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委屈都哭出来了,陆星言现在舒坦多了,除了眼睛还有点疼之外。
近在眼前的小熊卡通蛋糕,他忍不住凑近了些看,指尖抵在透明塑料,很想打开尝尝味道那样。
他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可爱的蛋糕。
他还是忍住了,他站起来把曼塔玫瑰花束拿起来,闻了一下,淡淡的没有什么花香,不过很好看,他又放回原来的地方了。
最后眼神落在那个黑色礼盒上,他好奇地想要打开看看,刚触碰到,口袋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打开一看,是张善丽打来的。
他又看了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他干嘛?
想了一下,他还是接了起来。
虽然前面陆星言和张善丽闹的不愉快,但是不管怎么说张善丽始终是他的妈妈,他缓缓开口道:“妈,怎么了?”
手机那边不太好的语气:“我现在在你住的地方,你快点回来!”
张善丽说完就挂了电话,陆星言还没有问她,是怎么知道自己的住址的。
陆星言在整个许家走了一圈,确定许屿没有在家,就自己回家了,他原本还想和他说一声的。
他来许屿家这么多次了,对附近的路线也比较眼熟了。
他走了十分钟就到了公交站,坐上公交车回去了。
在公交车上,陆星言想着他的妈妈来找他干嘛,他幻想应该是担心他在外面吃苦,来看看他或者要他回家住。
陆星言的前面坐着一对母子,小男生上公交车前吃了雪糕,沾的嘴边都是,小男生的妈妈温柔地帮他擦着嘴,还边说:“小馋猫,你怎么吃的嘴边都是。”
小男生的母亲满眼都是爱意的看着小男生。
这一幕让陆星言看的羡慕的不得了,他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温柔对待过他,充满母爱的眼神,他也没有见过。
陆星言回到就看见在门口的张善丽,她的肚子比前段时间还要大一些了。
“星言,你去哪里了?”张善丽问他。
陆星言不喜欢撒谎,他诚实道:“我去许屿家了。”
张善丽一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笑了笑:“真好,真好。”
陆星言拿出钥匙开门,张善丽就先着急的走了进去,左看右看的。
“比我们家还要好点,租这里起码要一千一个月吧?”
“五百。”
张善丽笑道:“这么便宜?也挺划算的。”
陆星言还想去给张善丽倒杯水的,结果张善丽直接说明来意:“星言,妈现在没有钱了,需要两千块,你帮帮我吧。”
张善丽现在怀着孕,发廊的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加上李临海经常找她要钱,现在她都没有什么钱了。
陆星言愣住了,看着张善丽:“妈,我现在还在读书,哪来的钱给你?”
“怎么会没有?没有钱你能在外面租的起房子?再说了,你现在不是抱上有钱人的大腿了吗?”
“我没有,你走吧!”
陆星言的双手都有点抖,在他上楼之前,还担心自己哭肿的双眼让他的妈妈看到了会担心,但是没有,他的妈妈完全没有看到,她就是来要钱的。
怀孕的女人情绪很不稳定的,看到陆星言是这样一副态度和她讲话。她顿时也暴躁了起来,生气的走到陆星言的面前,抬手就扇了他一记耳光,大声道:“你这是什么态度!”
陆星言的侧脸瞬间红了起来,脸上火辣辣的痛不及内心的万分之一。
“什么态度?谁家的妈妈这样啊,找自己刚上大一的儿子要钱,还想要把自己的儿子送给有钱人....”
陆星言的话还没有讲完,又被张善丽扇了一耳光。
张善丽继续恶言道:“不是因为你这个拖油瓶,我至于现在能过的这么惨?你怎么不早点去死?!”
“那你当初把我生下来的时候,怎么不掐死我?”
陆星言的双眼红的可以滴血,他的胸口闷痛的紧,呼吸也慢慢急促了起来。
张善丽一脸的怒气瞪着陆星言,她对陆星言恨大过爱,她一直认为她的不幸人生都是他造成的,如果不是他,她现在可以活的很好。
以前陆星言都是听话乖巧的孩子,现在居然一次又一次反抗她。
她说:“翅膀硬了,敢这样和我说话,不要忘了,你这张漂亮的脸也是我给你的,不然你怎么能勾搭上有钱人?”
“够了,别说了,你回去吧。”陆星言声音颤抖。
张善丽不肯,她还没有拿到钱,怎么会轻易回去?
她搜了一下陆星言的身上,又去桌上把他的背包打开,拿出他的钱包,里面有一千块,是许屿给他的钱,花了两百剩下的一千块,他都是省着花的。
张善丽把一千块全部拿走了,虽然没有两千块,但也心满意足了。
陆星言把门给关上了,双腿瘫软,贴着门坐了下来,双手抱着腿,头埋在曲起的膝盖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听到门口外面有熟悉的脚步声,是许屿来了。
他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陆星言不出声也不打算给他开门。
“你再不开门,信不信我一脚把这扇破门给踹了。”许屿不耐烦极了。
陆星言赶紧起来给他开门,真的怕慢一秒,许屿会把门给踹坏了。
他现在无依无靠,又没钱,根本赔不起。
许屿进来看到蔫不吧唧的陆星言,也不忍心再凶他了,抬起他的脸,语气很轻:“怎么眼睛还是那么肿,你又哭过了?”
“没...没有。”陆星言看了看许屿,又说道:“许屿...”
陆星言这样唤他的名字,他很惊讶,但也回答:“怎么了?”
他现在很难过,需要安慰。
陆星言问:“可不可以抱抱我?”
许屿迟疑地看着他,他今天太奇怪了,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见他没什么反应,陆星言又说:“如果你不愿意,当我没有说过...”
下一秒,许屿把他抱在了怀里,一手圈住他的腰,一手轻揉他的脑袋,就像安抚那样,问他:“怎么了?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