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吗?我们可是贵族,怎么可能向这些贱民低头?!”
“真是笑死人了。”
“你们搞清楚状况,现在怎么说我们也是势均力敌,不然有本事你们直接吞掉我们啊!”
那些贵族气急败坏的叫嚣道,“来啊!不行就等我们卷土重来,有的是人来舔我们的鞋底!”
“你们西陆人有什么可硬气的,你们之前为什么总团结不起来,难道不是因为有内鬼吗?”
“土克族、赤蛇部落、大石河族、翁丁部落、人熊一族,连你们金鬓族都有投靠南陆的叛徒,人性到底有多高尚,拉高踩低而已!”
“谁握着资源和权利,谁就是神不是吗?你们这么弱小被摁在地上摩擦,有什么好抱怨的!”
他们开始发疯,往下抛晶石和珠玉,扑啦啦的砸在人群中,却没有一个人去捡。
“忏悔!”
“道歉!!!”
“向英灵们告罪!”众人高呼道。
“我们已经一退再退了。”蛇农冷声道。
“我也说了,跪拜完就后撤。”姜娆分毫不让。
半晌,蛇农示意战士去开启西部的边界线,他淡淡道,“我先动,这是我的诚意。”
“是吗?”
她突然在海东青的背上站了起来,凝神屏气,轻盈的掂起了脚尖,在空中利落的画了一个大圆,然后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凭空画起了符咒。
“阿娆。”雾离识海中警告道,“你可想好了,这个符咒已经超出了我们两个的承受范围,一不留神就会被反噬。”
“今日振我西陆士气,我们就会彻底的站起来,灵力没了可以再续,骨气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姜娆符咒划成,指尖点的血从额间拉到眉心。
“好。”雾离道长在她的识海中一撩道袍正襟坐下,就像是当年一样和她共诵,“圆内斩鬼,圆外斩神,诸恶莫近,震于乾坤!”
“看呐!是手!”众人惊呼道。
只见上空凭空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巨大手掌,像是兽神在审判,在南陆人的头上强压了下来。
“啊!!!”那几个贵族感受到了无形的压力,不由的用手奋力撑着头。
“快过来啊!过来撑着!!”他们哀叫着,招呼着那些被雇佣的战士们。
随着过来撑住手掌的南陆战士们越来越多,那些贵族们又安然无事的钻了起来。
“所以说,手握着权势和资源,天道又能拿我们怎么样呢?”他们嘻嘻哈哈的笑道。
姜娆操纵着手掌往城墙上压去,可她毕竟灵力不够,也仅仅只是摁住了百来个兽人而已。
“各位大祭司,无论是用什么形式作用于现实,巫术的本质就是精神力也是一种愿力,劳烦各位大人尝试控制精神的波动,助阿娆一臂之力吧!”是束月的声音。
大祭司们互看了一眼,随即闭上了眼睛。
姜娆只感到身体被注入了源源不断的能量,额间的血烫的灼人,无形的大手缓缓变大。
她紧咬着牙关,猛地往下一压,怒吼道,“给我老老实实的跪下忏悔吧!”
几乎是瞬间,城墙的一处被捏碎,那些南陆的贵族猛地陷了下去,姜娆把他们碾的血肉模糊。
其他的南陆人见状腿一软,赶紧跪了下来,“知道了,不就是道歉吗?!对不起!”
“好好说!”姜娆冷声道。
“对不起 ……”他们喃喃道。
她脱力的瞬间,云起变身成人型抱住了她,从高空飞旋而下。
众人开始激动的欢呼起来,姜娆淡淡笑了一下,她知道从这一刻起,西陆的士气将不再同往日,真正的站起来了。
“刚刚还拉拉扯扯,纠缠半天,这不一捏就碎了吗?”烬嘲讽道。
“你们最好老老实实矩遵守规则,不要阻挠进出南陆的任何人,不要想着越界,不然下次捏的可就不是城墙了。”景牙冷声道。
“后撤!”随着塞勒斯的一声令下,他们开始往肯拉平原退,希拉则暂时退到西南交界的缓冲区,以防生变。
“我们为什么不一鼓作气端掉他们?”
“是啊,我们不怕死大人!”
“我要和他们同归于尽!”
几头小豺说出了其他战士的心声,现在他们的热血已经上头,就算是为西陆而死也是感到无比光荣的。
“南陆人再弱也有三万之多,武器先进充足,主城屯好了粮食,有独立的水源,他们如果死守高墙的话,我们即使赢了,也必然会死伤惨重。”塞勒斯解释道。
“既然我们已经夺回了浮岛人的土地,割去了南陆一半势力,已经是很好的结果了。”束月补充道。
“那他们要是缓过劲来,不会反攻我们吗?”克比克疑惑道。
“他们只会越打越疲,越来越丧,最后人心涣散,一击必溃。”姜娆趴在云起的背上,虽然虚弱,但难掩得意。
“我要的,是大家一起快快乐乐的活着。”她闭上眼睛,喃喃道,“今天就留他们一条命,再蹦跶几天吧。”
“是,小雌主!”
后撤中,不断有人来问候传说中自带光芒的大祭司,都被云起冷冷的瞪了回去。
此时某个人实在脱力,在云起肩膀上安然进入了梦乡。
另一头,主城议事厅。
所有贵族都像热锅上的蚂蚁,今天坚不可摧的城墙在眼前被捏碎,给他们带来了巨大的冲击,这战力实在让人胆寒。
“她就是个妖怪!妖怪!”
“她要是再修炼一会儿,我们南陆岂不是任她捏圆搓扁?!”
“难道她真是兽神派来惩罚我们的吗?”
议事厅里人心惶惶,贝尔悠闲地踱着步进来了。
“贝尔!大敌当前,你到哪里去了?”
“是啊,说到底这也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如今我的土地被占去了,你得负全责!”
他们看到贝尔,立刻骂骂咧咧道。
“不是你们让我老实待着,不要乱走吗?我可难得这么乖巧,你们还不满意吗?”贝尔用獠牙叼着一颗红樱桃,汁液沾染了他的薄唇,看起来既危险又诡异。
“那听话也要分场合啊!”看到他这样子,有人低声嘟囔道。
“这南陆又不是我的,凭什么替你们这些老家伙卖命?”贝尔幽幽道,“要不然你们认我为主,我今晚就去踏平他们。”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作声。
如果失败,那将是全灭,永远不得翻身。积攒的百年基业全部打了水漂,没人会有好下场,他们不能承受这种风险。
“呵,怂货。”贝尔翻了个白眼,踱着步悠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