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闻言连忙跑到了画室,将容冰夏叫了出来。
应乘风看见容冰夏的那一刻,傻眼了,他指着容冰夏,问前台,“我是让你叫画师,你把她叫过来干什么?”
“冰夏就是我们工作室的特聘画师,也是唯一的画师。”
应乘风一张帅脸颤了颤,沉默了几秒才开口,“你等一下,我出去打个电话。”
走廊外,应乘风对着手机无语地问,“你说的那个比你还漂亮的美女,是容冰夏?”
“是的。”
电话里,慕天晴大方承认。
“我不接了,我马上走。”
“为什么?”
“不为什么。”应乘风不想说,因为这件事对他而言有点糗,几年前,他曾因为吓哭一个女孩,被父亲差点打死。
也是从那之后,他花花公子的名声才传开来,上层圈子里的那些名媛们,见了他,眼睛里无不写着“登徒子”三个字。
应乘风一开始解释过,后面就破罐子破摔了。
那个被他吓哭的女孩就是容冰夏,刚开始那段时间,应乘风特别不理解,这女孩到底有什么毛病?
明明知道他被大家误会,却一句也不替他解释,只知道哭。
她越哭,他越被误会。
不过好在他心态不错,没有因为这件事而郁郁寡欢,但要说没被这件事打击到,是假的。
后来应乘风在某个活动上听别人八卦才知道,原来这丫头是个听障人士,从小聋哑,不会说话。
她那天不是故意不解释,而是被吓到后,压根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应乘风虽然知道她很无辜,但这件事还是令他有些耿耿于怀。
“你怎么出尔反尔?你要这样,我可就去告状了!”慕天晴察觉到他不对劲,可她难得找到一个能帮冰夏,还让她放得下心的人,自然不可能就这么作罢。
威逼利诱道,“实在不行,我再加两个点股份给你,不能再多了!”
三个点的股份对应乘风来说还是有点诱人的,而且要是这丫头跑去找老墨告状,老墨肯定帮亲不帮理。
算了,他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行,那就这样,成交。”
应乘风答应得这么爽快,慕天晴顿时有点肉痛,早知道刚才说加1个点好了。
不等她再说什么,应乘风挂断了电话,转身朝着工作室走去,脸上也收敛了吊儿郎当的神色,他走到容冰夏跟前,对她道,“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前台提醒他,“应总,冰夏听不见,您有什么问题,还是问我吧。”
应乘风皱着眉头抿了抿唇,故作深沉地看了容冰夏一眼,然后用手语叙述了一遍刚刚的话。
容冰夏眼睛一亮。
是手语!
新来的总监竟然也懂手语?
她有些兴奋,立刻用手语表达:“没关系,我会看唇语,只要你说话的时候对着我,我能明白你的意思。”
应乘风见她嘴角扬着浅笑,眼睛亮晶晶的,丝毫没有认出他,不由松了口气。
想来,那年发生的事,这位容家二小姐已经没什么映像了。
不记得他也好,避免尴尬。
应乘风一脸深沉地点点头,转身走进总监办公室,容冰夏也应约跟了进来。
应乘风按照之前和慕天晴协商好的模式,按部就班开始了操练。
他先是让容冰夏把最近的作品拿过来给他看,然后让她讲解她的创作理念。
看着女孩手舞足蹈的比划,应乘风满头黑线。
趁她不注意,他发了条短信给慕天晴:
——“???这就是你说的陪伴和倾诉?得亏我跟着老墨,学过一些手语,要不然,你是打算我和她鸡同鸭讲,对牛弹琴吗?”
慕天晴很快就发来了消息:
——“你竟然会手语?”
应乘风:“……”
慕天晴:“真是意外之喜!我没想到你会手语,你要是不会,你们鸡同鸭讲,对牛弹琴也不是不行,退一万步来说,至少还能通过打字交流。慢慢磨合,反而能消磨她大量的空闲时间,这样她就没空去找那个老头了。”
老头老头!
自从知道慕天晴的朋友是容冰夏以后,应乘风现在特别好奇,那个缠着容冰夏的老头到底何方神圣。
他追着问,慕天晴却只是道,“等晚上你就知道了。”
果不其然,到了傍晚下班点,应乘风按照提前安排好的剧本,邀约容冰夏一起吃晚餐,顺便聊聊她后面的创作灵感的时候,被拒了。
【抱歉,我今晚已经有约了,有个朋友约我六点去看画展。】
女孩用手语委婉地表达了拒绝。
应乘风撇撇嘴,瞬间就理解了慕天晴的心情。
谁家好人约人姑娘家大晚上的看画展?
一看就没按好心!
“是吗?我也很喜欢看画展,你去哪家美术馆?我也和你一起去。”
“可是……”容冰夏有点犹豫,“我朋友说,那个艺术家的画展需要提前预约,你没有预约恐怕进不去。”
“这样么?那真是太可惜了……”应乘风露出一丝失望的神色,遗憾道,“今天和你聊了这么多,我觉得你是个很有天赋的画师,真的很想了解一下,你平时都接触什么样的艺术。”
应乘风哄女人的本事一直很好,何况是容冰夏这样单纯天真的姑娘。
看到他失落的模样,女孩有点不忍心,“那要不然,我问问我朋友,能不能帮你搞到门票?”
“不用麻烦了。”
应乘风似乎很体谅她,“毕竟人家只想邀请你,我过去可能会破坏你们之间的氛围,这样吧,你别让你朋友来接了,我送你过去,在馆外转一圈就走。”
他表现出一副很想看展,又十分不愿麻烦他人的样子。
以退为进。
容冰夏果然没有再拒绝,点点头,用手语表达:“好,那我现在给朋友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