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太子府门口掰扯实在是有失颜面,祁钰便拉起媳妇儿的小手,往府内走去。
慕楠星看着整天都腻腻歪歪的两人,真是烦死了。
楚韫瑾一边往府里走着一边问道,“阿钰,现在沫儿住哪个院?”
祁钰满眼笑意地回道,“出发前,让徐管家重新给沫儿置办了一个院子,在桂华苑的右侧,取名为相濡阁。”
楚韫瑾突然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祁钰满脸疑惑地看着楚韫瑾,心想他又说错了什么吗?心里瞬间没底,“瑾儿,怎么了?”
楚韫瑾摇摇头,双眸中充满着笑意地说道,“沫儿的沫就是相濡以沫的沫,嫂嫂说过是代表她与哥哥的感情,我刚才就想到这,因为我未曾与你说过这件事,你却想到了取相濡二字。”
被楚韫瑾一夸,祁钰的内心瞬间膨胀了不少,语气带着些许暧昧地说道,“亦如同我与瑾儿的感情一般。”
身后的慕楠星忽而人就不好了,心情也不好了,他迅速地从两人的中间穿过。
慕楠星:情侣把戏,烦得要死。
祁钰看了一眼他与媳妇儿还握着的手被慕楠星撞开,便要追上去。
楚韫瑾急忙抓住了他,轻声地安抚道,“阿钰,莫生气,生气就不好看哟!”
要不是楚韫瑾在,慕楠星今天能在祁钰的手上死上千百回了。
两盏茶的功夫,他们才走到了相濡阁,楚韫瑾在心里不由得嘀咕道,这太子府也太大了吧!堪比西楚的皇宫呀!
此时,楚韫瑾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祁钰很自然地拿出帕子为她轻轻擦拭着。
她注视着祁钰,笑靥如花,眼里布满了深深的爱意,似春风拂面,轻柔舒适,沁人心肺。
祁钰也满怀爱意的回视着她,眼神温柔似水,似林间的春天,春意盎然,让人沉醉其中。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只剩下柔情蜜意。
慕楠星转头便看到了这一幕,微叹了口气,摇摇头,径直往厢房里走去。
楚沫已经能自己坐着了,郝佳将两个孩子放在床榻上,自己则在一旁与孩子们玩耍,听到脚步声,她赶忙起身行礼,“奴婢见过慕世子。”
“免礼吧!”慕楠星从床榻上将楚沫抱起,自从他回到京都后,便常常来看看楚沫,今天他才知道这个孩子和自己是有血缘关系的,心里竟不自觉地多疼爱了几分。
楚沫今天身穿着一身绣满万字的童子服,是武平侯夫人为其亲手绣制的,因为早产,又从娘胎带了哮病,楚沫会比一般六个月的孩子看上去小上一两个月。
慕楠星将楚沫从厢房抱了出来,于在门外,瞧了一眼还在腻歪的两人,忽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他把楚沫举起来说道,“沫儿,以后你还跟着舅舅过,那样的爹娘,咱不要也罢。”语罢用脸蹭着楚沫的肚子,惹得楚沫咯咯咯地笑着。
两人听到楚沫的笑声,才将视线投向站在门外的慕楠星和楚沫,小跑了几步便来到楚沫的跟前,“我们沫儿长大了好多。”
楚沫看着楚韫瑾,两眼炯炯有神的,小脸儿也比之前圆润了不少,面色也红润了许多。
慕楠星把楚沫递到了楚韫瑾的手中,楚韫瑾接过楚沫,将其抱在怀中,慕楠星便离开了院子,去春华阁喝茶等他们一家三口腻歪完。
祁钰看着眼前的画面,一时间又晃了神,心中有一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滋生着,应该就是幸福吧!
楚韫瑾抱着楚沫走向了祁钰,笑着说道,“我们带沫儿回侯府用午膳吧!”
祁钰欣然地点点头,对着房内喊道,“郝佳。”
郝佳抱着孩子匆匆忙忙地厢房里走出来,“见过太子殿下,小姐,小姐,你回来了!”郝佳看见楚韫瑾后激动地喊道。
楚韫瑾始终保持着微笑,“郝佳,好久不见,这段时日里,多谢你帮我照顾沫儿。郝佳赶忙回道,“小姐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小公子本就是我分内之事。”
“郝佳你随我们去一趟侯府。”祁钰对郝佳吩咐道。
“是,奴婢这就去收拾下小公子的物品。”郝佳说完便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厢房。
半个时辰后,他们坐在侯府的黑色金丝楠木的马车上,马车很大也很宽敞,可以容纳他们几个人,楚韫瑾一直抱着楚沫,祁钰怕她辛苦,又将孩子接过来自己抱着。
一盏茶的功夫,他们便回到了侯府,武平侯夫人已经在午膳都准备妥当,便领着他们前往膳厅走去。
武平侯夫人满脸欣慰看着祁钰一手抱着孩子,一手牵着楚韫瑾的手,心里是说不出的高兴。
待落座后,楚沫的眼睑一直往下垂,武平侯夫人便把楚沫从祁钰的手中接了过来,轻轻拍着他的后背,不一会儿楚沫便睡着了,安嬷嬷带着郝佳和两个孩子一同回了楚韫瑾的院子。
武平侯朗声说道,“今日,本侯特别高兴,咱们武平侯府的女儿回家了,本侯在此先敬大家一杯。”说完便要举起酒杯,要饮下。
只听见厅门口一阵柔和的声音传来,“兄长,今日家中有宴,也没有邀请妹妹。”
大家寻声望去,南祁帝后一身便服正向他们款款而来。
众人纷纷起身,就要跪了下去,南祁帝赶紧出声道,“今日朕不请自来,既是家宴,大家就不必拘礼,都落座吧。”
待南祁帝后都落座后,众人纷纷落座。
南祁皇后看着楚韫瑾一脸关切地询问道,“瑾儿的身体可还有不适?”
