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钰薄唇轻启,一点点地向着楚韫瑾的嘴唇靠近,用唇瓣轻轻咬着她的下唇。
楚韫瑾缓缓地闭上眼睛,感受着祁钰的触碰,她的睫毛微微颤抖着。
他们唇齿相交,祁钰的双手慢慢伸向她的后背,轻轻地抚摸着,好似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中。
帷幔落下,祁钰抱着楚韫瑾倒在了榻上,轻声耳语道,“睡吧!瑾儿……”声音温柔又磁性,令人窒息。
“阿钰,谢谢你。”祁钰每一次的悬崖勒马,都让她无比感动,被一个人重视就是这种感觉吧!“我真的真的好爱好爱你。”
祁钰闻言,片刻失神,内心波澜壮阔,将怀中的人儿又紧了紧,眼角湿润,声音哽咽地问道,“瑾儿,如果我做了让瑾儿担心的事情,会如何?”
楚韫曦听到祁钰的声音带着哽咽,便知他有事情瞒着自己,于是左手搭上他的腰间,往他的怀里又靠了靠,“如果这些事情让你置身在危险之中,那便带我一起,我们生便一起生,死便一起死,生死不离。”
祁钰亲吻着她的额头,一下又一下的,强忍着眼泪说道,“瑾儿,对不起……”祁钰将他近段时日在三国之间的部署和安排,还有关于天承珏并非幕后主谋的事情,毫无保留、事无巨细地跟楚韫瑾阐述了一遍。
楚韫瑾内心既感动又心疼,将头埋进了祁钰的胸膛里,她无声无息地哭泣着,全身上下止不住的颤抖,她的阿钰为了让她好好活下去,一直抓着她的手,承受着她的痛苦。
祁钰紧抱着怀中那具不断颤抖的身体,整个人心疼的无以复加,那种深入骨髓的痛,横亘在心间,让他们二人无所遁形。
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在心疼与泪水的交织中,相拥而眠。
清晨,太阳依旧如约升起,阳光将厢房的每个角落照得温暖透亮,楚韫瑾揉了揉朦胧的双眼,从祁钰的怀中醒来,又往怀里靠了靠。
“瑾儿,再睡一会儿。”祁钰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还带着几分慵懒的气息。
“快辰时了,我们还要去迎接凌漠北。”说着时间来不及,人却靠在祁钰的怀里,没有起身的自觉。
“真是烦人。”祁钰在楚韫的额角轻轻落下一吻,便起身穿衣。
待祁钰穿戴整齐好,楚韫瑾才起身,抿嘴浅笑,坐在榻上,准备抬脚穿鞋,祁钰走过来,蹲下身子,自然地抢过她手里的鞋子帮楚韫瑾套上。
楚韫瑾抓住祁钰的双手说道,“阿钰的手是要治国平天下的,这种小事我可以自己来。”
祁钰并未言语,将她从榻上腾空抱起,待双脚落在地上,祁钰把她放开,取来外衣帮她穿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楚韫瑾都无奈了。
安嬷嬷听到房内的动静,轻轻叩响房门,说道,“太子殿下与郡主醒了吗?”
祁钰对着门口喊道,“进来吧!”
安嬷嬷与苏嬷嬷一人端着一盆清水便进到厢房内,伺候两人洗漱后,又端来几道她在楚韫瑾院落的小厨房做的早膳,安嬷嬷知道祁钰不喜有人打扰,将早膳摆好后,便拉着苏嬷嬷退出房内。
祁钰拉着楚韫瑾来到桌旁,扶着她落座后,自己也在她的左侧落座,待两人都坐好,祁钰拿过楚韫瑾身前的清粥,执起汤勺在碗里搅拌了几下,又吹了吹,待温度合适就又放回楚韫瑾的身前,而后又执起筷子帮楚韫瑾布菜。
楚韫瑾再一次无奈了,只是不让他伺候了,他还不高兴了,就变本加厉地伺候她,她微叹了口气,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递到祁钰的唇边,“阿钰,啊……”伺候人谁还不会呢!
