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牢房:
“啊啊啊啊————”在寂静的牢房里,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惨叫,让人不寒而栗。
“说!谁指使你刺杀安国公府二小姐的?”牢狱语气严厉,神色里带着难以遮掩的肃杀,微眯双眸,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冰冷。
“关水牢。”
“是。”
“吱———”刑部大牢的门打开了。
“大人。”门口的守卫向刚才的牢狱问好。
“嗯,我去外面吃顿饭,一会回来,你们好好守着。”
“是。”
“回来给你们带些下酒菜,就不带酒了,晚上还待值夜班。”
“那就多谢大人了。”两个守卫的脸明显带了一些愉悦之色。
牢狱出了大牢,往城里走去,却没去城里的酒楼,而是七拐八绕的进了一个小巷子。
此时的天色已经很黑了,牢狱向巷子深处走去,牢狱黑色的外衣为她披了一层保护色,将她隐于黑暗之中。
牢狱走向巷子尽头,打量了一下,确保四下无人,才推开了巷子尽头的那扇门。
“大人。”
“认了吗?”院子里站着的那人声音有些嘶哑,在无尽的黑暗之中,显得格外阴森。
“回大人,还没有。”
“吏部侍郎办事披露被吏部尚书责罚,心怀不满,于是暗地里打探二小姐的行程,欲杀其泄愤。”那人转头,视线落在牢狱身上,“明白吗?”
“属下明白。”牢狱察觉到那人的目光,声音都有些颤抖。
“回去吧。”
“是。”
牢狱出了巷子,转身去了城里的酒楼,带了一些下酒菜才回刑部大牢。
院子里的那人在牢狱离开后不久,就飞身去了四皇女府。
那吏部侍郎是三皇女父族的表亲,而且其人无能又懦弱,仗着三皇女,做了不少欺男霸女的事情。
三皇女父族定国公府又与安国公府不对付,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就算没有直接的证据,这次南下分里之事,也轮不到三皇女了。
“嗯,下去吧。”
“还是老师厉害。”四皇女眼底是难掩的兴奋之色,“这次三皇姐必定会引起女皇的不满,分里一事,女皇一定不会派她去。”
“分里,你也不能去。”陈毅眼眸暗了暗。
“为什么啊,老师?!”四皇女十分不解,声音里还带了一丝急促,“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要是能顺利完成,一定会得到母皇重用的。”
“前提是要顺利完成。”陈毅看着四皇女,“分里一事涉及外族,稍有不慎,就会被有心之人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那……”四皇女这时有些犹豫了,“这次不就白白让别人捡了便宜。”
“是不是便宜,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分里一事若是长久战,可能会出大乱,京城在这期间早就该洗牌了,你要做的就是这段时间恪尽职守,好给女皇陛下留个好印象。”
“那老师,为什么不让三皇姐去呢?”
陈毅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的徒弟,“分里是险境,也是机遇,若是那三皇女把这件事处理的很好,你还有多大的机会?”
“好了。”四皇女还想再说些什么,直接被陈毅打断了,“明天上朝不要太张扬,过几天之后,你就请病假,分里队伍出发之前都不要上朝了。”
“好的,老师,我知道了。”
跟四皇女聊完分里之事,陈毅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往常的陈毅歇息的很早,今天与四皇女谈完事情已经很晚了,刚回到院子,他的贴身小厮明阳就过来。
“大人,您晚上没用膳,小食堂做了点粥,端到您房间里了。”
“明阳,粥端出来吧,我在院子里坐会。”
“大人,夜里露大。”明阳一脸不认同,“您身子本来就不好。”
“去吧。”陈毅没有理会明阳,转身去了院子里的松树下,又让人温了一点酒。
陈毅坐在桌前,右手拿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晃着,视线却不在那酒杯上,而在那朦胧的夜色上。
今晚的月亮躲起来了,整片天空都是昏昏的,莫名带了一点压抑之感。
“大人……”明阳从院外进来,后面还带了一个穿着斗篷的人,那人裹得很严实,看不出男女。
“明阳,不是说过了,没事不要来打扰我。”陈毅以为明阳又是来劝他回去休息的。
“阿毅…”
陈毅愣了一下,手里的酒都抖出来了一点,落到了他的指尖上,有点微凉,但他没有在意这些。
短暂愣神之后,他迅速站了起来,看着明阳旁边的人,喉咙好像被封了一样,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看着那人。
“你失态了。”
……