楚韫瑾努力地摆出一副温婉可人的模样回道,“劳皇后娘娘记挂,瑾儿的身体已无大碍。”
南祁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本宫看着也着实比先前的圆润了许多,出落得更加好看,之前太过清瘦了。”
闻言,众人将目光投在楚韫瑾的身上。
楚韫瑾也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能不圆润吗?在皇家别苑里,脚不沾地地被人伺候了一个月,就连原本胸前的一那马平川,现如今也丰满了不少,想到此,楚韫瑾刷地一下脸就红了,“是阿钰伺……”楚韫瑾感觉好像有哪里不对,立马改口道,“是太子殿下照顾得好。”
祁钰看着害羞的媳妇儿,便知道她想到了什么,随即露出一个让人不易察觉地笑,对南祁皇后说道,“大家难道与我相同?看瑾儿就会饱吗?快未时了,连我都饿了。”
闻言,膳厅传出一阵阵笑声,众人才开始动筷,楚韫瑾面无表情地伸出右手捏了一下祁钰的大腿,祁钰连忙抓住了她的右手。
这顿家宴,楚韫瑾一开始还是慢条斯理地用着,祁钰便知她用得不是很开心,就开始投喂起来,连喝汤也是一勺一勺的,在嘴边吹凉了才喂。
楚韫瑾看他没有用多少,也一口一口地投喂着,他们就这样互相投喂着他,好像有手又好像没有手一般,腻腻歪歪地用完膳。
一旁的南祁帝也一直在给南祁皇后布菜,偶尔南祁皇后还会投喂他几口,相当甜蜜,武平侯与武平侯夫人亦是如此。
慕楠星看着眼前的三对璧人,顿觉食之无味,弃之又会肚子饿,如同嚼蜡一般地用完了午膳。
用完午膳,南祁帝后便回了皇宫,还让楚韫瑾明日到皇宫用午膳,武平侯扶着武平侯夫人回院子休息去,楚韫瑾带着祁钰回了自己的院子。
一进厢房,祁钰就从袖口中取出圣旨放在楚韫瑾的手上,冲楚韫瑾甜甜地笑道,“瑾儿快打开看看。”
楚韫瑾知道是赐婚圣旨,便将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武平侯之女韫瑾娴熟大方、温良敦厚、品貌出众、朕躬闻之甚悦。今太子祁钰年已十七,适婚娶之时,当择贤女与配。值韫瑾待字闺中,与太子可谓天造地设,为成佳人之美,特将汝许配太子为太子正妃。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德佑二十五年六月十八日完婚,钦此。
楚韫瑾看完圣旨,抬起头看向祁钰,一脸镇定地问道,“今年是德佑几年?”
祁钰顺其自然地接道,“二十五年。”
随后,楚韫瑾瞪大了双眼,一脸匪夷所思地问道,“所以下个月咱们就完婚?”
祁钰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媳妇儿肯定是太高兴了,“瑾儿是不是很开心?”
楚韫瑾不是开心,而是震惊,真的是震惊,便脱口而出地问道,“这会不会太快?”
祁钰看媳妇儿的表情并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心情也不那么美丽了,一脸垂败地低下头。
看到这样子的祁钰,楚韫瑾顿觉心里非常地疼,伸出手抚住了他的脸颊,将他的头微微抬起,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阿钰,我没有不开心,就是觉得时间会不会仓促了一些?”
祁钰闻言,安心了不少,含情脉脉地看着楚韫瑾,“瑾儿,我只想日日夜夜都与你在一处。”
楚韫瑾噗呲一笑道,“阿钰真是没出息,如此我是要遭这世人唾骂的。”
祁钰将人拥入怀中,一副无所谓地说道,“无碍,要骂就骂我一人便好。”
楚韫瑾踮起脚尖,在祁钰的嘴唇上轻啄了一口说道,“如此便于六月十八日着吉服嫁与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