祁钰强忍着嘴角的笑意,微张开嘴,吃下楚韫瑾勺中的清粥,楚韫瑾赶忙又夹起一勺土豆丝往祁钰的嘴里塞,祁钰在嘴里嚼了几下,吞咽入腹,楚韫瑾又舀来一口粥送到他的嘴边,就这样楚韫瑾一口菜一个粥将祁钰喂饱后,自己抢过祁钰身前的清粥,还是用着祁钰刚用过的勺子,大口大口地往自己的嘴里送,完全不给祁钰任何机会,祁钰只能认命地夹起一些小菜放在她的碗中,让她就着清粥吃,才不会那么寡淡。
一顿早膳下来,他们二人虽无言,心里早就被幸福的滋味填满,两人用完早膳已是巳时一刻,祁钰便带着楚韫瑾回了太子府。
听祁钰说楚沫昨个比较闹腾,他们先去相濡阁看楚沫。
此时,胡太医正在给楚沫推拿,楚韫瑾站在一侧看着胡太医推拿的手法和部位,悄悄记在脑里。
推拿结束,又抱了一会儿楚沫,已经快至午时,祁钰便带着楚韫瑾去城门口迎接北陵六皇子凌漠北,因祁钰的是南祁皇室的独苗苗,很多事情他都得亲力亲为。
今日,他终于摆出太子出行的仪仗,骑马卫队共有30人,马车3架、马夫3人,还有18个侍从。
此时,他正坐在驷马安车里,身穿一身玄色蟒袍,金丝滚边,广袖袖边缂丝蟒纹,月白色的束腰,腰间俨然还是那枚通体雪白的羊脂白玉,墨发被素色羊脂玉簪束起,再搭配那张盛世容颜,坐在他右侧的楚韫瑾,眼睛就没有从他的身上移开过,祁钰相当满意。
而今日的楚韫瑾也是不遑多让,她身穿一身紫色锦绣长裙,绾着一个青丝柳月髻,头戴黄金凤钗,无可挑剔的五官略施粉黛,朱唇轻点,一副娇艳欲滴的模样,惹得祁钰心中躁动不安,而一旁的媳妇儿还一脸如痴如醉地看着他,他恨不得立即马上把媳妇儿抓过来亲亲抱抱。
“做了十五年的公主,第一次迎接他国皇子,还是在他国。”楚韫瑾将视线收回,轻描淡写地来了句。
祁钰噗嗤一笑道,“都是为夫不好,没去西楚,让媳妇儿迎接一回儿。”
楚韫瑾真是被祁钰逗笑了,“那我回西楚,您来一趟?”
祁钰抓过楚韫瑾的左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磨蹭着,语气带着些许傲娇,“不给媳妇儿回去。”
两人在马车上一阵闹腾后,太子的仪仗队终于行至京都的城门口。
祁钰帮楚韫瑾稍作整理后,又将面纱戴在她的脸上,才扶着她踩着踏凳漫下马车。
刚下马车,不远处一辆马车,跟着几名侍卫的一行人便行至跟前,楚韫瑾看了看眼前的一行人,又看了看身后的仪仗队,这六皇子确实寒酸了些。
只听见凌漠北下了马车,朝他们款步而来,对着祁钰抱拳一礼道,“北陵六皇子凌漠北见过南祁太子。”又看了一眼站在祁钰右侧面纱半遮面的楚韫瑾,不情不愿跟着一句“太子妃。”
楚韫瑾翻了一个白眼,她的暴脾气一下子又上来了,语气不善地说道,“北陵六皇子不必客气,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面。”
凌漠北怎会听不出楚韫瑾语气中的不耐烦,但是又想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便强压住怒火,一脸和颜悦色地说道,“太子妃所言极是!”
“那就请北陵六皇子至四夷馆稍作休息,申时再到皇宫参加宫宴。”祁钰只想快点将人打发走,他还要跟媳妇儿回宫用午膳。
祁钰便把凌漠北带至四夷馆歇息,自己跟着媳妇儿回皇宫,今日他们依旧走的是正宫门,但是他们没有去和南祁帝后一起用午膳,祁钰将楚韫瑾带至东宫。
太子东宫。
祁钰束发之年后,南祁帝就为他在宫外设立太子府,他便极少住在东宫,只有岁末年初时,宫中事务繁忙才会住几日东宫。
东宫有三个宫殿,一是太极殿,用于议事;二是崇德殿,用于接待,也是东宫的膳厅,三是承德殿,便是太子的寝殿。
因西楚从未册立过太子,楚韫瑾也没有去过西楚皇宫的东宫,祁钰将她带至崇德殿,崇德殿的正殿外一个面积与御花园无异的院子,不同于御花园的百花齐放,这个院落周围种满了桂花树,楚韫瑾再次扶额,莫非南祁的国花是桂花?还没等楚韫瑾沉思完,祁钰拉着她进了正殿左侧的第一间小膳厅,祁钰屏退了膳厅伺候的一众宫门,拉着媳妇儿落座。
此时,膳桌上已经摆满了美味佳肴,有蜜汁烤鸭、葱姜肉蟹、清蒸鲈鱼、一品全鸡等十二道精致菜肴,而膳厅内只剩她与祁钰两人,楚韫瑾欣喜若狂,没想到在皇宫也能吃饱喝足了。
祁钰看着她开心的模样,拿起酒壶为她斟了一杯果酒。
其实,楚韫瑾从不饮酒,她一直觉得喝酒误事,但是又不想驳了祁钰的好意,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嗯,入口微甜,还是挺好喝的。
祁钰又开始为她布菜,一口肉一口酒,从不饮酒的人,酒量又能好到哪里,三杯过后,便开始放飞自我。
“阿钰,哈哈哈哈哈,怎么有好多阿钰?”楚韫瑾眼神迷离,指着祁钰胡言乱语道。
“瑾儿……”祁钰见情况不妙,慌忙抱起楚韫瑾回了承德殿。
一到承德殿的卧寝内,祁钰将楚韫瑾放在榻上,楚韫瑾便开始宽衣解带,脱到只剩下一件轻薄的肚兜,身体还在不停地扭动着,祁钰看着她玲珑有致的曲线,下腹一热,便欺身向前,将人压在身下,含住她的唇瓣,疯狂亲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