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车从路边的栏杆边倒了出来,重新驾驶上路,问道:
“我们去哪?”
“随便……尽管往前开就是!”
他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挤出了这句话,然后埋头在身前的黑色背包里一阵翻找……
取出了剪刀、绷带、棉签和止血药等等一些常见的医疗用品,还有各种五颜六色的小瓶药剂……
我瞥了一眼他的背包,发现里边的东西多得令人咋舌,除了一些医疗用品,还有五花八门的便携性武器、通讯装备、食品和水等等……
我突然觉得他就是从里边掏一头牛出来,好像也不会让我感到很意外。
我忍不住打趣道:“你是哆啦A梦吗?”
“……”
他看着我,眼神不善。
好吧……他应该是不懂我的幽默。
只见他喝下了一小瓶蓝色的药剂,很快,他的呼吸稍稍平缓了一些,表情似乎也没那么痛苦了……
我猜那应该是一种镇痛提神的基因药剂,如今很多发达的国家都在研制这类东西,似乎在军队中比较流行。
所以……他是军人或者特种兵吗?
我开着车,有点心不在焉,说不清是因为害怕还是紧张,总是止不住的想要去留意身旁男人的伤势,故而频频分神……
因为我知道,如果不是为了在乱战中确保我的人身安全,他也犯不着挨上这一枪。
直到我看到他脱掉了沾满鲜血的上衣,拿着小刀和医用钳子,正对着肩膀上的伤口跃跃欲试……
我抓着方向盘的手吓得一抖,车子猛得摆动两下,差点没冲出了路边!
男人的脑袋“咚”的一下撞到了车窗上,吃痛地叫了一声,扭头眼冒凶光地瞪着我,说:
“你不是说你会开车?!”
我讪讪一笑:“右舵,不太习惯!”
“好好开!”
“哦……”
他好像真的很凶……当然,他本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不然也不可能从那群亡命之徒的手上把我给救出来。
我现在只祈求他不要把我当成一个累赘,一枪爆了我的脑袋,然后丢尸荒野。
所以,我尽可能的不去看他,聚精会神地开着车,开得又快又稳!
……
又过了一会。
我听到了滋滋的声音,鲜血从男人的伤口处喷薄而出,洒在了挡风玻璃上,并溅到了我的脸颊,伴随着点点滴滴的温热……
我心头一颤,强忍着不敢去看他,因为我怕自己会吓得握不住方向盘!
可从细微的声响中我能真真切切的听出来,男人就在我身旁半米的副驾上,用刀子割开了左肩上的伤口,接着用医用钳子取出了里面的弹头,然后敷上止血药并进行了简易的包扎……
他全程没有发出过任何的呻吟声,安静得甚至连他粗重的喘息都显得格外刺耳,只是从他止不住痉挛的动静来看……这种程度的疼痛,我光是想想就忍不住菊花一紧。
而他竟然自己就从伤口里把子弹取出来了?还是不打麻药的那种……
这怕不是个狼灭吧?!
男人处理完伤口后,颓然的瘫在了副驾上,一动不动,似乎失去了意识……
我有点慌了:“喂!喂!你还好吧?”
“……”
“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啊喂?!”
问完这句话,我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傻逼,他这种人八成不是什么善类,指不定还是什么在逃的通缉犯……这要是把他送到医院,惊动了FbL,不就成了自投罗网吗?
男人还是一动不动,安静得甚至让我觉得他已经断了呼吸……
我急得六神无主,把车驶离了公路,五分钟后,车子停靠在了一处隐蔽的小树林里。
我解开安全带,俯身过去查看男人的状态,他气若游丝,左肩上的伤口太大,加上他自行包扎得实在过于潦草,导致止血效果似乎并不是很理想,鲜血已经把绷带染的通红,且还在出血。
我喃喃自语道:“我重新帮你把伤口包扎一下,你要是不同意就吱一声,不说话就是默认了,否则……我怕你会死在这里。”
男人:“……”
见他好像真的已经晕死了过去,我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用剪刀把伤口上的绷带剪开,重新上药缠绷带,缠得严严实实的,很快就把血给止住了。
忙完这一切了之后,我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下他应该死不了了吧?
看他丝毫没有醒来的迹象,我忽然生出了一股强烈的好奇心……
面具下的他会是什么样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