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哈……”
郁商的笑容,在看到上首小丫头专注吃点心时顿住了。
大花嗷呜一口吃下碟子里的栗子糕,这是李环前日送来的方子,里头加了牛乳不要太好吃。
一连吃了三块,这才察觉那郁商竟没了声音。
抬眸看去,只见被捆成粽子的郁商正一脸怨毒盯着自己。
大花偏头而笑,伸手掏了掏耳朵,“你方才说什么?楚国战事将起?”
“哈,”大花站起身,踱步到郁商面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战事起就起呗,我大夏要的本就是整个楚国。”
大花双手展开,脸上笑容嚣张邪肆。
郁商看她那副嚣张样子,狠咬后槽牙,“郡主难道不怕楚国反扑?”
“怕?”
大花双手抱胸,“本郡主这些日子,攻占楚国北地六座城池,怕?”
“郁商,”她抬脚踩住郁商肩膀,手肘放在膝盖上躬身,目露寒光看向他,“你莫不是想错了?”
“我大夏可从不需讨好你楚国,你们不听话便打到你们听话。”
“这些日子,本郡主为你们开凿水井,寻找水源发放救济粮。若你们的人不知感恩,那便去死。”
“若说起来,我大夏同你楚国可是有仇的。”
郁商此时被捆得牢固,他艰难抬头看向面前十二三岁小丫头。
传闻,这小丫头以黑麒麟为坐骑,横扫楚国好几大城池。
他根本不信,人认为这不过是大夏皇帝为提升郡主名声,为日后联姻提前谋划罢了。
谁家十二三岁小女娘能带兵打仗的?
此时看向大花,看着少女修长身形锋锐眉眼,他更是不屑。
“郡主,”郁商冷笑,“你,啊——”
一声撕心裂肺惨叫,自郁商喉头传出,他痛到浑身扭曲生不如死。
“哈,”大花一脚踩碎了郁商左肩,“还有,你方才说我要下嫁与谁?”
“郁商,”她咬牙切齿,“你找死。”
说着,再次抬脚这次踩碎了他右边肩膀,而郁商已昏死过去。
“来人,”大花看向死狗似的郁商冷声吩咐,“将郁商关押起来,莫让他死了。”
“是。”
暗卫领命,将郁商拖下去。
此时有人来报,“郡主,萧琪姑娘在梧桐村开凿水井,正被村民围攻。”
“咻。”
大花吹响口哨,三丫立刻撒丫子跑过来。
她大踏步出了正厅翻身上了三丫的背,“带路。”
“是。”
梧桐村应距离她所在的城池不远。
边往梧桐村赶,大花边了解今日之事。
萧琪这些日子十分忙碌,但惊叹于她家六姐送来的舆图,没忍住好奇便跟着一同去看开凿水井。
原本一切顺利,开凿水井的过程实在乏味萧琪有些后悔。
好容易水井出水,她想要离开梧桐村却被村民拦住去路,村民们质问夏国人为何要牲畜祭祀。
萧琪不明所以同村民们解释,但村民们似是对夏国人怨怼颇深。
又被有心人一番挑拨,萧琪一行人便被绊在村子里无法离开。
“郡主,因着萧姑娘身边有暗卫保护,村民们还不敢动手。”
“可就是拦着不放萧姑娘等人回来。”
“哼,”大花冷哼,“惯得他们。”
她长出口气,“我先走一步,你们尽快。”
说着,拍拍三丫的头。
那黑麒麟立刻加快速度,很快便将暗卫们甩出老远。
暗卫们……
自从跟了郡主,不是在追她便是在追她的路上,好在郡主力大无穷。
否则,他们恐都会受罚。
大花一骑当先,很快来到破败的梧桐村。
因着这里距离城池很近,大花将受旱灾流民也安置在这里。
远远便看到一群人聚集在一起,而萧琪等人则被村民们围在正中质问。
大花加快速度。
“诸位父老乡亲,你们定是误会了,我大夏从未想过用牲畜祭祀。”
萧琪被愤怒的百姓们包围住,可脸上丝毫不见慌张之色。
虽说不清解释了多少次,她依然保持冷静尽量压着脾气。
“我不知关于牲畜祭祀一事是哪里传出的流言,可如今旱情严重,牲畜,”
“夏狗,滚出楚国,”村民中忽的传出一男子声音,打断萧琪说话,“夏狗之话不可信。”
“不可信?”
一道陌生声音自人群后方传来,大花坐在三丫背上冷眼看着方才出声之人。
“我大夏若不可信,何必在你们村里开凿水井?”
“我大夏若是狗,吃了我大夏半月救济粮的你们又是何物?”
村民看到骑在黑麒麟背上的女孩子,不自觉为她让出一条道来,有不少人膝盖发软。
见村民们这个怂样,有心人看不上继续挑拨,“呵,那又如何?”
“你们夏狗不过是想侵略我楚国国土,让我楚国众人成为亡国之奴。”
“谁知你们狼子野心想要作何?说不得今后你们会屠戮我们,”
“就是,夏狗,”
嗤。
嗤。
只见少女长枪轻挑,方才叫嚣的二人瞬息之间人头落地。
大花冷眼扫视被吓傻的村民们,“这二人说的确实没错,我大夏要的本就是整个楚国。”
“你们若能接受,我大夏为你们开凿水井,发放救济粮助尔等渡过旱灾。”
“若是无法接受,呵,”大花冷笑一声,“去死就是了。”
“我大夏之所以不杀尔等,并非尔等多金贵。”
“只因我母后身怀有孕,本郡主要为母后积德。何况,”大花俯视着村民们,“两国交战不杀无辜百姓,乃我大夏度量。”
少女坐在黑麒麟背上,声音铿锵清亮,眼眸锐利坦荡。
此时的她一袭短打衣衫,衣衫布料并不华美。
可莫名的,梧桐村村民就是觉得这女孩子,有种说不出的神性。
让人站在她面前便膝盖发软,心头发虚。
大花又扫视一遍神情变幻的村民们,挑眉给了萧琪一个眼神。
萧琪点头立刻带人跟上,村民们看向渐行渐远的黑麒麟。
“那麒麟乃神兽,”有村民讷讷开口,“竟愿成为一个女娃子的坐骑?”
“看样子,”苍老的声音略带哽咽,“夏国人应不会以牲畜祭祀?”
“若真是这样,”
“天真,”有人呵斥,“信夏狗,不如信,”
“你是何人?”
有细心妇人打量那出声呵斥之人,“你是村民?还是流民?我此前从未在村子里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