不为所动,他觉得好闷。
吴叔又无可奈何的说:“你要是不喝的话,我一会也不好和小屿交差的。”
他看起来很为难。
吴叔对他一直都很好,陆星言也不想连累他被许屿被数落。
他有些吃力的支撑着床面坐起来,接过吴叔手里的中药,捧起来就喝了。
他闷头喝完,苦到眼角湿湿的。
佣人端来一小盘蜜饯,陆星言拿了一颗酸甜的梅子干放进嘴里,解苦。
看他几天都是在卧室里待着,吴叔想让他出去院子走走,刚好外面出了太阳,天气挺好的,晒晒太阳对身体好。
吴叔想了想,他笑着对陆星言讲:“你种的小番茄已经开花了,再过几天就可以结果了。”
陆星言看他:“开花了吗?”
吴叔微笑着点头,问他要不要出去院子里看看。
陆星言应了声好,从床上起来后,吴叔拿件外套给他套上。
那一片小番茄树,长的茂盛绿叶的,开出了黄色的花,上面还有漂亮的蝴蝶在采花蜜。
没想到长的这么好,陆星言走过去蹲下去看,他养的小猫也过来蹭他。
小猫咪是很治愈的动物,陆星言揉了揉它们的小脑袋。
但是他的心情还一样的低沉。
他想起沈薇薇的梦想,她说以后想和一只小鸟自由。
原来自由是件这么困难的事情,难怪沈薇薇的梦想是当一只小鸟。
他觉得自己当不了一只小鸟,有一点倒是和地下沟的老鼠相似,就是人人都喊打,但是不同的是,他没有自由。
吴叔过来看了他一眼,又进去拿了一包草莓籽出来,他到陆星言身旁:“星言,这是草莓籽,你要种吗?”
“草莓籽吗?”陆星言问。
吴叔:“是啊,前两天我出去买的。”
他把一包草莓籽放在地上,又回去拿了些漂亮的小陶盆和小铲子过来放在地上给陆星言,他说:“试试吧。”
他这里的位置刚好在太阳底下,阳光暖暖的很舒服,他被挑起了些兴趣,拿起小铲子就把泥土放进小陶盆里。
吴叔看他动手,脸上有笑意,有点感兴趣的事情做做,不至于太闷。
别墅大门方向有车行驶进来的声音,吴叔走过去看了看,是李江野的车。
李江野从车上出来,手里提着几样礼袋,吴叔过来帮忙拿了过来。
李江野说:“这是给星言买的补品。”
“好的,我知道了。”吴叔回答他。
他生日的那天,陆星言都没有来,听许屿说他生病了,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他。
不过那天陈杨穿的正式,有点憨憨的,倒是让李江野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星言在哪?”李江野又问。
吴叔回答他:“在后院种草莓呢,你过去就看到他。”
李江野走向后院,就看到陆星言蹲在地上挖土,他走过去蹲下来,“嫂子,你身体好些了吗?”
陆星言被太阳晒的,脸颊两边起了薄薄的晕红,抬头看他:“嗯,我好了,很多,不用担心。”
“那我就放心了。”
李江野抱起一只在他身旁的小猫,到一边的秋千上坐着。
陆星言想到了什么,他把小铲子放下,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到李江野面前,“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李江野和小猫碰了碰鼻子,偏了偏头看陆星言:“什么忙?”
“你可以帮我找找沈薇薇吗?”陆星言不太好意思问他。
“沈薇薇?就是以前丰京市我见的那个女孩子吗?”
陆星言回答他:“是她,可以吗?”
“小问题,嫂子,包在我身上。”李江野爽快的就答应了他。
“谢谢你,江野。”
李江野又说:“不用客气,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的,我可以帮的上的,一定帮。”
“你真是个好人。”陆星言道。
让李江野听的奇怪的很,但看到陆星言的样子,又很真诚的在讲这句话。
从别墅出去,他就开始在背后找沈薇薇的下落。
陆星言被许屿惩罚过一次后,他几乎不和许屿说过话了,也有些害怕他。
但是许屿会找话题和他聊天,陆星言尽管不想回答他,也会看他的脸色回答。
许屿晚上下班一回到家,就找吴叔汇报陆星言的一天的情况。
书房里。
“他今天还是一直在卧室没出来吗?”许屿利落的解开深色衬衫领口处的两颗扣子,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疲劳,他推了推细框金丝眼镜。
这几天,他一直在找沈薇薇的下落,一点进展都没有。
吴叔站在他面前,回答他:“今天去院子晒了会太阳,中药也按时喝了,一天三餐也是。”
“那就好。”
吴叔都汇报完后,还没打算要出去书房的意思,好像有话要讲。
白炽灯光照在许屿英俊的脸庞上,神色淡淡的不见情绪,“吴叔,还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有点事情想说。”吴叔如实回答道。
许屿停止手上的动作,抬头看着他,等着他说。
吴叔顿了一会,语重心长的说道:“如果你真的爱星言,就应该尽可能给他一些自由,让他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吴叔不想让许屿陷入无可挽回的地步,他把话说完,就走出了书房。
许屿在书房里坐了许久,思考着吴叔的话。
吃过了好多天中药的陆星言,可能是药物的原因,晚上总是睡得很早。
许屿回到卧室,望着床上沉睡的陆星言,过去俯身,指腹轻微摩挲着他的脸蛋,表情仍然很淡,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早上,闹钟响了,陆星言在许屿宽厚的怀里醒来,纤细的腰间还被他的一只大手扣住,使得陆星言动弹不得,他酝酿了一下,“该,该起床了。”
许屿还没睁眼,就往他额头亲了一口,恋恋不舍的说道:“好,我马上起,再抱你一会。”
陆星言安静的让他抱着。
许屿又说:“今天带你去公司。”
陆星言垂下眼睛,没有回答,就像是在默认,反正他的想法不重要,他的人生一直都在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