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华寺距离京都不算远,大概半天的路程,秦瑶一大早就出发了。
上山的路上,秦瑶想起了自己每年都要来,但是嫁给江肃后,就被他否决了。
原因是不能抛头露面。
想想自己真是昏了头,秦家每年都要做的事,在她这里断了。
马车慢慢往上,很快就到了寺庙外。
秦瑶走下车,第一时间把自己的香油钱奉上。
寺中的方丈也是老相识了,知道秦家来人,特地让人来接她。
秦瑶先去上了一炷香,这才去了后院休息。
每年都要来,秦瑶也算轻车熟路,到了厢房,小沙弥就离开了。
轻枝去收拾床铺,方便秦瑶休息。
湫柳这次没有来,秦瑶让她跟着赵嬷嬷身边,多学学,以后也好分担赵嬷嬷身上的担子。
马上就要到午膳的时间了,秦瑶只能靠着休息一会儿。
没有一会儿,轻枝就过来叫醒了她。
有小沙弥过来通知用午膳了,来了这么多次,秦瑶从来没有搞过特殊,都是随着大众去饭堂用饭。
现在也不想困在房间里。
秦瑶这次带了人比较多。
光是家丁小厮就有十多人,加上丫鬟婆子足足做了四桌,出门在外还是得小心为上。
秦家的势力摆在那里,眼红的人也不少,特别是这种特定出行的日子。
所以这些小厮都是练家子,发生什么意外危险都可以独当一面,保证秦瑶的安全。
吃了饭,秦瑶就让他们各自去休息。
为了轮流守值,他们都也需要足够的休息时间。
下午要去做晚课,秦瑶抓紧时间回去休息,下午洗漱了一番才在轻枝的陪同下来到了大殿。
秦瑶跪在蒲团上认真诵经祈祷,一为秦家未来繁荣昌盛,二为秦家历代先祖平安往生。
晚课结束后,秦瑶吃过饭就回到住处又开始抄写佛经。
这些佛经要在离开前在佛前焚烧,以表信徒虔诚,直到日暮西斜,轻枝掌了灯,秦瑶还买继续抄写。
“小姐,灯弱伤眼,要不明日再抄写吧!”
轻枝劝慰。
秦瑶摇摇头,今日不抄,明日怕是都抄不完了。
本就打算后天就回去,她可不想在这里再待上几天。
“早一点抄完,就能早一点回去。”
秦瑶头也不抬的回答。
然后继续埋头抄写经书。
心诚则灵,心诚则灵心,一定要亲手抄写,这是秦父教她的,一个字也不能假手于人。
等到她停笔,外面已经是万籁俱寂。
轻枝已经被她打发去了休息了,简单洗漱了一下,秦瑶正准备休息,就被一声尖叫吓得一个激灵。
轻枝迷迷瞪瞪地起来,看秦瑶没事这才放下心来。
“外面怎么了?”轻枝去外面打听。
值守的人也是一脸懵,“听着好像是个男子,我让人去问问。”
这一去也没问出什么,这个时候大家都休息了,也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寺院也没有动静,秦瑶等了一会,还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算了,去休息吧,或者只是有人受了惊吓。”
秦瑶说完,也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一夜无梦。
第二日。
秦瑶照例虔诚地做早课,今日寺庙的人多了些,秦瑶做完早课直接带着轻枝去了饭堂。
吃饭的时候,有人说起了昨晚那一声尖叫,秦瑶和轻枝都停了下来,认真听着隔壁的人说话。
“哎!这个小子也不冤,谁让他遇到了寺里的小辣椒啊!”
“谁说不是,还是大半夜的,如果不是一鞭子就倒,怕还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样呢?”
……
秦瑶和轻枝对视一眼,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轻枝站起身来,过去打听了起来。
等轻枝坐回来,大概情况已经了解了。
昨晚的倒霉男是寺里的常客,好像是个考生,家境贫寒,方丈看他可怜让他在寺里做活,就在这住了下来。
寺里都是宵禁的,大家的作息都很规矩,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怎么回事,跑去了后山,半夜才下来。
还正好回来的时候一身狼狈,碰到了一个女客。
这个女客也不简单,有些将门风范。
来得时候骑着马,拿着鞭。
昨晚就是她看到了一身狼狈的人影,一马鞭就挥了过去。
男子当场就被打晕在地。
听说那个女子来寺庙不过三天,打的人不下十个,伤得都挺重。
这么一想来,只挨了一鞭子的男子,还挺幸运了。
不过,这寺庙都不管的事,要么是女子位高权重,管不了,要么就是她也没做错什么。
就是不知道昨晚那个男子无不无辜了。
吃完饭的秦瑶准备回房继续抄写经书,才走到客房外面,就看到一个红衣女孩子从里面出来。
边走还边说,“我又不是故意的,谁让他吓人了!给钱还不要,傻子吗?”
女孩和秦瑶擦肩而过,头也没抬一下,她身后的婆子快步跟上。
秦瑶转过头去,这个就是那个小辣椒?
衣服和脾气都挺应景的。
不知道是哪家姑娘。
秦瑶继续往里走,穿过回廊就是她的房间了,秦瑶正走着,旁边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身着布衣男子一脚跨了出来,和秦瑶面对面。
秦瑶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
四目相对,对方的男子显然也吓了一跳,急忙后退拱手。
“失礼失礼!”
秦瑶看他脸上一道血痕,也猜出了他便是昨晚那个倒霉蛋了。
“无事!”秦瑶无意多说什么,从他旁边走过。
直到回到房间,轻枝才呼出了一口气。
“没想到一回来就遇上了,看来昨晚就是个误会吧。”
秦瑶不置可否,继续抄写佛经。
那个男子……她怎么觉得有些眼熟!
努力甩开脑中的胡思乱想,秦瑶继续投入佛经之中。
等到轻枝再次叫她,已经到了午膳的时候。
轻枝把墨迹未干的佛经拿到一旁晾干,一边让秦瑶休息一会。
秦瑶活动了一下手脚,这才起身。
今天出了太阳,光线十分好,走出门,秦瑶用手挡了一下。
远处一个红衣身影正在一个个房间叫门。
她的身后,那个布衣男子正阻止她。
“不用不用,还是我来吧!”布衣男子伸手又怕碰到他,伸手又缩了回来。
“你不收我的钱,那就让我做点事!”红衣姑娘推开他继续往前走敲门叫人。
秦瑶就这阳光看清了男子。
她想起来了,这个男子是江迟州,江肃的远房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