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怕压到他的伤口,尽量地靠边上,没想到裴砚竟然也往床边靠去,两人中间都能塞下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
关了灯,屋内气息沉闷、暧昧。
她呼吸都是急促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睡意全无,她从未和哪个男人同床共枕过。
和陆行川三年,两人没有做过任何出格的事情。
她突然听到裴砚粗重的呼吸,不太正常。
“裴砚,你还好吗?”
她轻轻碰了一下他,没想到触手滚烫。
她连忙开灯查看情况。
裴砚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都是热汗,分明是发烧了。
他蹙着眉,神色痛苦,甚至还发出了呓语。
“霜霜……”
他似乎在叫什么人的名字。
纪眠此刻也顾不上这个,赶紧给童序打电话,童序带着医生在赶来的路上。
“如果体温过高,可以吃退烧药,用酒精擦拭腋下、关节,物理降温。不要捂被子,注意散热。”
童序交代了一些。
纪眠这样照做,不断换湿毛巾。
后面烧到了四十多度,纪眠赶紧喂了一点退烧药。
不到半个小时,高烧的确退了,发了一身的汗,衣服都湿透了。
这样粘糊糊地穿在身上怎么行?
如果现在叫佣人来换衣服,那明天爷爷就知道裴砚中弹的事情,肯定要把老爷子吓坏了。
童序还在绕远路,有人酒驾出车祸,导致道路封起来了。
纪眠也顾不得礼节,备了一套干净衣服,然后给他擦拭身体,褪下了湿透的衣服。
上半身还好,下半身……
“我……我不是有意冒犯,还请勿怪。”
纪眠念了几句,就开始给他脱衣服。
她给他擦拭大腿的时候,手都是抖的,无意间碰到了某处。
纪眠硬着头皮换完衣服,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了。
好在医生和童序及时赶到,悄悄进了别墅。
好在裴砚这是正常现象,退烧就好了。
“今晚还要麻烦嫂子了。”
“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又将两人送走,他们在附近酒店住下。
纪眠彻夜未眠,悉心照顾。
后面裴砚又发了两次汗,她已经轻车熟路了。
一直撑到了翌日天明,纪眠眼皮都要上下打架了,闭着眼摸了摸裴砚的衣服。
又湿了。
她开始摸索他的衣扣,然后开始脱衣服。
脱完上衣,脱裤子。
“你在干什么?”
纪眠猛不丁听到裴砚的声音,吓得手一抖,按在了某处。
她赶紧睁开眼,对上裴砚深邃的眼睛。
他眉头下压,盯着她使坏的手。
“我都这样了,你还不放过我?”
裴砚哑着嗓子说道,有着不一样的魔力。
纪眠腾的一下脸红了。
“你……你误会了,你昨晚发汗了好几次,我给你换衣服是怕你不舒服,别再受凉了。”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信我……”
“行,你手先拿开。”
“哦哦……”
纪眠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还按着呢。
裴砚扯过薄被,盖在了自己身上。
“昨晚,是你在照顾我?”
他能感觉到一直有人在床前忙碌,给他擦拭汗珠,给他喂水。
“嗯……我也不敢叫别人,怕惊动了爷爷……”
“你做得很好。”
裴砚给予肯定。
“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纪眠赶紧下楼去给裴砚弄吃的,却撞见了爷爷。
“眠眠,你怎么了,没睡好啊?”
“嗯……没睡好。”
“裴砚呢?他从不赖床的,今天怎么了?”
“他有些累了,想多休息会。”
“累了,不应该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去看看他。”
爷爷急了,就要上楼,被纪眠赶紧拉住。
“爷爷……昨晚……昨晚我们闹得太晚了,所以这才……”
她实在说不下去了,面颊通红。
老爷子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开怀大笑。
“那休息吧,你也休息会,别累着了。”
“我……我吃了东西,就回房躺着。”
“快去吧,吃点补补。”
老爷子笑眯眯地把人送走了。
裴砚吃了东西,气色明显好多了。
他起身换上衣服,看了眼镜子,还是难以蒙混过关。
“有淡一点的口红吗?”
“你要口红干什么?”
“补一下唇色。”
“你?”
纪眠十分惊讶。
“化妆,也是我们的必修课之一,说不定,我的技术比你还好。”
“你们还学这个?好厉害。”
纪眠十分崇拜,给他拿了一个淡色口红,涂上后明显气色好了许多。
他这个样子,哪里看得出昨晚的憔悴,就跟没事人一样。
“你要去哪?”
“集团。”
“都这样了还要去工作?”
“这点伤没事,况且已经休息一晚了。”
裴砚明显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直接下楼了。
爷爷撞见了他,立刻把他拉到了一边:“你的脸色,还是有些不好啊。”
“爷爷,我昨天受凉了,所以……”
“行了,别解释了,眠眠都和我说了。我以为你这大高个,挺能耐的,没想到中看不中用。眠眠都生龙活虎的,你都赖床不起了?”
“是不是外强中干,内里发虚?我告诉你,男人可不能虚,我回头弄个食疗的方子,什么生蚝、韭菜……都弄上,你也不要老是喝茶喝咖啡,保温杯里泡枸杞!”
“你现在就发虚了,以后还了得?赶紧补起来!”
裴砚的脸黑沉黑沉的。
他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纪眠,纪眠那叫一个心虚啊,赶紧低下头。
完了,他肯定都知道了。
“爷爷,我知道了,补起来,我一定不给男人丢面子。”
“哎,你能这样想就对了!”
爷爷乐呵呵地离开了,纪眠想转身上楼,可裴砚三步并作两步,提住了她的衣领。
就像是提小鸡仔一样,提了回来。
“你倒是什么都敢说?”
“真不怪我,不这样说的话,爷爷就要去看你了,你也不想让他担心吧。”
“现在爷爷以为我外强中干,要给我好好补身体。我告诉你,到时候我要是邪火卸不掉,就拿你出气!”
“你不是很有原则的吗?”
“原则是死的,我是活的,偶尔变通,也不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