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王洋家之后,倒是有些百感交集。
当然,他们不回头,也能大概感觉到,王洋正站在阳台上看他们离开。
“秦队,你说这三名死者,是不是死有余辜?按王洋的说法,也实在是有些过分了。”
小庄这番话,不禁也令秦文和姜灼的内心有些异样,然而她们之间的想法却也是截然不同的。
“走吧,有些事情,我们只能说是站在正义和公平的一方,其他的,多说无益。”
秦文的声调很冷静也很平淡,说白了,她其实看得也有些通透,王洋在这段婚姻关系中,难道就有他所说的那么清白,想来有些不见得吧。
“现在关键点,似乎还是在找到孟周这一点上。”
“确实,人到底会在哪里呢?总不可能就这么失踪了吧。”
“不好说。”三人沉默。
“秦队,我觉得我们也不能忘了另一个人。”姜灼想了片刻,还是觉得很有必要说出来。
“姜灼,你指的是?”秦文心中疑惑,但也有所猜测,同频之下,她和姜灼的思考方向,大概率是一致的。
小庄则是在一旁表示不解,还有谁?
姜灼细细道来,“王乐乐。”
“王乐乐?”小庄有些困惑,她分明就是三名死者中的一人,再说了,凶手冲着的大概率是宁一和吴凤,而王乐乐这么一个孩子,许是无辜之下的连带。
“是的,就是她,现在得到的线索,确定了王乐乐并不是王洋的女儿,那她的亲生父亲又会是谁呢?”
“当然,令我在意的其中一点是,凶手毒杀三人,足以说明他与三人之间的关系并不对等。”
“另一方面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凶手与三人之间的仇恨,让他连一个孩子都不肯放过,实在有些耐人寻味。”姜灼有些在意。
“你的意思是,假若凶手真的是孟周,那么,这个王乐乐虽然只是孩子,但她必定也是做了一些什么不好的事情,让凶手并不愿意放过她?”
秦文大概是明白了姜灼想解释些什么。
姜灼微微点头,确实,这一点她一直在想,也觉得非常值得深入调查。
“除非,凶手本身就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否则,我以为他没有理由对一个孩子下手。”
“除非,三人对他所做的事情,让他对三人是怀有一样的恨意和恶意。”
姜灼开口,面色严肃,心中隐隐有所怀疑。
另一旁的秦文、小庄不禁也开始思考其中的可能性,但看起来,三人达成了一致。
“或许,我们也该调查一下王乐乐,她到底是什么样一个孩子。”
很快,各种信息总结之后,汇总到了秦文这里。
而报告中的内容,不禁让她眉头一皱,好家伙,看不出来啊,这是捅了一个恶人窝了。
言传身教,又或者血缘里的本性使然。
王乐乐,可不是一个单纯无辜的孩子。
根据王乐乐班主任的口供,她虽然平常表现的很正常,但会教唆、鼓吹、挑拨同学之间关系,并且经常使坏,然后又装作一脸无辜的样子。
这十足十的样子,和她的妈妈宁一倒是大差不差的。
那她有没有对自己这个继父孟周做过什么呢?
答案很明显,她做过,而且,她曾经在班级里大肆宣扬,很多同学都知道,小庄他们稍微一打听,便采集到了很多的证词。
最恶劣的一点便是,在孟周的饭碗中掺屎,还看着他什么都不知情地吃下去,等到孟周觉得不对劲的时候,她又疯狂嘲笑她。
妥妥的一个熊孩子,或者说是小恶魔。
这一点,让秦文、姜灼、小庄等人都觉得实在是太过分了,也能窥探几分,孟周在那个家中的地位。
被人戏弄、嘲讽、恶作剧、甚至是pUA,活脱脱是一个炼狱。
怪不得,假如凶手真的是孟周,虽说他的行为并不可取,但他的经历实在有些令人同情。
但令他们没想到的是,事情远远不是那么简单而已
“你们怎么看。”
“秦队,这三人,呵,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从上到下,都坏透了。我都有几分同情孟周。”小庄侃侃而谈,实在是有些憋不住话了。
“姜灼,你呢,也是一样的看法?”秦文看着姜灼,倒是想听听姜灼是怎么看待这个案子里的几名死者的。
“秦队,我们并不是当事人,也无法做到真正的感同身受。”
“但是,光我们所了解到的情况,都能大致感受到其中的不堪、屈辱和窒息。”
“那么凶手呢,假如凶手真的是孟周,我觉得他选择杀人,必然是因为他整个经历和遭受,让他做出了这种选择。”
姜灼只是有些同情对方,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更何况是一帮子吸血的恶魔呢。
秦文觉得有些在意,姜灼和小庄的话,虽说大差不差,但其中的意思,却又有些不同。
然面上不显,只淡淡点头应道,“确实,现在的犯罪嫌疑人,基本还是锁定在孟周身上。”
“对了小庄,小胡那边有线索了吗?”
秦文看向小庄,先前通过监控,有发现过孟周的身影,但他一没出省,二没住宿酒店的记录,又究竟会去哪里?
“秦队,小胡那边还在查,但是,暂时我这边还没收到消息,我再去催一下。”
小庄拧着眉回复着,找到犯罪嫌疑人是侦破此案的关键点。
而他们现在能做的都做了,根本没有出现其他的可疑人选。
那么现在,只能等,等着找到嫌疑人,又或者找到新的证据。
气氛稍稍有些微妙,三人各自思考着什么,然而很明显,姜灼神思不宁,似乎是在开小差。
眼尖的秦文有些发愁,姜灼这种状态,似乎持续了有一段时间了,当然先前李知也曾叮嘱过,姜灼最近的状态有些不对。
秦文指派着小庄,赶紧找小胡去查查孟周的行踪和情况。
自己则是把姜灼留在了办公室内。
姜灼有所感应,只是安静地坐在椅子上并没有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