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星言到丰京市第一人民医院,在附近的水果店买了一份水果篮,进到医院直往沈薇薇所在的病房里。
曾经健康活泼的沈薇薇现在一副病秧秧的模样,躺在病床上输着液,她曾经喜欢的长发已经剃光了,戴着一顶彩色的帽子。
“我最亲爱的小言,你来了!”沈薇薇忍着不适,疲劳的脸蛋,还是微笑着说,声音无力沙哑。
但是她很开心。
她躺在病床不方便翻动身体,只能侧着头看陆星言。
陆星言那一瞬间很想哭,但是也忍住了,眼眶微红。
在病床边坐下,看着她讲:“薇薇,我过来看你了。”
“小言,我现在是不是很丑啊?”沈薇薇开玩笑说。
陆星言赶紧说:“怎么可能,你永远都是那么好看的。”
“真的吗?”
“真的。”
沈薇薇知道陆星言在安慰她,但是她也很开心。
沈父去医院前台缴纳了费用回来,看到陆星言,“星言,你刚到的吗?”
“是的,沈叔叔,我刚到。”陆星言回答。
沈父脸上的黑眼圈重的吓人,十分憔悴,以前合身的衣服现在都大了一圈,瘦了一圈,也晒黑了很多。
自从沈薇薇生病,把家里的存款都花完了,不仅如此,邻居亲戚可以借钱的都借了个遍。
沈薇薇的妈妈在她小时候就改嫁了。
现在别人看到沈父都要躲起来的程度,就怕他借钱。
沈父会抽空去做日结苦力,但是这远远不够,再这样下去,沈薇薇马上没有钱治疗了。
沈薇薇很自责,很多次和沈父提出不治疗了,就这样吧。
但是沈父不干,他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她要是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他也感觉活不下去了。
“那你陪薇薇聊聊天吧。”
沈父到病房外面走廊的长椅子坐下了。
沈薇薇还是和以前那样八卦:“小言,你在罗安大学有谈恋爱了吗?”
恋爱了吗?他和许屿算是恋爱吗?
应该算吧,都住一起了。
想到他和许屿住在一起做过的羞羞事,他的脸微微红了些,轻声地说了句:“谈了。”
“哇,我们小言害羞了,是哪家的好姑娘啊?居然这么好的眼光。”沈薇薇继续道,她真的为陆星言开心,没想到只会读书的他,上了大学就谈恋爱了。
在高中的时候,沈薇薇还经常调侃他是个书呆子,她感到意外。
他和沈薇薇之间是无话不谈的,也不会瞒着对方什么事情的。
陆星言如实说道:“如果我说是男的,你会看不起我吗?”
“你在想什么啦?我怎么会看不起小言呢,喜欢男的又怎么了,我祝福还来不及呢,好想见见小言的白马王子哦。”
沈薇薇说着说着,有些伤感了起来。
“小言,你说我还会好起来吗?我还有好多想做的事情没有做....”
“你还记得我的梦想吗?”
陆星言有些哽咽道:“记得,你说以后想像一只小鸟那样自由,去看海,去看山,去看森林,去看看这个世界。”
“可是我...”
“不会的!”
陆星言知道她要说什么,他接着说:“你还说以后结婚要我当伴郎呢!”
沈薇薇一愣:“对不起。”
今天是沈薇薇说过最多话的一天,精神差的她一会就打起了瞌睡。
陆星言给她拉好了被子,出去了病房。
他看到沈父坐在长椅上,双手掩面,很是痛苦。
他在旁边坐下了:“沈叔叔,你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会,这里有我。”
沈父道:“我回去也睡不着。”
天价的费用把他压的喘不过气来。
他又想到陆星言在罗安大学念书,听说在里面的都是富家子弟,沉思了一会,还是问了出口:“星言,你在学校认识的人多吗?”
陆星言:“不多,沈叔叔,怎么了?”
“是这样的,听说在罗安大学读书的孩子,家里都是做生意的,我想问问能不能找份工作,多辛苦都没事.....”
“可是你在丰京市,如果你在鹿海市工作,那谁来照顾薇薇?”
沈父叹息了一声,陆星言说的也是。
他一时间也找不到人来医院帮忙照顾沈薇薇。
陆星言问:“薇薇,她还需要多少费用?”
“大概还要两百万多。”沈父说。
“还要这么多...”
两百万多,陆星言突然也感到好无力。
沈父也好无奈,他走投无路,他厚着脸皮问:“星言,你可以帮帮薇薇吗?”
他刚刚站在病房门口,听到他和沈薇薇的聊天,得知他在罗安大学处了对象,那一定是很有钱的,他也知道他这样做不好,可是他没办法。
“我....”陆星言双手绞着,很难堪,“我也没有那么多钱,或者我可以想想办法...”
“我只是问问,如果你帮不了也没事的,不用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
沈父真怕自己把陆星言给吓到了。
陆星言说:“我知道的。”
沈薇薇之前救过他的命,他也总不能不帮帮她。
沈父要了他的手机号码,陆星言也给他了。
陆星言在医院里出来,坐上公交车去他预定的酒店。
在医院附近的酒店比较贵,他就跑远点的酒店住。
到了酒店办好了入住手续,进了房间洗好澡,他躺床上想着沈薇薇的事情,难过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他突然想到许屿,他到现在都没有给他打回去电话。
他一看未接电话,最起码几十条。
他可真有耐心啊,这么能打!
陆星言有点不敢打回去,一想到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就发毛。
他明天上午去看沈薇薇,下午就回去鹿海市了。
陆星言又觉得要是现在给许屿打电话,按照他的脾气,肯定会让自己马上就要滚回去。
何况,陆星言还没想好怎么和他说,之前许屿还把他和沈薇薇的合照给烧了。
如果他知道自己是来看沈薇薇,他会不会大发雷霆。
肯定会的,他那么神经的一个人。
陆星言想来思去的,最后决定先不给他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