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称霸兽世的南陆,在自己的海域被爆杀,连招架之力都没有。
平时号称兽世最强的商船,连在哪里被凿沉的都不知道,南陆人这次不仅颜面尽失,还被彻底被打懵了。
“怎么办,海面已经开始冰封了.........”
“难道真有兽神在庇护西陆吗?”
“明年春天他们一定会大举进攻的!”
“最近贝尔在北陆也很嚣张,他们会不会联合起来讨伐我们?!”
“死几个战士不是什么大事,但不会连我们的领地和奴隶也受到影响吧?”
贵族集会上,众人听说会影响到自己的利益都开始慌了,病急乱投医。
“听说献上丰厚的祭品,就可以得到兽神的庇护!”
“要什么样的祭品?”
“幼崽、牛羊、土酒、玉石和奴隶........”
“都是些廉价的东西,难道那些西陆人还比我们拥有的多吗?”
“就是,一人出一点就是了。”
仓朗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这些人如此丧心病狂了,居然妄想用财物去收买神明.........
他撑着绝美的下颌,幽幽笑道,“能举办祭祀也是好事,不过毕竟是要逆转局势,那就要办个盛大的祭祀了,想必不是一人出一点就能了事的。”
“所以,是怎么个出法呢?都出一样多?”
其他人一听这开始谈付出了,立马就开始互相推诿了。
“我的领地全是林地,地势又高,再怎么冲突也不至于全部损毁,你们那些占着平地良田的应该多出点!”
“凭什么!你的领地离主城更近,真有被冲破的那一天,你们也比我们先被占领。我绝对要比你们出的少一点。”
“那按你们这么说,我们沿海地区离主城十万八千里应该不出,要是打到我这儿了,南陆基本上算是被踏平了。”
他们这种尿性,仓朗毫不意外。
他揉了揉耳根子,垂头把玩着昨天才烧好的陶器,正在考虑上釉的问题。
“砰!”贝尔摔了个精美的花瓶,其他人立马静下来看着他。
“贝尔。”他的阿父尾蛇族族长蛇农对着他也不敢说太重的话,只是出声提醒他不要太过分。
“放心,阿父。”贝尔烦躁咬着指甲道,“我只不过看着这帮蠢货想笑罢了。”
“你!”其他人敢怒不敢言,只敢在下面小声蛐蛐。
“所以,你们现在是把筹码押在了谁的身上,幻想中的神,能成大事的思想,还是什么神秘的邪术?”他诡秘一笑,周身散发着无法被控制的幽暗。
“那还不如把灵魂卖给我好了,跟随我把这脆弱兽世撕碎,在尸骸和血海上重建,到那时,我就是秩序和规则。”他这话说的轻飘飘的,眸光漆黑如墨,仿佛暴风雨前的平静。
众人背后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全都畏畏缩缩的,没有一个敢惹这个疯批。
“贝尔。”还是蛇农出声,“你先回去吧,之前都辛苦你了,最近好好休息,不要离开主城。”
他眼中霎时冷了,过了一会儿才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意,“好~阿父说的话,得听。”
说着,贝尔轻嗤一声,转身走了。
他走了好一会儿,“呼..........”
众人才敢喘气,纷纷道,“这崽子是个疯子啊,比起西陆人,他更可怕!
“是啊,蛇农,你这崽子就像招来死神的恶鬼啊!”
“如果不是他连输两场,我们怎么会被西陆人逼到这种地步!”
蛇农脸色骤变,瞬间幻化成蛇身,张着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獠牙威慑众人,才没有人继续蛐蛐下去。
“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年阿叔们因为贝尔阿兄横扫其他大陆得到了不少好处。”仓朗突然开腔,笑道,“不,应该是赚的盆满钵满。”
“怎么,分钱的时候把阿兄当神明供着,现在就嫌人家是恶鬼了啊~”
“这......话是这么说,但我们永远都是一脉相连的族人。”南陆人向来伪善,暗地里互捅刀子,但表面上还是和气的。
“啊~差点忘记我们是一脉相连的族人。”仓朗了然的点了点头。
“我可真担心你们也这么对我,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就被丢进烂泥堆里,人人都可以来踩上一脚。”他明明是在和气的笑,眼底却和他的阿兄一样阴冷。
“怎么会呢?!”众人哈哈的客套了几句,就又开始讨论起加固防线的事儿了。
比起正面与西陆强力的战士和祭司冲突,他们选择防御。因为在人数上来看,他们还是有压倒性的优势的,只要死守住防线,他们就有的时间休养生息。
“那就把主城以外,所有的部落中可以用来加固防线的资源都收上来。”蛇农果断道。
“这不就是要拆平民的房子、栅栏和塔楼?”
“哎呀,没了防线他们屁都没有,这样就有现成的材料了,是个好办法!”
“人都要打上门来了,哪有时间再去加工木板、铁和石墙?”
“拆拆拆,明天一早就安排各个领地的领主去拆!”
仓朗看着眼前这些贪婪自私的贵族冷笑了一声,海水能载着船走,自然也能将它拍翻。
他们以为自己是磅礴广袤的大海,实际上只是一时漂在海面上的那只被海浪席卷、挟裹着的小船。
于是,南陆开始大肆拆除平民的房子,征收私产和资源。
他们在每个部落里抓捕普通的年轻雄性,他们被绳子绑住了脚,像蚂蚱一样被穿成一串,送往边界线成为无辜的炮灰。
南陆今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主城外人们在洞穴里瑟瑟发抖,主城里佳肴小酒,灯火辉煌。
被征召的年轻雄性们被迫握着冰冷的武器,在城墙上顶着凛冽的寒风戍卫,长期被压迫的平民怒火就像星星点点,越来越亮。
“今年南陆居然下雪了。”仓朗围着黑色熊皮袍子站在高台上,伸出了手,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手心上。
“少族长您在这做什么,冻死我了,咱们赶紧进去吧。”他身边的侍从冻得鼻头发麻,哈着白汽道。
“你觉得冷吗?”仓朗笑道,“我倒不觉得。”
“这还不冷啊,罗纳德的爪子都冻的像野猪蹄子,咱们南陆什么时候这么冷过。”这少年还不谙世事,咧着嘴笑道。
“现在这南陆啊,哪怕只要一丁点儿火星,就会烧起来,不会冷。”仓朗的眸中倒映着清冷的雪色,轻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